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一聽,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指著孔媽媽的鼻子罵道:“你這個老賤奴,我要殺了你!”
莫道之似笑非笑看了一眼,“不知二夫人想殺誰?”
孟氏一個激靈,都快要嚇死了,“大人,我,我就是隨口這麼一說,沒想著真殺人。”
蘇建良不滿道:“這蘇家怎麼就沒有我們的東西了?嫂嫂,你狠心趕我們走也就算了,難道還不許我們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嗎?”
“自己的東西?”蘇蒹葭譏誚道:“哦,我想起來了,父親說過的,二叔二嬸來的時候,確實是帶了東西的。”
給了淺月一個眼神。
淺月蹬蹬跑開,很快又蹬蹬跑回來,手里多里兩個豁口的碗,往蘇建良與孟氏面前一放。
蘇蒹葭慢悠悠道:“當年二叔帶著一家來投奔我們的時候,是一路乞討來的,就帶了兩只破碗,如今歸原主,還請二叔謹慎收好,莫要碎了。”
“你,你們……”蘇建良氣得差點裂開。
一直沒有開口的阮氏,“蒹葭說的分毫不差,如今原歸還,賬目也已經理清楚,你倒是說說,這家里有什麼東西是你們的?”
孟氏氣得跳腳,“怎麼就沒有我們的東西了,東院里所有的東西都是我們的,還有,還有……”侯府送來的那些聘禮,早就盤算好要怎麼用,一部分給宛兒當嫁妝,一部分用來給兒子做聘禮。
怎麼能飛蛋打?
蘇蒹葭對著莫道之盈盈一福,“大人以為呢?”
莫道之看了一眼地上那兩個豁口的碗,輕咳一聲:“既已歸原主,蘇大人還是抓把欠人家的銀子還了才是。”
蘇建良,“……”
他是不想還嗎?
重點是他拿什麼還!
拿他這張老臉嗎?
“去將二叔的那些個姨娘,還有庶子庶的全都請出來,記得莫要讓他們夾帶什麼東西。”蘇蒹葭一聲令下。
很快,崔姨娘,董姨娘,還有庶子庶們,全都被請了出來,幾個人眼的瞅著蘇建良,“老爺,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爹爹,爹爹,抱我……”幾個庶子庶還小,立刻圍了上來。
蘇建良一口牙險些咬碎了。
孔媽媽也已經把孟氏攢的銀票找出來,遞給蘇蒹葭。
孟氏看著手里的銀票,兩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蘇蒹葭輕輕彈了彈手里的銀票,“我知道二叔現在沒有銀子,我們也不是那種無無義的人,這樣吧!只要二叔寫一張欠條,把欠我們的銀子寫清楚,日后可以慢慢還。”
這還不無無義。
蘇建良怒目切齒,“好,這欠條,我寫。”
蘇蒹葭早就人準備好筆墨。
眾目睽睽之下,蘇建良大筆一揮,寫好欠條往地上一扔,“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
蘇蒹葭看了一眼地上的欠條,杏眼含霜,“不可以,勞煩二叔,二嬸,還有宛兒妹妹,與幾個姨娘,把上的玉佩,首飾,頭飾都取下來還給我們,畢竟這些都是我們蘇家的東西。”
兩個姨娘這才反應過來。
他們這是被長房掃地出門了?
“好好好……”蘇建良率先扯下腰間的玉佩,往地上一扔,大步流星就走。
其他人只能照做。
二房加起來足足有十幾口子。
他們一走,蘇蒹葭看都沒有看一眼地上的東西,“日行一善,人把這些東西換銀子,分發給城中的乞丐,也好他們吃頓飽飯。”
說完,遞給蘇衍一張銀票。
蘇衍心領神會,“今日真是辛苦大人了,多謝大人為學生一家主持公道。”
他把手里的銀票,遞給莫道之邊的侍衛,“這個請諸位大哥吃酒,小小心意,還這位大哥莫要推辭。”
事辦的滴水不。
蘇蒹葭贊賞的看了他一眼。
莫道之領著刑部眾人一走。
蘇家大門一關。
“夫人,小姐,奴等知錯了,求夫人小姐再給奴們一次機會。”婢婆子還有仆從便跪了一地,見二房全都被趕出去,他們自然怕得很。
阮氏從沒有理過這些瑣事,抬眼看向蘇蒹葭,蘇衍同樣不擅長宅之事。
“孔媽媽快快請起。”蘇蒹葭也沒想著他手,親自將孔媽媽扶起來,孔媽媽一臉愧,低著頭都不敢抬起來。
蘇蒹葭心里跟明鏡一樣,這些人都是蘇家的老人了,與其打發出去,倒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有二房的前車之鑒,他們必不敢再生什麼幺蛾子。
“我就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孔媽媽辛苦,以后這些人就給你,若哪個生出不該有的心思,立刻把他發賣了,絕不手下留。”
孔媽媽又驚又喜,“小姐放心,老奴一定會把他們給盯了。”
蘇蒹葭意味深長看了魏媽媽一眼,意思讓盯著孔媽媽他們,魏媽媽點了點頭。
將二房那些吸鬼趕走之后,蘇蒹葭只覺得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還給魏媽媽一件事去辦。
阿衍是要進國子監的,為了他的名聲,有些事不能做的太絕,但不能做的事,別人可以替去做。
接下來要辦的事,才是重中之重。
就這麼離開侯府,沈追必不會放過,眼下想除了的可不止他一人。
今晚怕是難挨的很!
回到前世住的閨房,都來不及打量一眼,立刻給淺月和青玉一件要的事去辦。
“阿爹,阿娘,難道我們就這麼被他們趕出來嗎?這跟喪家犬有什麼區別?”蘇宛兒舍不得那套珍珠頭面,更舍不得那些錦華服,比起這些更舍不得下的是侯府送來的那些聘禮,這些東西明明都是他們的。
孟氏恨得眼中都快沁出珠子來,“老爺,宛兒說得對,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
蘇建良一甩袖,他眼神毒,早就想好怎麼對付蘇蒹葭他們,“放心,阮氏病秧子一個,蘇衍年好糊弄,蘇蒹葭如今更是淪為侯府的棄婦,今日之辱,我定要他們十倍百倍償還,眼下我們先去找聞兒,他在國子監經營了兩年之久,結識的那些人,隨便一人手指,就能弄死蘇蒹葭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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