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軒終于攜妻子到家了,裴文定卻還沒到。
裴文軒與妻子陳敏芝到了祥寧居,進了屋,就先被屋傳來的臭味給熏住了。
夫妻兩個不約而同地捂住了鼻子。
裴文軒直接了當地罵開了,“怎麼這麼臭?熏死人了,是不是你們這群人沒好好照顧祖母,這屋子臭氣熏天,你們是不是都沒打掃干凈。”
下人當即就跪下:“奴才們每天都打掃屋子的,上午中午晚上各一遍,老夫人只要拉了,奴才都是第一時間清理干凈。”
“那為什麼還這麼臭。”
“實在是現在這個天熱得很,開窗熱風太大,老夫人子不了,所以得一直關著門窗,放著冰鑒,到晚上天氣涼快點,才開窗開門通通風。中午正是最熱的時候,會有點臭氣。”裴忠解釋道。
“這有點臭氣?”裴文軒捂著鼻子:“我不了了,一點都不不了了。”
他捂著口鼻,連屋子里都不敢進去,轉就要離開。
郭敦旭跟著他一塊來的,見狀不高興了,“我說三爺,臭是臭了點,但是老夫人生病,不能自理,這拉屎拉尿在上,不也有可原嘛,再臭能臭到哪里去?再說了,那可是你親娘,你小時候拉屎拉尿,可從來沒嫌棄過你。”
郭敦旭的嗓門大,敦厚老實,說話也從不拐彎抹角,一腸子通到底的類型。
不就是屎臭尿臭嘛?
再臭那也是自己娘拉的。
裴文軒著鼻子,這子也不知道是該轉還是不該轉。
就在猶豫的當口,“三叔……”
一個聲音從后響起,裴文軒捂著口鼻抬頭,看到了裴珩。
他從里間出來,手里還提著尿痛,隨著他的走,尿桶里的尿一晃一晃的,散發著陣陣味和臭味。
裴文軒著鼻子往后退了一步:“是阿珩啊,你提的是什麼?怎麼這麼臭。”
裴珩說:“剛祖母拉了,我提桶出來讓下人去清洗干凈。”
裴忠立馬呵斥下人:“沒聽到嘛,還不趕快拿去沖洗干凈。”
下人立馬上前接過尿桶,提溜出去了。
郭敦旭看著裴珩,愣在原地:“您,您是,是世子?”
自從裴珩傷后,裴珩再沒去過邊關,而邊關的將士,無事也不得隨意京都。
郭敦旭也就是在尋找失蹤的裴文朗時來過一次,只是可惜當時他并沒有見到裴珩,這一別數十載,之前那個英俊瀟灑的年,都長這般穩重的模樣。
裴珩還記得郭敦旭,拱手行了一禮,恭敬地喊了一句,“郭叔叔,阿珩不是世子。”
郭敦旭這才反應過來,世子,國公爺早就易主了。
他連忙抱拳,行禮道:“是末將唐突了。郭敦旭拜見大都督!”
郭敦旭行禮行得恭恭敬敬。
裴文軒瞧見了,覺得別扭極了。
他行的是軍中之禮,一般是將士拜見將軍才會行的禮數,可金麟衛怎麼會是將士的上級呢?
郭敦旭明明是在給世子行禮,就像當年,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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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第一次跟隨裴文朗進軍中,郭敦旭給裴珩行的,就是像現在這個禮。
裴珩已經不記得了,可在郭敦旭的心中,裴珩就是他的世子,一直都是他的世子。
其他的世子,無論哪個都不一樣。
郭敦旭行過禮之后,就甕聲甕氣地開了口:“三爺可真貴,這還在外頭沒進去呢,就嫌自己娘屎尿臭,可裴大都督親自端屎端尿,人家也沒說半個臭字!”
裴文軒被郭敦旭罵得無法反駁:“我自然是要進去看我娘的。”
他一袍,氣鼓鼓地進去了。
裴文軒生氣與否,表都寫在臉上,從小到大都是如此,裴珩與他生活過十幾年,早就習以為常。
裴文軒氣鼓鼓地進了屋子,一進室,又被里頭的臭味給熏得差點背過氣去,他死死地捂住口鼻,半個嫌棄的字都不敢說。
跪在鐘氏的床前,嚎啕大哭:“娘啊,兒子走時您還好好的,怎麼好端端的,您就這樣了啊!兒子不孝,沒在您床前伺候,是兒子的錯啊!”
陳敏芝也跪在床前哭。
幾分真心,幾分假意,許婉寧還是看得出來的。
裴文定和裴文軒都是鐘氏的兒子。
可這兩個兒子,歲數隔得有些遠,隔了有七八歲,裴文朗一失蹤,國公府的位置自然是定長不定次,按順序自然是裴文定接任。
裴文定接手國公府之后,裴文軒卻文不武不就,在家當了個閑散的三爺,按理說,子嗣不,就生子嗣吧,可真是出了鬼了,無論裴文軒如何努力,陳敏之就是懷不上。
后來納了不妾室回來,依然沒一個肚子爭氣的。
為此,鐘氏沒給陳敏芝氣,可陳敏芝也不是省油的燈,躲不起,還是躲得起的,只要裴文軒一出遠門,陳敏芝也跟著走。
所以婆媳兩個打照面的次數不多,婆媳兩個的關系,也沒多好。
現在哭得傷心,有多傷心,也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夫妻兩個跪坐在鐘氏的床前,哭得肝腸寸斷、絕難過,可卻沒辦法讓人共。
其他人臉上都是木木的,淡淡地著他們兩個。
裴文軒也覺得哭得有些過了,起了,質問道:“娘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怎麼突然就不行了。”
家信并沒有說得那麼清楚。
只說鐘氏生了很嚴重的病,皇上準許他們回京送鐘氏一程,其他的,并沒有說太多。
如今裴文軒來了,怎麼可能不問:“我娘的一直都很好,只偶爾的小病,也是無傷大雅,修養一段日子就好了,怎麼突然說不行就不行的。”
下人都不敢發聲。
裴珩和許婉寧自然也不會說話。
郭敦旭的目落在裴珩和許婉寧十指相扣的手上,敦厚慈的眼神多了幾分滿意。
裴文軒看向裴忠:“你來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裴忠撲通跪在地上,“三爺,奴,奴才不知道怎麼說,您要想知道,您,您去問世子爺吧。”
“問裴聰?他人呢?怎麼到現在還沒有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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