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眨了眨眼睛,原本以為哥哥手中拿不罪證,頗有種只手遮天倚勢凌人的權臣范,沒想到竟有這方面的原因。
深夜,屋一燈如豆。
阿朝睡在床上輾轉反側,驀地聽到屋門一聲輕微的響。
悉的松木氣息。
幾個月以來,兩人分房睡,他從未主踏自己的屋子。
阿朝閉著眼睛,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床外側微微陷下去一塊,他坐到了自己邊。
良久之后,那道低低沉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明日一早,我出發趕往河間,讓凌硯護送你回京,可好?”
阿朝聽到河間府出事,就覺他要去一趟,面朝床緩緩睜開眼睛,“一早是多早?”
聽著更的聲音,只怕已經子時了。
謝昶沒想到會開口問他這個,沉片刻,如實回道:“明日寅時,準時出發。”
那就只剩兩個時辰了。
阿朝眼底閃過一層淚意,從枕下掏出那枚小小的平安符,握在手中。
“阿朝,你哭了是不是?”
謝昶心口作痛,屬于的征如此清晰,本瞞不過他。
阿朝忍著眼淚,輕輕說道:“宿酈說,河間府很危險,好幾名員都被……”
“我答應你,”話音未落,被男人低緩堅定的嗓音打斷,“一定毫發無損地回來。”
面頰覆上來一只溫熱大手,將掛在面上的淚珠一點點抹凈,阿朝終于忍不住,將那枚平安符塞進他手中。
謝昶指尖捻了捻,意識到是什麼,角微微彎起:“這是你替我求來的?”
阿朝咬道:“我為自己求的,你的是順便。”
謝昶握住手中的平安符,溫溫熱熱,還有掌心的溫度,他握著,放到邊吻了吻,“阿朝,既是你替我求的,不如親手替我進袍,好不好?”
阿朝冷聲拒絕:“我繡活不好,你也不是不知道。”
謝昶道:“在里面,不需要繡活,也無人瞧見。”
“不用進,塞在香囊里也可。”
謝昶仍然堅持:“一路策馬狂奔,中途弄丟就不好了……”
阿朝猶豫片刻,終于咬咬牙,起披了件外氅,下床去找繡筐。
謝昶在床邊點了燈,將帷帳照得亮堂起來,他這才看清小姑娘一雙通紅的眼和面上淺淺的淚痕。
阿朝已經許久未與他共一室,見他目像鉤子般盯著自己瞧,不由得垂下頭,低聲催促:“還不快將外袍褪下。”
謝昶順勢解了帶,褪時卻遲疑片刻,只敞開襟,翻出袍的左半邊襯,“冬夜天寒,更深重,我就不了,你看著吧。”
阿朝:“……”
阿朝穿好針線,生地靠近他面前,男人的面容近在咫尺,溫熱的呼吸就落在額頭,堪堪就要到。
咬咬牙,將他口襟敞得再開些,想找地方下針,可屋燈火始終有限,補又是個細活,還是在他心口的位置,這怎麼啊!
可一想到他馬上要走,先前的怨氣早就散了大半。
只好調整角度,再湊近些許,指節卻無意識到他薄薄的中下,前堅實繃的。
第85章 番外九 ◇
◎日常◎
阿朝已經許久未曾與他這般近了, 要在他外袍的里襯將平安符進去,怎麼都繞不開他溫熱的鼻息和灼灼的目,甚至能覺他冷毅的下頜都能蹭到的額頭。
他也不配合!就這麼好整以暇地看著。
阿朝面上火辣辣的, 燥意從背脊蹭地竄上脖頸, 一子熱氣蒸得耳垂紅, 雪白的脖頸暈染淡淡的桃。
差點就想把針線扔了,丟給他一句“謝閣老一雙嫁的手,還不來一枚平安符麼”, 可想起他待不了多久,心上又涌起淡淡的酸。
好歹是真心實意求來的, 菩薩面前不知替他說了多好話,此去河間,兇險萬分, 再想晾著他也做不到。
可他!離得那麼近,好像就要親到了。
阿朝攥著繡花針,嗓音悶悶的,提醒他道:“你別,否則針頭無眼,疼得也不是我。”
旋即就聽到他實的膛輕微震,發出低低的一個“嗯”字。
阿朝的手指都似被他震得輕輕戰栗, 著繡花針的手一抖,直直刺指腹, 一滴珠登時滲了出來。
頭頂的男人輕輕“嘶”了一聲。
阿朝反應過來后當即了陣腳, “對……對不起, 我不是有意的, 我就說我不行, 你非要讓我……”
急得眼眶都紅了, 謝昶輕嘆了口氣,把手上的針線扔到一邊,將人攬進自己的懷里。
這回不像從前那般拍著的肩背輕輕安,而是恨不得將這些日子以來瘋狂的思念與求通通在上討回來。
可到底還是忍住了,只是將人地擁住,手臂控制著力道,怕因此更加疏遠自己。
“阿朝別哭,哥哥不疼。”
嗓音帶著寒夜氤氳出的沙啞,-麻麻地滲進阿朝的骨里,蠱蟲作,將近他時意迷的反應毫不留地暴出來。
沒有人明白,冷落他的這些日子,有多麼煎熬。
可若就這麼輕易原諒了他,這人只怕會以為是個好哄的,來日變本加厲,照舊將拿得妥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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