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對我真是太照顧了。”裴桑榆誠心道謝,“如果沒地方回,我今晚會特別特別凄涼。”
周瑾川遲疑了下,只是嗯了聲。
好像也沒別的可說了,客氣落了句:“那晚安。”
“晚安。”裴桑榆眼睛微彎,笑得很甜。
他回了房洗漱完,后知后覺琢磨過勁兒來。
面對一個暗自己的人,又是把抱下來,又是親自送去醫院,現在還答應帶回了家,就那個奇思妙想的腦回路,該不會覺得在跟兩相悅吧。
周瑾川潑了把水打在臉上,抬起頭,撐著洗臉臺看鏡子里的自己。
水花把發梢沾,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著水,很快和池子里的積水匯合一片。
好像把那條他刻意要畫出的分界線沖淡。
有點煩躁。
“你這樣似是而非的舉很容易讓人誤會。”周瑾川盯著面前那張面無表的臉,警告說。
是該好好說清楚。
他干手上的水,劃開手機屏幕,給裴桑榆發過去信息。
【YYJDGY】:睡了嗎?
【sunset】:沒呢,是要廣播嗎?你是要電話還是當面
周瑾川看到“當面”那兩個字,眉心一跳。
只是看著那一行字,腦子里已經有了裴桑榆趴在自己床邊念廣播的場景,聲音又輕又,簡直要命。
周瑾川表變得更沉。
【YYJDGY】:開下門,有話跟你說
【sunset】:好,你過來
周瑾川著上出去,從床頭隨意抓了件T恤套上,重新出去,站到隔壁門前。
房門拉開,撲面而來一清爽的香氣,是跟自己上同款的沐浴的味道。
而生因為沒帶睡,簡單沖涼后只裹著寬大的校服外套,拉鏈雖然拉到了最頂,但到底下擺長度有限,出一截白晃晃的,膝蓋上的紅腫仍然清晰可見。
周瑾川別看眼,視線定在旁邊白墻的那副彩斑瀾的畫上。
凌晨的時間,聊天確實不怎麼妥當。
又走錯了一步,這盤棋真是沒法下了,棋盤都想掀了。
裴桑榆比他自然,倒是先開了口:“找我是要說什麼?”
周瑾川剛出了個音,發現嗓子又些啞,又清了下嗓才重新出聲:“來解釋一下,怕你誤會。”
裴桑榆:???
他們之間有誤會嗎。
確信自己的聽力理解都沒問題,但這話也著實不著頭腦。
“誤會什麼?”反問。
“記得我微信名麼?”周瑾川想了想,牽出話題。
不知道話題為什麼突然跳到了這兒,裴桑榆艱難回憶:“啊,一個看不懂的首字母寫。”
“對,YYJDGY,是永遠記得顧余的寫。”周瑾川說,“顧余,是我以前在禮嘉私立的一個朋友,你跟他像的。”
不僅是喜歡反擊的格,看著和但骨子里不服輸那勁兒,還是在學校里被人盯上反復被欺負的經歷,都很像。
雖然別不同,但同樣又堅韌。
他三番兩次都在裴桑榆上找到了顧余的影子。
很容易就起了想要保護的心理。
周瑾川略去不開心的回憶,頓了頓:“所以,我才會好幾次幫你出頭。因為看到你總是很容易想起他,不想看到舊事重演,就這麼簡單。”
裴桑榆瞪大了眼。
跟像,是長得像還是覺像。
等等,哪個YU,連名字里都有一個音一樣,這也太巧。
聽口吻是生的名字,不會是周瑾川喜歡的人吧。
也是,都用作用戶名了,想不到還是個一往深的種。
那之前傳聞的在私立大打出手干翻全場的事跡,應該也是與相關。
前后串聯起來,一時間信息量過載,裴桑榆陷了長久的沉默。
周瑾川盯著,觀察那張肅靜的小臉上流的表。
只是一秒一變,看不出是失落還是憤怒。
隔了好一陣,裴桑榆才百集:“那…….現在…..沒跟你聯系了嗎?好像都沒聽你們提起過。”
“不在,他前兩年去世了。”周瑾川聲音很輕,“永遠記得顧余是他留下的言,魚缸里養的那兩條魚也是他最后留下的。”
裴桑榆跟著傷起來,可惜地嘆:“去世了啊。”
看他時常看著魚缸出神的樣子,又特別寶貝那兩條金魚的模樣,還用那句話當名字幾年不換,多半時時刻刻都在想。
心上人在年的年紀就相隔,讓人到惋惜又心生同。
收回之前說他用寫是死非主流這句話。
可是,他大半夜跑來專門提起。
還說那個人和自己很像,是什麼意思。
裴桑榆仍然不明白。
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向他:“但,這些跟我有什麼關系?”
周瑾川見懵懂的眼神,覺得接下來的話有些殘忍了。
但他一向不牽扯,索直接攤牌:“嗯,怕你誤會我也喜歡你,你覺得我對你照顧,但做這些都是因為顧余的關系,懂了嗎?”
裴桑榆沒注意那個“也”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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