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虞也是自小寵大的,但是作為子,其實在家中做不了什麽主。不過家中產業他管管,上次便是安定侯府在外地的一樁生意出了點問題,安虞去理,本不是什麽大問題,當安虞卻一去數月。
束玉綰收回思緒,回道:“侯爺、夫人和老夫人不想讓你和離,自然不會答應,夫君想和離,自然要夫君自己去做。”
“夫君便與侯爺說,已經想通了,不想與我和離了,讓侯爺放你出來。”
“然後夫君將和離緣由的告示寫好,蓋上私印,複拓數份,在上京各。再將和離書寫好,言明和離緣由,以及將我腹中孩子於我養,簽好名後於我。之後我會請我父母親及族人上門要求和離,一切自然順理章。”
“就是不知道,夫君你敢不敢?”
安虞確實有點慌,這樣的話,父親母親和祖母都會非常生氣,安定侯府也會遭極大非議。
“其實,這兩個條件看似十分嚴苛,事實上跟夫君現在做的事並沒有什麽差別,和離不正是夫君現在跪在這裏所求的,為的確實是心上人,隻不過把原因公開,夫君也說對不住我,子和離後也必將十分不易,如此,也算對我的一些補償。”
“至於讓我肚子裏的孩子跟在我邊,一來,我和離後,恐難再嫁,邊有個孩子,也不算孤苦,二來,夫君和離,還能再娶心上人,勢必要和趙姑娘再生孩子,趙姑娘如此期待一生一世一雙人,留這個孩子在邊,不是時時提醒,你曾經有過一個妻子,讓趙姑娘心裏不痛快嗎?”
安虞隻覺得十分有道理,每一句話都說到了他的心坎上,如果不這般先斬後奏,隻怕,很難娶輕輕。至於上京的風言風語,等過一段時間,上京又有了新鮮事,自然會慢慢淡去。
“好,我做。如此,也不算十分對不起你,我也能娶輕輕,也算一個難得的兩全的辦法。”
束玉綰聽著這話,隻覺得想笑。
“如此,便等夫君的消息了。”
“隻是,我怎麽覺得,你也十分想和離?”安虞的眼中帶著探究。
束玉綰淡淡道:“那天在福壽堂,夫君不是說無論如何,也要給你的趙姑娘應得的一切,如今,更是願絕食也不願與我做夫妻,既然如此,我哪有不全的。”
等出了祠堂,束玉綰便帶著青禾回海棠院,安心養胎。
趙媽媽迎上來,問道:“夫人晚膳想吃什麽?”
“媽媽看著安排就是。”
束玉綰懶懶的,去祠堂走了一路,折騰了半天,累的很,靠上貴妃榻準備休息一會兒。
青禾青黛服侍躺下,便守到外間,拿出針線,給未出世的小主子做起了小。二人不一會兒就竊竊私語起來。
青禾得了兩盒糕點,做個高興的樣子,也不過是哄自家小姐開心些,心中仍舊氣憤不已:“咱們小姐自小金尊玉貴的,老爺夫人並兩位爺,哪一個不讓著咱們小姐,偏生到了這安定侯府,要這種委屈。”
青黛勸道:“你也知這裏是安定侯府,說話小心一點,不要給小姐添麻煩。”青黛勸完自己個又道:“隻是三公子這事兒,做的實在人生氣。要是老爺夫人知道,不得心疼死。”
趙媽媽正進來聽到兩個丫頭的話,歎了口氣,實在也氣。
問青禾道:“今天夫人去送糕點,三公子如何反應?”
“夫人讓我守在門外,我也不知道三公子作何反應。”
“那夫人呢?”
“夫人沒說什麽,但出來的時候瞧著高興的。”
趙媽媽聽了高興些,道:“那就好。希三公子能早點醒悟吧。”
到了傳晚膳的時間,趙媽媽正準備傳膳。
青黛進來道:“夫人,老夫人請您去福壽堂用膳。”
束玉綰歎了口氣:“知道了。”
青禾在心裏罵了句老夫人真是不知道心疼人,便去給束玉綰更。
到了福壽堂,老夫人一見道玉綰,便高興道:“玉綰,虞哥兒那混小子想通了,他爹訓了幾日,如今知道對錯了。”老夫人喜氣洋洋的招呼玉綰坐下。
玉綰一臉不敢置信的喜:“真的嗎?老夫人,夫君不要與我和離了嗎?”
“是呀,剛剛侯爺邊的人過來報的信,侯爺親自去問的虞哥兒,虞哥兒說在祠堂對著列祖列宗跪了兩天,確實想清楚了。”
“這會兒呀,正在你母親那裏。”
“玉綰呀,如今虞哥兒知錯了,男子年輕時難免有昏頭的時候,你莫要放在心上,兩個人以後便和和的,知道嗎?”
束玉綰溫順的點點頭:“老夫人放心,隻要夫君回心轉意,我不會與他置氣的。”
“聽說今天,你去給虞哥兒送了一趟糕點,想必虞哥兒也是覺出你的好來。”安老夫人笑瞇瞇的道。
束玉綰歎道:“聽說夫君兩天都沒有吃東西了,我實在擔心夫君出個好歹來,便送了些糕點過去,希夫君保重。我實盼夫君能回頭,若夫君實在不願,和離我也願意,隻是不要折騰自己了。”
安老夫人點了點頭,想來虞哥兒想通了。
不過一會兒,安虞也進來了。
“祖母。”
“虞哥兒,快來,陪祖母和玉綰一起用膳。”
“是,祖母。”
安虞和束玉綰一左一右坐在安老夫人邊,安老夫人把兩人的手拉到一起,勸道:“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你們都不要放在心上,以後好好過日子。”
束玉綰看著安虞,對他溫的笑了笑。
安虞心中一,隻覺得如今的束玉綰似乎有哪裏不一樣。
用完晚膳,安老夫人便囑咐安虞和束玉綰一起回海棠院。
二人走後,安老夫人對邊的江媽媽道:“你瞧著虞哥兒真知道錯了嗎?”
江媽媽安道:“三公子應當是明白過來了,三夫人是束府嫡,生得也是一等一的漂亮,如今,還懷著三公子的孩子,三公子年紀小,容易人哄騙,如今,在祠堂跪了兩天,沒見外麵的賤人,再看著三夫人如此賢惠溫,哪裏還會一筋非要和離。”
安老夫人點頭道:“玉綰此番確實出乎我的意料,我隻當要哭鬧一場,沒想到竟然一直冷冷靜靜,還曉得這個時候要著虞哥兒,不愧是世家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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