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命格如此出眾,夫妻二人不激是不可能的,謝堯臣邊已掛上一藏不住的笑意,連著了好幾下,試圖遮掩笑意。
若一切真如皇帝和司天監所言,那謝澤這個名字就極好!好得不得了!謝堯臣心間那沒能為兒子親自取名的憾一掃而空,委實高興。
可沒高興多久,謝堯臣忽地覺不大對勁,為何聽父皇的話,像是在選儲君?
尤其是昨晚恭郡王還被下了詔獄,如今皇子只剩他一個,父皇不可能選他嗣位,那就只能從孫輩里選。
專門把他和宋尋月留下來,又來司天監,告訴他們兒子有多麼優秀,而且今日全程,父皇語氣間滿是滿意和驕傲,并無毫對謝澤此命格的忌憚,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謝堯臣面上笑意褪去,看向皇帝道:“父皇,方才聽司天監所言,金金確實命格貴重,但現在……金金還小,正是玩兒的年紀。”
皇帝看向他,眼微瞇,問道:“怎麼,怕你兒子年過不好,心疼啊?”
謝堯臣聞言訕訕笑笑,跟著道:“若是能為父皇分憂,是他的福分。但……確實是還小,若別的孩子都在玩,他卻只能在屋里看書寫字,怕是會很難,而且對他格長也不好,沒得年紀小小的,就個老古板。”
宋尋月聽著亦是揪心,若是真被皇帝看上,立儲君,金金小小年紀得多大的力?怕是每日看著都要心疼的掉眼淚。宋尋月委實不知皇帝要作何打算,也不好話,只能不斷的來回看他們父子。
聽完謝堯臣這話,皇帝緩緩點頭,做出一副對他的話擰眉深思的模樣,半晌后,皇帝再次看向謝堯臣,挑眉道:“謝澤活潑可,能跑能跳,能玩能鬧,若要他現在擔當重任,朕確實也不忍心……”
謝堯臣和宋尋月都暗自松了口氣,命好是好事,但真的沒必要他們的寶貝金金早早就過個小苦瓜。
二人還沒來及接話,怎知皇帝忽然話鋒一轉,擲地有聲道:“所以你就辛苦個十來年,幫你兒子守好皇位吧。”
謝堯臣:“!”
宋尋月:“!”
夫妻二人面震驚,怔怔看向皇帝,全然失語。
小兩口的神著實有趣,一模一樣的瞠目結舌,一模一樣的震驚失,皇帝看著不由笑,隨后道:“今日早朝,朕已昭告天下,封你為太子,妻宋氏為太子妃,明年正月初一登基。這小半年里,朕會抓時間認真教你,從明日起,隨朕上早朝,住在勤政殿。”
謝堯臣和宋尋月,到此腦子還是懵的,怔怔看向皇帝,扶椅起,屈膝跪在了皇帝面前。
謝堯臣腦海中不斷盤旋的只有一句話“封你為太子,妻宋氏為太子妃,明年正月初一登基。”
若明年正月初一登基……謝堯臣恍惚抬頭,怔怔問道:“那父皇您呢?”
皇帝疲累的嘆了一聲,道:“累了!而且,謝澤是上天賜給大魏的珍寶,朕必得好好培養。朕教你半年后,你便登基,屆時直接在皇位上練手,趁朕子還算康健,還能輔佐你一陣子,等你悉朝堂政務后,朕便安心養老,安心教養孫輩。”
這若是換其他兒子,他絕不敢提前移皇位,但是謝堯臣,皇帝看看他,無奈嘆氣,畢竟他這老三,是真拿他當爹!
謝堯臣思路這才一點點回來,雖然還是有些無法接現實,他遲疑道:“可……父皇,兒臣從未想過做皇帝,所以從未往這方面努力過,若是做不好……”
皇帝抬手,制止了他,看著他的眼睛,格外認真道:“朕對你要求不高,你登基后,只需做好三件事。其一,守好朕如今的基業;其二,富民;其三,充盈國庫,為你兒子打下夯實的基礎。祝東風經營的好,在廣南西路也做的很好,你不是能賺錢嗎?也善知富民之道,就撿著你最擅長的去做吧。”
謝堯臣不由低眉,眼里著些許心虛,怎麼父皇連祝東風都知道?
幫兒子守著皇位倒是沒什麼,但謝堯臣莫名想起這些年皇帝的辛苦,心頭忽就有些難過,他和宋尋月本打算讓兒子讀幾年書,大一點之后,再帶他出去走走,畢竟前兩年謝澤太小,對于走過的那些地方,怕是都沒什麼印象。
若是明年正月初一登基,豈非到兒子長大,他和宋尋月最得圈在京里十四五年?
謝堯臣轉頭看向宋尋月,面些許憾之,皇帝自是瞧見了他這神。謝堯臣心里打什麼主意,皇帝豈能不知?
皇帝眼微瞇,勾嘲諷一笑,隨即對謝堯臣道:“你打十二歲開始,就耽于玩樂,如今二十四歲,玩了十二年,沒福,未來辛苦個十幾年,是你應得的。”
謝堯臣被皇帝破了心思,訕訕陪笑兩聲。只是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謝堯臣回憶了下,忽地想起,當初剛出京時,在河南府,整治河南府那些怠惰的員時,他也說過類似的話,如今竟回到了自己頭上,呵,報應啊。
宋尋月聽著這些話,不由看向謝堯臣,莫名便想起他們剛離開靜江府,歇在龍崖村的那晚。他說他見不得人苦,但那時即便他心間難,卻也不得不收斂鋒芒,不能再為百姓做任何事,以后就不同了,他可以放開手腳去做利國利民的事。
宋尋月想著,欣收回目,而就在這時,宋尋月忽地想起,若他為皇帝,豈非得按規矩選秀?會有三宮六院?宋尋月的心驀然揪起,一陣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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