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聞笙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想容閣的那位店長打來的。
“孟小姐,請問您這周末,還過來取照片嗎?”
“不了。”聞笙輕聲拒絕,“我給你個地址,照片洗好的話,發個閃送給我。”
“好的。”
那端,店長似是遲疑片刻:
“不好意思,孟小姐,其實今天給您打電話,還有一件事。”
“今天我們老板過來,看到了您的這幾張照片。他有意邀請您與想容閣合作,去cosmo拍攝一組時尚大片……”
Cosmo,時尚圈五大刊之一,影視圈無數星趨之若鶩的時尚資源——
不過,想容閣作為華國知名老字號,旗袍第一品,能上這個刊,也不奇怪。
隻是對方挑人的眼,未免有點奇怪了。
放著娛那麽多或豔或清純的大小花旦不選,非要找一個素人?
短暫的驚訝過後,聞笙還是拒絕了:
“替我謝謝你們老板的抬。”
沉默片刻,又強調了一遍,“有關我的這幾張照片,我也不希在網絡上過度傳播。”
“我明白的。那打擾了,孟小姐。”
電話掛斷,聞笙閉眸,向後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一旁,負責開車的林大問:“孟小姐,您不再多逛逛了?”
“不了。”聞笙側首,“想買的我都買差不多了,今天謝謝你。”
雖然一開始,邊多帶一個人,有點不習慣。
但林大做事周到,沒有廢話,是個讓人覺很舒服的陪逛。
臨近小區時,聞笙說:“車子停在業門口,我走進去。”
林大:“好的,孟小姐。”
聞笙淡笑著解釋:“我那個車位,最近在翻修。所以這幾天車子我都停在這邊。”
林大若有所思地瞥了聞笙一眼,一時沒說話。
將車子停妥在業門口。
目送著聞笙提著幾個購袋,走進小區,林大摘掉墨鏡,走進了業服務中心。
*
聞笙所在的住宅樓一共18層,聞笙就住在頂樓。
許多人都會詬病頂樓會有冬涼夏熱的病。
但當初買下房子時,聞笙一眼就看中了頂樓附贈的那個小花園,和頭頂沒有鄰居的清淨。
至於涼熱,都可以開空調和加調節,無非每個月的電費多花一點。
住之後,聞笙還發現一個好:
因為是頂樓,平日裏有人來打擾。快遞都直接放在門口的置櫃,非常方便。
這天剛回到家門口,聞笙就瞧見了放在門口地墊的文件殼。
聞笙愣了一下。
是想容閣寄來的照片?閃送也不會這麽快。
聞笙拾起文件殼,看了一眼:收件人確實是的名字。
指紋解鎖房門,一進家,聞笙就用裁紙刀拆開文件殼——
十幾張照片,雪片一般,洋洋灑灑了一地。
都是的照片。
有走在路上的,即將坐進車子的,甚至還有一張,是在公司走廊看向窗外時的側影……
每一張照片,無一例外,都打了個大大的紅叉。
一不控製的失重,忽而襲上心頭,聞笙倒退一步——
後冷的防盜門,令的大腦瞬間清醒過來。
連忙蹲下,將那些照片逐一拾起,快速走到桌邊,逐一攤開。
強忍著心頭的不適,仔仔細細地將那些照片看了一遍。
不一樣。
當年拍照片寄給的人,那些照片拍攝距離都很近,拍得也清晰。
而且每張照片,除了正麵有大大的紅叉,反麵還留下了或恐嚇、或咒罵的字眼。
但這些照片,拍攝得明顯要模糊很多。
翻過來,照片的背麵也沒有任何字。
聞笙輕輕咬住食指的關節,強迫自己冷靜。
十八歲的孟聞笙,會被廖宗昌的無恥行徑嚇紅眼眶;
會因為舉目無親,一個人躲在廖宅客房的櫃裏,哭到天亮;
會被收到的照片,嚇得連著幾個月,都睡不了一個好覺。
但如今不會了。
聞笙找來一副橡膠手套,將那些照片收一個明塑封袋,撥通了一個號碼。
“黛黛,你現在有空嗎?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不再是十八歲時,孤立無援的。
有朋友,有人脈,遇到這樣的事,懂得求援。
不會再一個人傻傻地苦撐。
*
廖家祖宅。
純中式裝潢的書房裏,清明亮,燃著淡淡熏香。
紫檀案幾後,廖博州捧著一隻茶盞:“坐吧。”
廖宗樓沒有坐。
老爺子最近檢查,心髒不大好。今天他回來家裏這趟,本就是衝著廖老爺子,不是為見他。
廖博州見狀,也不勉強。
他打量著廖宗樓的神,拋出第一個問題:“我聽說,薑家那邊安排了兩次,你都沒有見?”
廖宗樓神沉靜極了:“是薑老先生安排,不是薑明珠。”
言下之意,就是他和薑明珠本人,都對這樁聯姻不滿意。
廖父一時沒有說話。
片刻,他打開屜,從裏麵取出一份資料,放在了桌上。
“薑明珠格強勢,不輸男人。你不喜歡,我明白。但薛綰綰不一樣。人漂亮,子和,還有著強大的家族助力是,是個合格的妻子人選。”
廖宗樓默默聽著。
濃而卷翹的眼睫,輕巧遮蔽了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意。
他出手,拿過那遝厚厚的紙。
廖父見他肯接資料,麵上浮起滿意的神:
“我聽公司幾位董事說起,你近來打算投拍《寒山故城》,導演定了張青?”
“一或者二,讓薛家小姐上。”
廖宗樓沉默片刻,說:“這是父親的意思,還是薛小姐的意思?”
廖博州頗為自得地一笑:“是我的想法。”
“綰綰那孩子,格溫,很好相。等你們見麵就知道了。到時不用別人說,你都會願意把最好的機會,都留給。”
廖宗樓勾了勾:“父親這麽喜歡薛綰綰,怎麽不幹脆自己娶了?”
廖博州一怔,隨即然大怒:“你說什麽?!”
廖宗樓將手上的資料隨手往桌上一甩,一字一頓地清晰道:
“我說,父親如果想,完全可以再娶一任妻子。用不著見到朵狗尾花兒,都往我懷裏塞!”
說完這話,廖宗樓調頭就走。
廖博州猛地站起來:“你給我站住——!”
門外的走廊,聞聲趕來的廖老先生,拄著拐杖站在門口:“這是在吵什麽?”
廖宗樓朝老爺子微微頷首:“爺爺。”
他角輕翹,側眸瞥了一眼書桌後頭臉紅漲的廖父,不慌不忙,擲地有聲:“正好趁著家裏人都在,有些話我就直說了。”
“想讓我結婚,這輩子,我隻娶孟聞笙!”
撂下這話,廖宗樓走得頭也不回。
唯餘廖博州站在書房,手指頭直,猛地砸了手裏的茶盞。
倒是廖老爺子,目沉靜,若有所思。
她總是信奉“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也強求不來”,所以她總是淡然清冷的面對一切,包括感情,總是習慣性的將心用水泥砌上一堵厚厚的牆,不讓外面的人輕易的進來。漠絕情,心狠手辣,卻沒有人知曉他的身世背景,只知道他的出現席捲了所有人,讓整個是致命的罌粟,外表美麗卻透著毒辣,沒有人敢沾染上。一場醉酒,一次邂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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