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兩個小時,喬然才回到學校,宿舍黑漆漆的空無一人,更顯得格外寂寥。
腳不方便,也不想出去吃飯,幸好宿舍還有存糧。
舟車勞頓,心俱疲,當泡完泡麵坐下來剛吃到第一口熱乎飯的時候。
腦海中又想起唐戰說的那些話,委屈如同一口悶罐,讓不過氣來。
鼻子一酸,眼眶瞬間蓄滿了淚水,大滴大滴地往下墜。
突然抬手捂住臉,低低泣起來。
心裏暗罵,唐家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都合著夥欺負。
“叮鈴鈴——”
一陣急促的的手機鈴聲響起。
屏幕顯示‘戰’來電。
喬然抹了把眼淚,看到那個悉的字眼,隻覺得更加委屈了,眼淚決堤,混著鼻涕流下來。
到底是十九歲稚氣未的小姑娘,倔脾氣上來,甭管你是唐戰還是苦戰,都得靠邊站。
房間隻開了盞小夜燈,屏幕亮起的更顯得格外刺眼。
一直到手機鈴聲結束,任憑電話自掛斷,始終都沒有接聽電話。
就在喬然以為就這樣結束的時候,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抬手去桌上的手機,正想調靜音扔在一邊,別來煩。
隻見屏幕顯示‘明景川’來電,並不是唐戰。
喬然吸了吸鼻子,極力控製著自己的緒,這才按下接通鍵。
悉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哪呢?喬喬,出來喝酒啊?”
喬然握著手機,聽到明景川親切的聲音,心頭湧上一暖流。
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我在宿舍呢,今天有點累,不太想出去。”
明景川一下就聽出來聲音的不對勁,“怎麽了?哭了?誰欺負你了?”
麵對明景川的三連問,喬然咬了咬,瀲灩的眸子盛滿了心酸的淚水,“小川哥...”
“你等著,我馬上過去。”
“嘟嘟嘟——”
掛斷電話後,大約過了十幾分鍾。
喬然正守著一桶泡麵哭的眼眶通紅,約聽到有人在喊的名字。
宿舍在三樓,順著窗戶看下去,果不其然。
明景川站在樓下,後停著一輛黑的炫酷托機車,他隻穿了一件短袖T恤,連外套都沒有穿。
他笑著朝招了招手,示意下來。
等到了樓下。
兩人會麵後,視線雙雙落在對方腳上穿著的拖鞋上。
‘噗嗤’一聲,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來。
“喝點?”明景川沒著急問為什麽哭,而是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
喬然點了點頭,“好啊。”
夜漸濃,微風拂過,帶來一涼意。
兩人幾步走到宿舍樓前小花壇的臺階上席地而坐。
這讓喬然覺一下回到了在南州求學的那幾年,隻要是有酒,哪裏都可以為兩人移的小酒桌。
那時手裏沒什麽錢,還需要兼職打工賺取生活費,日子過的吃了上頓沒下頓,但幸好認識了明景川。
兩人苦中作樂,一路扶持,讓意識到,一個真心實意的朋友比什麽都重要。
明景川從塑料袋中拿出一罐‘燕京’牌啤酒,打開,遞給喬然一罐。
喬然順手接過,仰頭灌了一大口,冰涼的順著嚨下,帶走了心中的一部分苦。
看著他小熊圖案的涼拖鞋,打趣,“穿拖鞋騎機車真有你的,警蜀黍不管管嗎?”
明景川無奈聳肩,“你就不盼我點好?我在唐城可就你一個好朋友,我要是被抓了,你還得作為家屬去贖人,多不劃算。”
喬然輕輕錘了他一拳,“我才不去贖你呢,我要讓你在裏麵好好反省。”
上說著不管他,但心裏當然知道明景川是擔心,可能是掛斷電話,他就拎起車鑰匙急匆匆的出了門。
鞋沒換,外套也沒穿,就這樣用最快的速度第一時間趕來了。
想到這,喬然本來已經下去的淚水又有點回返的跡象,眼眶一點點變紅,眼底不控製地浮現了一層清淚,下意識別過臉去。
“哎哎哎,我這還沒進去呢,你怎麽就開始哭上了?”
明景川鮮見哭,即便是兩人窮的叮當響,在南州打黑工被老板難為數落的時候,喬然也從未哭過。
一時間,他手頭本沒有紙巾,急之下隻能手用拇指的指腹幫眼淚。
“別哭,我還沒死呢,有什麽事說出來我一定幫你解決。”
被他這麽一說,喬然原本堅強的心瞬間破防,霎時間所有的委屈一腦的湧上心頭,鼻頭一酸,滾燙的眼淚撲簌簌地從眼眶中滴落下來。
極力想控製,越是製,眼淚越是洶湧。
唐戰的幾句話僅僅是導火索,更多是來自唐家的這麽多年對的欺辱,打,和的忍。
心底的委屈和難過像是跳跳糖沾不得一點水,一哭就劈裏啪啦的全炸開了。
明景川一下慌了神,他本就取向跟別人不同,沒有哄過男孩子哭的經驗,更別說是哄孩子哭了。
平時嬉皮笑臉慣了,突然看到自己多年的好朋友那布滿淚痕的小臉,讓他徹底手足無措。
沒轍,他隻能慢慢湊近,張開雙臂將擁懷中,輕輕拍著的後背輕聲,像哄著一個了委屈的小妹妹。
“好了好了,喬喬,別哭了...”
遠,黑的勞斯萊斯庫裏南幾乎與暗夜融為一。
車窗半降,唐戰坐在車,目如炬,盯著花壇邊相擁的兩人的背影。
手中握著那串烏木佛珠,修長的指骨因用力而骨節泛白。
另一隻手中握著的手機還在嘟嘟地響著,屏幕顯示‘小丫頭’。
電話中很快傳來一道甜的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可不就沒人接聽嗎?他心心念念的人兒正跟別的男人抱一起呢。
走了一個唐子辰,又來了一個他不知名的男人。
唐戰看到喬然與其他男親近,噌噌往高了飆,眼神微暗,眼底已是一片翻江倒海的墨。
他自知路坎坷,沒想到會這麽坎坷。
到底有多個敵在後等著他?
“你愛過一個人嗎?” “愛過。” “是誰?” “我最好朋友的小叔。” “那他愛過你嗎?” 裴矜微愣,然後勾脣笑了笑,“我不知道。” “我接近他的時候……目的很明確,他大概清楚我想從他那兒得到什麼,所以我們都心照不宣地不談感情。” “能讓你愛上,他一定很有魅力。” “何止。”裴矜說,“只要他想,任何女人都會愛上他。” 諷刺的是,他並不想要她的愛。 - 最開始,沈行濯對她似有若無的撩撥置之不理。 裴矜的演技實在拙劣,他看在眼裏,卻不會點破。 原本只是覺得有趣,沒想到竟漸漸上了心。 直到那場飯局。 好友暗戳戳掃了她一眼,含笑打趣他:“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結婚了吧?” 煙霧繚繞間,沈行濯神情隱晦,讓人看不出喜怒。 “我是她的長輩,僅此而已。”他淡淡說。 裴矜將這話聽進心裏,徹底清醒。 是否動心早就不重要。 這場曖昧遊戲,她終究不如他遊刃有餘。 他可以給她想要的,卻不會給她最想要的。 - 時隔許久聊到感情。 裴矜同朋友笑談:“沒覺得有多遺憾,畢竟早就釋懷了。” 恰巧進門的沈行濯平靜掃了她一眼,目光無波無瀾。 泠然的夜,昏暗無燈的客房。 男人將她抱上書桌,用手替她擦掉脣邊多餘的口紅暈染,一下又一下,帶着失格的惑意。 他低聲問她:“這次想要什麼。” 裴矜佯裝面不改色,用稱呼來提醒他不要越界,“小叔,我無慾無求。” 沈行濯停了動作,表情難得認真。 他稍稍斂眸,指腹順着她的脖頸遊離向下,徐徐滑向她心臟的位置。 “矜矜,你比我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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