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的視線,厲時明抬眸。
“來了?坐。”
厲時明放下手中的文件,眉心。
昨天一通逃避後,葉曉萱也不扭,大大方方坐下來。
“聽說,你昨晚去傅景琛家了?”
葉曉萱挑眉,這是聽說?怎麽更像有狐子告狀呢?
啊不,在外人眼裏,才是破壞人家青梅竹馬的壞人。
想起坐車過來時看到的帖子,角勾起一抹自嘲。
“昨晚你被跟拍了,嫣兒今天早上出門時手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也被人拍下來。
做事這麽衝,習慣以暴力解決,你知道這對你現在的形象影響有多大嗎?”
厲時明的視線掃過纏著紗布的手,心中更加明了,話也說的更重。
“怎麽不說話?”
“以前生頑劣可以用年紀小一筆帶過和包容,現在你是個年人,連自己的脾氣都收不住,一點長進都沒有。也不知道傅景熙你喜歡你些什麽!跟塊寶一樣捧著。”
葉曉萱指關節微微泛白。
幾年沒見,麵前的男人似乎變得有些陌生。
那個將從灌木叢中拉起來,站在麵前護著,塞給傷藥,讓發從深淵走到之下的學長仿佛隻是臆想出來的好。
他的眼裏心裏自始至終都藏著另一個人,從來都沒有過的一席之地,也並不了解過。
葉曉萱回想起來跟厲時明相關的點點滴滴,得可憐。
大部分都是一廂願的單相思。
心裏有一酸湧上嚨。
將厲時明給看的照片隨手一攤,傅景嫣白皙手臂上的淤青尤為刺眼。
“沒什麽好說的,我就是看傅景嫣不順眼。揍一頓算輕的了,畢竟像我這種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的人,隻要你喜歡跟在一起,以後見一次我就打一次。”
“葉曉萱,你!”
厲時明看著,“嫣兒可是傅景熙的妹妹,你心裏不舒坦衝我來,別拿嫣兒撒氣。”
葉曉萱子倔,就算自己被暗多年的人誤解也習慣憋著,不願意出最脆弱的一麵。
正在氣頭上,說起話來也口不擇言,“妹妹又怎麽樣,我跟傅景熙沒有任何關係。為什麽你們一個兩個都護著?就是因為弱弱,讓你們一個兩個保護十足,我用罵兩句都能塊豆腐一樣散開來是嗎?”
背對著會議室門口的葉曉萱沒有發現,在說完這段話之後,原本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擰開門把手,打開一條的大門又輕輕闔上。
“景熙?”厲時明瞥見會議室窗簾外略過的人影,下意識地站起來。
走兩步之後又折回來,“葉曉萱,你是不是太沒良心了點?”
傅厲兩家是世,幾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厲時明早就把傅景熙當自己的親兄弟一樣對待。
然而自古英雄難過人關。
傅景熙知道葉曉萱喜歡厲時明的時可沒給他撂絆子
“你到底喜歡我什麽?我改還不行嗎?你能不能別再我這顆樹上吊死?
如果你是對我在F國救你產生什麽誤解的話,我希你能放下英雄救的濾鏡,我當時出現字那裏完全是因為有個人不放心你一個人出國,讓我去接你,湊巧上你被搶而已。
又或者是更早,每天幫襯你打工的店,指名要吃你做的菜,給額外的小費,這些都不是我的本意。你那店裏的菜我和嫣兒本就吃不習慣,也就傅景熙那個傻小子,每天來我家,哼哼哧哧的當個冤大頭,吃得肚皮撐到癱在沙發上。”
厲時明的嗓音低啞沉,一字一字緩緩地敲在葉曉萱的心上,把記憶中的大廈一點一點地崩析。
所以,一開始,就會錯了意。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該說的我都說了。有時候,不要太執著於過去,往別看看,你會發現不一樣的風景。”
“至於網上的緋聞,你不用管,既然是我旗下的藝人,我會幫你擺平。如果心不好,就出去散散心吧。”
畢竟還是個小姑娘,厲時明最後還是下來,見葉曉萱靠著椅背,帶著水霧的瞳孔有些失焦,沉默幾秒,離開。
不是不相信,隻是難以接。
在海裏即將淹死的人即使遇到一稻草,也會心有藉,拚命抓住。
葉曉萱把這個這跟稻草當魔法棒, 編織一個很好的夢,並且功回到岸上,重獲新生。卻發現自己當時其實是被人就上岸的,心存激之外還有的是不知所措。
突然間就想起來,被葉和泰關在家裏,從窗口跳下來在小區裏遇見的那個男生。
長相早已模糊不清,可那雙明亮的淺瞳,是這輩子見過最真誠最不慘任何雜質的。
葉曉萱不知道自己在會議室坐了多久,起時屁都是疼的。
“喂,嵐姐,我能休一個月的假嗎?”
對麵嵐姐沉默一會,“好,我給你安排。”
葉曉萱把自駕遊的想法告訴許聲聲後就把手機卡換出來,買了張新的,當天就上路了。
沒有目的地,沒有任何規劃,開到哪算哪。
而此刻的許聲聲正耷拉著腦袋,昏昏沉沉。
小腦袋突然撞到擋風玻璃,疼痛才讓暈乎疲憊的狀態有所緩解。
昨晚一夜未眠的後勁未免太大了吧?
下次熬夜可得悠著點。
掀掀眼皮子,看到窗外陌生的風景,腦子有些拐不過彎兒。
車裏的溫度高得有點悶 ,許聲聲吸吸鼻翼,小爪子點開手機地圖,發現車正在往陌生的海邊走。
海邊?
記得秦老師給的地址是一個郊區啊!
“師,師傅,你是不是走錯路線了?”許聲聲用力掐一把自己的手臂,強打著神,問道。
“放心,沒走錯。”一道優雅又帶著氣的嗓音傳來,似乎在哪聽到過。
可麵前的人帶著一頂鴨舌帽,帽簷將半張臉遮住,從後視鏡本就看不清長相。
許聲聲:“我要去的是城東,可這是往反方向走的啊?”
司機輕聲一笑,“嗬,許小姐,這裏已經不是帝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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