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永智竟不自覺被兇狠的眼神得退后了一步,“不過一介罪,你竟如此猖狂,誰給你的底氣?”
“我為何沒有底氣?本小姐承蒙皇上看重冊封為西鑰太子側妃,不日便將完婚,雖說陛下曾有意將沁公主賜給西鑰太子為正妃,但始終不曾頒下圣旨,更何況如今沁公主容貌有損早已難登座。以我與太子的誼,你們以為,除了我,今后還有誰會是西鑰太子的正妃?我真是好奇,六公主究竟給你什麼好,竟讓你不惜將腦袋別在腰帶上與沈國公府與整個西鑰為敵!”
這番話宛如一擊重拳,狠狠砸在孫永智的心臟上,驚得他渾發。
明明已是心如麻,可他卻依舊:“那又如何?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哪怕你是未來的太子妃,殺人償命也是天經地義的!”
沈南意聞言竟仰頭大笑起來,眼神熠熠生輝:“哈哈哈,第一,我本不曾殺人,這件事你應當比誰都清楚。第二,能證明我清白的人證如今還在京城之中,想收買人證做實我的罪名,你休想!待我從這里出去,便是你孫大人落馬之日!”
“你……你胡說,齊府在場的下人都被已被我羈押,哪有什麼證據?”
從前只是小,京兆府尹的位子孫永智都還沒坐熱,自然是不經嚇,一說有證據,他便了陣腳。
沈南意冷笑一聲,繼續道:“六公主與沈飛茹合計害我,其中不乏信來往,孫大人不妨想想,除了沈飛茹邊的下人,還有誰知道?”
孫永智眼珠子滋溜溜的轉,心中立馬浮現一人的面孔,更覺不妙,“那又如何,六公主邊的人難道會幫你?”
“這就不勞孫大人費心了,若有閑暇不如仔細想想,待真相大白之時,六公主為自救會如何做?是將你推出去頂罪更順理章,還是將的心腹推出去送死更能撇清干系?連這都不曾弄明白便傻乎乎的替人賣命,大人好膽識好義氣!”
沈南意這番話鏗鏘有力,句句說在點上,更帶著幾分嘲諷,孫永智滿頭大汗如遭雷擊,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急急忙忙帶著人走了。
牢房又恢復到了方才的平靜。
苦蕎松了一口氣,笑道:“小姐,你是不是已經有對策了?”
沈南意沒有說話,挑撥他與六公主的關系不過是權宜之計,在牢中能做的有限,只希沈驍九同心有靈犀,能從孫永智上發覺些蛛馬跡再順藤瓜。
沈南意的惴惴不安落在苦蕎眼里倒了有竹,心好轉了許多,可憐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只鴨,肚子再次咕咕了起來,可實在沒心去管,只道:“小姐,奴婢聽聞進了牢房,只有斷頭飯里才會有,該不會……該不會明日我們就要被斬首……”https:/
“胡說什麼呢,哪有這麼快的?”
沈南意靠著墻坐了下來,忍住腹中,扭頭看向了別,“但我瞧孫永智方才那模樣,絕對沒安什麼好心,若非如此,也不會在我掀翻鴨之后惱怒想將你我屈打招。”
苦蕎聞言如考喪批,卻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了極其微弱卻滿含希翼的聲音。
“給我……給……我……”
一直崇尚不婚不育保平安,誰知一場意外來臨,相公孩子都給準備齊全了,孩子差點兒被人賣,相公被趕出家門,哪有這麼欺負人的?既然成了我林喜悅的人,那就歸我罩,夫妻同心分了家,就在人人都懷疑他們要餓死的時候,病了二十幾年的人突然強壯了是怎麼回事?一直沒機會科考的人忽然中了榜首是怎麼回事?日子眼看著紅火,多年不聞不問的娘家人也上來佔便宜,呵呵,姑奶奶可不是好欺負的人,這樣的,老娘能打八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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