蓮一覺醒來,瞌睡勁兒早就過去了,賴在他懷里貪圖那熱乎勁兒。
“皇上是有什麼事吩咐夫君嗎?”仰著臉問江有朝。
許是在國公府里被慣出來的子,令國公他們對一向沒什麼避諱,有時說起政事還特意讓旁聽,蓮順口問起的時候,江有朝還愣了一下。
他“嗯”了一聲,垂眸看著懷里的小姑娘:“霍家當初滿門戰死沙場,先帝沒查出來什麼問題,追封了霍邱霍將軍異姓王的封號。昨日霍家子弟卻上奏,說當初涼州一戰另有,要陛下徹查此事。”
至于那位霍朗是如何姓埋名活下來,又是通過誰將奏折遞到前,皇上沒說,江有朝便沒問。
“那陛下是什麼意思呀?”如今霍家軍在江有朝手里頭,無論如何這件事他是躲不過去的。
江有朝沉默片刻:“……霍家的事可以查,霍家軍不能。”
僅僅是管中窺豹,都能料想到此事背后的牽扯。即使皇上有心要查,也不可能把霍家軍的兵權再付給他們。如今的霍家,除了立場不明的霍朗之外,并無可用的人。
蓮想了想,也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有些唏噓:“陛下是明君,愿意給霍家一個公道。”
江有朝挑了挑眉,沒破自己小妻子的好想法。
霍家的事牽扯太大,霍朗的奏章里一共參了二十幾個人,其中有些人甚至已經死了,查證起來十分困難。皇上下旨讓三司仔細辦案,由軍統領江有朝從旁協同。
是以新婚不到半個月的江有朝,接連好幾天都忙得腳不沾地,只能在深夜回來的時候,看到拔步床上自家小妻子安靜的睡。
這天下午,他好不容易得了空,第一時間就騎馬回了將軍府。
“夫人呢?”江有朝看了屋一圈,都沒找見那個明艷窈窕的影。
迎春正替蓮收拾妝奩,一聽到他的話趕退出來行禮:“回主子,今日謝公子生辰,夫人去謝府參宴了,約莫著也快回來了。”
“夫人什麼時候走的?”
“辰時三刻。”迎春答得飛快,小心翼翼地覷著江有朝的臉,“您這幾日早出晚歸,夫人就沒尋著和您說的機會……”
生怕江有朝因此遷怒蓮,鼓起勇氣努力解釋道。
聽了的話,江有朝沉默片刻:“你接著收拾吧。”
他抬腳往書房走。長風本來在門口靠著柱子打瞌睡,一見他出來,趕站直了跟上去:“您不是要先和夫人說說話嗎,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去謝府了。”江有朝神淡淡。
“謝家?”長風了腦袋,“就是原先要和夫人訂婚的那個謝家吧!您大婚那日我還見著那位謝公子來著,長得真是玉樹臨風,看著就文鄒鄒的。”
江有朝抬眼看他。
長風嘿嘿一笑:“屬下這不是提前替您打探打探嘛……”
江有朝停下腳步,深深看了他一眼,抬手松了松青披風的系帶,轉向外走去。
“主子,您去哪兒啊!”長風說話說到一半,被他這雷厲風行的架勢給嚇著了,趕小跑著跟上他。
通玄黑的駿馬停在門外,江有朝翻上馬,撂下輕飄飄的一句話。
“接夫人回府。”
作者有話說:
來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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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
◎他只不過是占了個賜婚的先機罷了◎
長風見他面容冷峻,如霜似雪般的黑眸中氣勢凜然,和往常似乎差不多,又好像添了幾分蕭索。
到了謝府外頭,江有朝勒住韁繩,抬眼看著不遠朱紅的大門。
他方才聽了長風的話一時緒上頭,騎著馬就來了謝府,現下吹了一路的冷風反倒清醒了,略有些窘然地站在街邊巷子口。
“主子,人家謝公子過生辰,您這樣直接過來怪失禮的……”長風看著他面好轉了不,這才低聲提醒了一句。
“是。”江有朝嘆了口氣,也覺得自己方才像個十七八歲的年郎一般莽撞,“左右也過來了,就在這兒等夫人出來吧。”
他牽著馬往巷子里避了避,靠在墻上按了按眉心,眼底的疲倦之分明。
謝府,蓮正笑地和林姨母說話,謝知遙坐在一旁喝茶,沒分半點眼神給末座上的林霓兒。
“表哥能力卓越,又頗有才干,想必明年也該調回京城了,到時候有什麼打算?”蓮略略想了下六部合適的職,覺得謝知遙怎麼也能做個正五品的京。
說起這個,林姨母高興地點了點頭:“是呢,最遲明年夏天就能回京了。你表哥于治理河道上頗有心得,按著他的意思,應該是去工部任職。”
蓮笑了謝知遙一眼:“那也極好了。您先前總說表哥不在京中惦念得很,這下可有盼頭了。”
“我如今呀,就想著等你表哥回了京城,為他娶上一門得力賢惠的妻子,也算是了了我的心愿了。”林姨母有些慨。從前想把蓮娶進來親上加親,如今蓮也嫁了人,就不再提曾經的打算了。
謝知遙垂眸笑了笑,興致不高。
“對了。”林姨母方才用膳時就想問,被林霓兒給夾菜打斷了,現下又想起來,“伯英怎麼沒陪你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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