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章是全程循環著《AThousandYears》,諾丁山的曲《She》和《ICanu0027tHelpFallingInLove》寫完的,真的好有氛圍好浪漫,推薦給各位娘家人作為參加裴老師婚禮的背景音樂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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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京郊裴家。
為了這次的婚禮,由裴家老爺子和老太太親自牽頭,裴家上上下下從七月就開始忙碌。
耗時近三個月,終於將本用作酒莊的私人莊園整修完畢。
老派世家辦喜事,最看重彩頭。
裴老太太特地請了古樹移栽的專家,從自己的本家移栽了兩棵樹齡上百年的檜柏不說。
園子裏所有大理石飾麵替換一新,穹頂壁畫請了名家重新繪製。
由花匠心打理的草坪平整繁盛,蔥蘢如綠絨,連莊園口的黃楊,都被特地修剪了盛放山茶花的形狀。
儀式舉行前半個月,莊園外的大片黛如約開放,婚禮團隊進場,開始對婚禮會場進行心而繁複的布置。
主儀式選在京市的自家莊園舉辦,而不是按照最初的想法前往歐洲古堡,一是為了私的考量,二是為了家裏的老人著想,免去了長途飛行的麻煩。
莊園的宴會廳承擔著舉辦儀式的重任。
以新娘在蘇城園林拍照時的手捧花為靈,被晶瑩空靈的蝴蝶蘭和鈴蘭妝點得如夢如幻,馬蹄蓮和文竹的墨綠,恰到好地點綴其間,帶來獨屬於杏林世家的斯文貴氣。
而晚宴廳的上空卻以明線固定花枝末端,倒懸著無數彩的花朵,珠淡黃的芭茨拉芍藥,白的厄瓜多爾玫瑰,淺紫的洋桔梗……
其中最多的,是從新娘老家特地空運過來的桂花。
晚宴廳燈火璀璨,每一個角落都是金桂馥鬱的甜香,如同一場被定格在瞬間的失重花雨,又像一場倒錯時空的相遇。
裴冉小長假放假沒課,特意提前在會場駐守了三天盯細節,脖子上掛著工作人員的牌子,一黑來去如風。
開車來送餐食的蘇伯路過了裴冉三次,是沒認出來,這是自家的小小姐。
這次的會場布置全是大哥的創意,完全沒經過嫂子的手。
一切保,隻為驚喜。
裴冉拍了好幾天的圖無人分,憋得要發瘋,在某紅件開了個小號,截了倒懸花雨的超迷你一角,發帖滿足傾訴。
momo(霹靂小姑子版):【誰懂啊,以為親哥是鐵理工直男結果他卻……】
正文部分是篇八百字小作文,講了講哥這幾個月做的事。
事無巨細,從頭到尾沒錯過一點細節。
哥過年後特意從學校接出去吃飯,問學習問申請,問和年前新換的那個小男朋友談得如何,繞了一大圈最後隨口一提,問對自己補辦婚禮的建議。
哥假公濟私,帶著嫂子去了趟芬蘭赫爾辛基,大夏天的晚上連個極都沒得看,上臺領了個獎,順便特別草率地就把婚求了。
然後,到了現在的婚禮前夕。
和整個布景團隊的員一起,對著這片按照裴知鶴親手畫的詳細示意圖完工的懸浮花海,震撼到說不出話來。
當然,私信息全抹了,隻留下一些模棱兩可,純為表達緒的發瘋。
momo(霹靂小姑子版):【我哥真的好浪漫哦嗚嗚嗚】
回複來的很快:
【?無圖無真相,花海什麽樣,發出來康康】
【首先我不是淺的控,咱哥帥嗎,如果是帥哥我嗑了】
【不懂就問,什麽理工科的獎還需要特意飛到北歐去領,有沒有懂行的姐妹帶我見見世麵】
【家人們我剛剛去搜了一下震撼了……六月在赫爾辛基舉辦的這類儀式就一場,國家科學院外籍院士授勳儀式……[圖片]】
最後這條評論一出。
裴冉還沒來得及多做反應,就眼睜睜看著評論區的推理大師們一發不可收拾。
【……友友們我好像知道momo老師的這位親哥是誰了,這屆芬蘭外籍院士名單,國就一個人吧,咱就是說各種細節描述還對得上的……】
【誰啊誰啊,能不能趕告訴我我真的很急!!(變嗎嘍)(飛叢林)(高聲吼)(在藤蔓中來去)(在藤蔓中來去)(高聲吼)】
【樓上的嗎嘍:京大醫學院的裴知鶴教授,不謝】
【……臥槽槽,去年講課小視頻出過圈的那個白襯天仙?我拿他視頻截圖當了好久屏保激勵自己考京大嗚嗚嗚嗚】
【掛梯子搜了搜,momo老師真的謙虛到我破口大罵,你哥都上油管頻道熱搜了好嗎,視頻發我主頁置頂了姐妹們快看!】
【看完哭回來了,在院士授予晚宴上單膝下跪,當著所有人的麵獻上自己的勳章求婚,如果這草率,我真不知道什麽莊重了嗚嗚嗚嗚】
裴冉:……
好像,掉馬了。
掉的還是,大哥的馬。
看著迅速壘起來的評論樓,裴冉抱著手機陷長久的沉默,大哥通達理,倒不至於因為再上一次國熱搜就不給打零用錢。
但如果嫂子正好刷到這條驚喜沒了……
才是真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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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前夜,江喬幾乎一夜未眠。
出嫁的婚房是裴知鶴許久前就定好的總統套房,距離裴家老宅不遠,總麵積幾乎占了頂樓一整層。
套房被婚禮團隊布置得齊齊整整,臥室裏浸了金香玉玫瑰的馥鬱香氣,落地窗灑霓虹和月。
伴娘蔣佳宜和裴冉住在外間陪著,外婆也在,因為明天五點半就要起床化妝,還不到九點鍾就勸著躺下睡了。
結果一躺在那張鬆空的大床上,無論是睜眼還是閉眼,平躺還是側躺——
本就,毫無睡意。
腦子裏全是明天婚禮上的場景。
翻來覆去到淩晨兩點,認命地點亮床頭燈,拿出手機看最近這些日子不知道背過多遍的婚禮致辭,張到手心冒汗。
如果明天儀式的時候看著裴知鶴的臉,忘詞了怎麽辦,哭得太兇妝花了……又怎麽辦。
長拖尾的婚紗穿不習慣,如果高跟鞋踩到擺,摔倒了怎麽辦。
裴家的族親世都會來,如果沒表現出世家繼承人太太應該有的端莊,丟了裴知鶴的臉怎麽辦……
還是伴娘小群裏又收到一條裴冉急吼吼的提醒,說再不睡明天眼睛就要腫了,才深呼吸了幾秒,關上燈,迷迷糊糊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
約聽見窗簾靜音軌有被拉的細小聲響,江喬費勁地睜開眼,看見外婆新染的棕小卷晃過,在給輕手輕腳地拉遮窗簾——
窗簾是睡前特意留下沒拉的,就是怕睡過頭了,給自己多個提醒。
看見外婆出現在房間裏,反應了兩秒,猛地坐起來,慌張地心髒狂跳。
“……外婆我是不是誤點了?”
外婆見起來也是一驚,轉笑瞇瞇道,“哪呀,才五點剛過,剛聽冉冉說你張得一夜沒睡好,我是怕一會天亮了把你照醒,想讓你多睡會。”
在你最需要愛的時候,我成了刺在你身上的墓志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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