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寧挑了挑眉梢,一步步近:“是不是隔得太久想不起來了?那我幫你回憶回憶,我親的好同桌。”
無名的迫讓閆妍下意識往后退,高跟鞋踩到石子,砰的一聲跌坐在地上。
痛苦地皺了皺眉,卻一時沒能站起來。
秦昭寧在面前半蹲下,眼神古井無波:“我剛來三中的時候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你主提出來跟我當同桌,和我一起吃飯,跑,上廁所。”
南城三中的大部分學生都是從初中部直升上來的,班里基本都是人。
秦昭寧在開學一個月之后才轉進來,那時候的剛從小鎮回到南城,沒人知道是秦家那個被接回來的大小姐。班上的人排外,獨來獨往,一個人上學放學。
然后,忽然有個人主坐到了旁邊,說要跟做朋友。跟一起吃飯,一起跑,一起上廁所。秦昭寧被點起來回答問題時,也會遞答案。
那是秦昭寧回南城后到的第一個朋友,尤為珍惜。所以在閆妍苦惱地說自己暗一個人,卻不敢表白時,秦昭寧沒有猶豫地答應了的請求,幫給高三一個學長遞書。
秦昭寧不知道,那個高三的學長在學校那麼歡迎,也不知道他有朋友,其實最該知道,卻沒有知道的是,那封書署名不是閆妍,而是。
那天的場景秦昭寧后來想忘都沒能忘。
大概正好趕上霍修予不耐煩的時候,他接過那封書,隨手撕開,掃了眼下面的落款,不屑地嗤笑:“你們這種生現在都這麼不要臉了嗎?上趕著破壞別人?”
秦昭寧被罵得一懵,下意識道:“不是我。”
“不是你?”霍修予掃了眼校服上的校牌,然后將那封被撕兩半的書懟到臉上,“你不是秦昭寧?”
那張紙上,最末尾清清楚楚地寫著的名字。
腦子轟的一聲一片空白,隨后霍修予說了什麼,秦昭寧一概沒聽進去。
他似乎罵得難聽的,至他旁邊那個生后來都聽不下去地拉著勸他,然后用眼神示意秦昭寧快走。
渾渾噩噩地回到教室,閆妍卻沒在。不久前請了假回家。
流言傳得比什麼都快,秦昭寧本想第二天去找問清楚,可還沒等見到閆妍,就先在桌子里見到了一只死老鼠。
而導致這一切發生的那個人,把當病毒一樣避之不及。
秦昭寧好不容易強勢地攔住了,閆妍面為難,卻聳聳肩狀似無奈地說:“可我就算說了他們也不會信啊。”
是,他們不會信。
因為秦昭寧只是他們無聊的學習生活中出現的一個樂子而已。澄清了就沒人可以取樂了,他們為什麼要讓日子重新變得枯燥?
秦昭寧平靜得沒有一波瀾地復述完,長睫微垂,看向坐在地上的人:“想起來了嗎?”
閆妍忽然忍著腳腕的痛站起來,往后退了幾步,拉開和的距離,心虛地憤怒低吼:“我說得又沒錯,就算我幫你澄清了,他們也不會信,到時候我怎麼辦?我跟你一樣,被別人欺負?”
秦昭寧起,拍了拍大上的灰,慢條斯理地抬起頭,反問:“這不是你應該的嗎?”
“閆妍,用友誼騙人是會遭到報應的。”秦昭寧將手揣進大口袋,“拿我打賭好玩嗎?”
“你怎麼會知道?”閆妍震驚地口而出。
“因為你演得不夠好啊,最起碼不該讓我看到你和那些男生說我有多麼蠢,一騙就上鉤。”
對面的人被說得臉青一陣紅一陣:“你知道,你知道當時為什麼沒找我算賬?”
“因為蠢就是要付出代價啊。”
秦昭寧的語氣很平靜,可這種況下,的平靜讓人格外心驚。
不不慢地說:“我已經為我的愚蠢付出過代價了,你騙人的報應,也不會遠的。”
這句話像是魔咒一樣,在腦海里不停地盤旋,閆妍驚恐地看了一眼,著:“秦昭寧,你是瘋子。”
秦昭寧彎著眉眼笑:“謝謝夸獎。”
閆妍轉就跑,高跟鞋不太好走,好幾次險些摔倒也沒停下。
直到的影消失在視線里,秦昭寧才無趣地撇撇。著兜轉,又迎面撞上一個人。
對方站在后三四步距離遠的地方,不知道來了多久,聽到了多。
一陣短暫的沉默,秦昭寧忽然口而出:“學姐,我不是瘋子。”
陸慕然噗嗤一笑:“我當然知道。”
今天穿了和剛回國那天差不多的服,長卷發松松地挽在了腦后,整個人顯得溫又和煦。
如果有人問秦昭寧在南城三中待的這一年里,記得最清楚的人是誰,肯定會說,一個是閆妍,另一個就是陸慕然。
和陸慕然其實就見過兩面,一次是幫閆妍送書,霍修予罵罵得很難聽時,陸慕然皺著眉拉住他讓他別再說了。
還有一次是在轉學之前,被整得最慘的那一陣。春臨大地的時節,三中的櫻花含苞待放,秦昭寧一個人待在藝樓樓頂發愣。
陸慕然剛好從樓下經過,抬頭看到了頂上的影,以為要跳樓,嚇得趕跑了上來。
那天下午,陸慕然拉著從生死談到永恒,從人類起源說到地球未來,歸結底一句話,不要想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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