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還能算是朋友嗎?
年人的世界是沒那麼非黑即白,很復雜,很多種可能,可蘇洄仍舊停留在過去,難道寧一宵可以接做這樣的朋友?他不知道,只覺得寧一宵看上去很樂在其中。
可蘇洄并不甘心,所以很快逃避了這一條路。
大家都喝醉了,這本來就是錯的,完完全全的錯誤行為,蘇洄覺得錯誤的源在于自己,所以還是選擇主道歉。
“我喝得太多了。”他抬起頭,垂著眼對寧一宵道歉,“昨天晚上我整個人都是混的,而且還進躁期了,可能各方面因素都有,所以才做了這麼離譜的事……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對,對不起。“
寧一宵就這樣看著他,任由他說出自己最討厭的一句話。
“然后呢?”
“沒有然后了。”蘇洄一臉真誠,“我很抱歉,你把這些都忘了吧。”
這樣的話說出來,換做是過去的寧一宵,一定會默默接。
但他不是過去的寧一宵了。
“不好意思。”他笑了笑,對蘇洄說,“我的記憶力非常好,研究生期間還代表s大參加了校際記憶力聯賽,金牌,還有證書,想看嗎?”
蘇洄簡直要瘋了。
他到底是怎麼變現在這樣的?
寧一宵說完,湊過來,用鼻尖蹭了蹭蘇洄的鼻尖,“我忘不了,每個細節都記得,怎麼辦?”
蘇洄想躲,因為的反應太誠實,他本沒辦法掩飾對寧一宵的喜歡,哪怕就是被這樣撥一下,都會心。
“那你就記著吧。”
蘇洄搞不懂寧一宵到底想干什麼,也沒力思考,他有些賭氣,退開距離,覺得還不夠,于是直接離開床,走到柜邊找出一件外套披在上,可冷空氣還是鉆了進來,無孔不地涌來。
他想走,但沒防備地打了個噴嚏。
寧一宵這次沒說blessyou,語氣像是妥協了一樣,“我不吃人,回來。”
蘇洄腳步頓住,看著寧一宵坐起來,撿起地板上的針織外套穿上。
“你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無所謂。”
他拿起一旁的手表,慢條斯理地戴在手腕上,最后戴上眼鏡,仿佛恢復了往日斯文紳士的一面。
其實他有猜到,蘇洄醒來后會是這樣的反應,甚至想象過更差的,為此沒能睡好覺,因此現在的狀況反倒令他松了口氣。
他比自己心里以為的還要喜歡蘇洄,即便嘗試過放下,也學著釋懷,在進退兩難中拋起來又落下,被不甘所折磨,很想為自己失去的六年要一個說法,討一個補償,然后折磨他一番,讓他也到痛,這些寧一宵不是沒想過。
但他其實也可以都不要。
只要蘇洄說一句“可不可以重新開始”,寧一宵可能真的會不假思索地同意,無條件說“好”。
他并不想因為過剩的自尊心失去蘇洄,一次就夠痛了。
因此,寧一宵也愿意包容蘇洄的躲避,甚至為此找好了借口——如果蘇洄真的對他沒任何,不會這麼別扭,他是大大方方面對的人。
只要還有一點未了的舊,寧一宵就有辦法得到他。
“我記得以前好像和你說過,我每次過年都是一個人,沒放過竹,也沒過對聯,舞獅子逛廟會之類的就更沒有,工作之后也很忙,本沒機會,所有節日都和我無關。但其實,有時候我還是很想試試,想知道有人陪著過節是什麼覺。”
蘇洄的心忽然就了。
他當然記得寧一宵說的話,每一句都記得。
還在一起的時候,寧一宵說過,過年的時候很羨慕別人一家人團聚,吃年夜飯看晚會,可他大多數時候都在宿舍里,一個人也沒有,被子也是冷的。
對那時候的他而言,能吃上一碗湯圓,就算是過年了。
蘇洄忽然有些難過,沒意識到短短幾句話,自己又被牽著走。
“今天初一,我還有一天假期。”寧一宵起,朝他走來,很自然也很輕易就拿了他。
“陪我去唐人街轉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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