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李,不姓秦。”秦昭寧提醒。
“嫁進秦家,就是秦家的人。”
秦昭寧覺得好笑:“算你秦家的什麼人?你的妻子嗎?你妻子不是蘇燕如嗎?”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咖啡杯和木質的辦公桌撞擊發出一道悶響。溫熱的濺了出來,秦秋北臉上寫著怒意,與平時的儒雅判若兩人。
急促劇烈地呼吸幾下過后,秦秋北的緒稍有平復。他聲音冷淡嚴厲:“你母親嫁給我,生前死后就都是秦家的人。至于你——”
秦秋北抬頭直直地看向:“昭寧,你上流著秦家的,秦家供你吃穿,族譜上寫著你名字,你這輩子都不開秦家。”
秦昭寧眸冷然,很明白秦秋北這句話的意思。他這是在提醒,是秦家的人,所以犧牲自己的婚姻為秦家謀發展,是理所應當的。
見沒說話,秦秋北起拿上公文包出去,路過秦昭寧邊時停了一下,看似緩和實則警告地說:“昭寧,我知道你跟你阿姨有嫌隙,偶爾生氣也是正常的,這次我不怪你,但最好別再有下次了。”
辦公室的門打開又被關上,沒多久,秦秋北的書進來喊出去。
秦昭寧臉冷得嚇人,一路上其他人看到都有些犯怵。回到辦公室,秦昭寧往椅子里一靠,頭朝后仰。
閉著眼,遮住了眼底氤氳的濃烈不虞,只是搭在辦公椅扶手上攥拳的手,泄了緒。
秦秋北是個自私又好面子的人,讓秦昭寧把媽的墳墓遷回厘鎮,在他看來無疑是打他的臉,傳出去有損他名聲。
隨著年齡的增長,秦昭寧逐漸意識到,真正的敵人不是蘇燕如和秦嘉瑜,而是名義上那位父親。
秦秋北或許對媽媽有過,或許也喜歡蘇燕如,但是真正說起來,他最的還是他自己。
而秦昭寧剛回秦家時,到的那些委屈,歸結底還是源于秦秋北的不搭不理。
秦昭寧很多時候都在想,如果沒有回秦家,而是在厘鎮長大,徹底和秦秋北斷了關系,或許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但是也很清楚,就算外婆沒有死,等秦秋北需要來和別人聯姻的時候,他仍舊會去找。
他是個合格而有手段的商人,也是個致利己主義者。
敲門聲打斷了秦昭寧混煩躁的思緒,沒睜眼,說了聲“進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在辦公桌對面停下。秦嘉瑜的聲音傳來:“姐姐。”
眼睛倏然睜開,秦昭寧警惕地看向他:“你來做什麼?”
秦嘉瑜溫和地笑了笑,把手上的咖啡放下:“聽別人說姐姐不高興,所以給姐姐買了咖啡。”
他回頭看了眼合上了的門,拉開椅子在秦昭寧對面坐下:“姐姐是想把阿姨的墓遷回厘鎮嗎?”
秦昭寧和秦秋北的說話聲不小,外間估計有人聽到,告訴了秦嘉瑜。
看都沒看他遞過來的那杯咖啡,不耐地反問:“關你什麼事?”
沒在意不好的態度,秦嘉瑜雙手叉放在辦公桌上:“父親肯定不會答應的,爺爺已經退出公司了,秦家現在就是父親的一言堂。姐姐如果想將阿姨的墓遷回老家,目前來說完全沒有可能。”
他說得很晦,秦昭寧卻一下子聽懂了,不由得覺得好笑:“秦嘉瑜,你想拉攏我是嗎?”
秦嘉瑜角上揚幾分,帶著勢在必得的笑:“姐姐是個聰明人。”
自從上次被秦昭寧揭開偽裝之后,他似乎就不在意在面前暴自己的野心了。
秦昭寧垂了垂眸,忽然手握住了那杯咖啡。現在天冷,熱咖啡從樓下帶上來沒多久就涼了。
長睫遮住了眼里的緒,秦嘉瑜嚨間溢出一道輕笑,哄道:“姐姐,人生應該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是麼?”
“你說的對。”秦昭寧指甲在紙杯上一下一下輕敲著,抬起眸:“但是秦嘉瑜,你為什麼覺得我會跟你合作?”
秦嘉瑜笑意微僵,而后聽到一聲輕蔑嘲諷的笑。
“只要我想,我照樣可以先弄掉你,再拿到我想要的。”
秦昭寧將手中的咖啡扔出去,警告道:“你對我什麼歪心思。”
咖啡砸在秦嘉瑜上,杯口撒出來的濺了他一袖。
秦嘉瑜連忙起往后退了一步,眼神瞬間沉了下來。
“沒事的話你可以出去了。”秦昭寧不再看他,拿起手邊的座機打通助理的電話:“喊保潔來收拾一下辦公室,咖啡撒了。”
掛了電話,見他還沒,秦昭寧了手指:“你要是還不走,下一個砸過去的就是桌上這個花瓶了。”
秦嘉瑜垂在側的手攥拳又松開,門外傳來保潔的聲音,他神恢復如常,只是笑得沒那麼自然:“那就不打擾姐姐了。”
他轉出去,拉開門看到外面的保潔阿姨時,還點了點頭示意:“麻煩了。”
秦昭寧好笑地看著他裝。
保潔將辦公室中的臟污清理干凈,關上門出去。室靜了下來,秦昭寧無心工作,怕自己又胡思想,拿出手機給宋灼發消息。
【小太的姐姐:呼小太。】
對面發過來一張照片,他的手捧著小太腦袋照的一張正面照:【小太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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