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甄坐到黎老爺子邊,“爺爺,你腳不好,怎麼也來了?”
“還不是擔心你!”黎老爺子上下打量,目落在包扎的手上,心疼得眉頭皺,“怎麼長大了還是手腳。”
黎甄撇撇,“就不小心嘛。”
黎印南沉穩開口,卻不是過問的傷,“你怎麼比郁盛還晚回來?你當妻子的,這麼不懂事?”
黎甄眉心微蹙,正想說話,卻聽郁盛不不慢道:“爸,甄兒有自己的事。”
郁盛說一句,比說十句都有用。
果然黎印南沒再多說,話頭一轉,“小郁,你最近工作還忙嗎?你和甄兒也結婚一年,也該考慮孩子的事了。”
郁盛看了一眼黎甄。
黎甄背脊頓時一繃。
黎印南是覺得作太慢,所以親自來催郁盛?
黎甄輕飄飄地敷衍,“在努力,在努力。”
說完,瞥一眼郁盛,還好他沒多說什麼。
到晚飯時,黎甄才知道爺爺他們要留宿,郁盛讓吳媽提前收拾三間客房。爺爺他們住下來要是發現不住這兒,兩人離婚的事就瞞不住了。
黎甄也只能住下來,演戲總要演完。
郁盛吃過飯,去了書房加班。
黎甄在爺爺住的客房陪他到十點,才回主臥。
和郁盛的主臥是在三樓,上樓時主臥沒人,門開著,里邊漆黑一片。
進去打開燈,繁復的水晶吊燈驟亮,在四米層高的室奢華且明亮。
黎甄四周看一眼,發現臥室布局竟然和走之前一模一樣,床頭還掛著和郁盛匆忙拍的一張婚紗照,郁盛大學時為親手做的老舊實木梳妝臺,也依然放在窗邊。才走幾天,郁盛那麼忙,來不及收拾也正常。
昨天在酒吧提到郁盛的卡,今天黎甄一直帶在上,現在正好拿出來放在床頭,除了銀行卡,還有這套房的房產證。
主臥的窗戶是一面大落地窗,正看湖面。走過去,一如以前這一年每一個日日夜夜,練地將窗戶關上一半,將里層的薄紗窗簾放下,湖風輕輕吹進來,窗簾隨著風緩緩流。
沒有像往常洗澡換上睡上床,而是從帽間拿出一個枕頭兩床被子,一床鋪地上,一床搭上。
關燈,在地上合睡下。
與黎印南周旋讓人覺得疲憊,黎甄很快就睡著。果然錢難掙,那啥難吃!為份,可太累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覺到有郁盛溫熱的氣息靠近。
黎甄半夢半醒地睜眼,下意識輕聲嘟囔,“你又這麼晚,明天早點回來。”
郁盛低頭,手掌輕輕上的臉。
這幾天,對他總時時有刺,這聲吐槽,卻一如每晚他晚歸時,撒的抱怨。
黎甄猛地清醒,唰一下坐起來,“郁盛……”
完了,剛才意識迷糊,忘記兩人已經離婚。
郁盛起,俯視,“上床睡。”
“不用了,這是你的房子,你睡床我睡地上。”黎甄很有自知之明。
郁盛上樓前,還想著要心平氣和,可今天在家里住,還非要和他分開睡。
郁盛鋒利的眉微皺,冷嗤一聲,“你倒提醒我,這房子不是我的,是不是吵架該搬出去的人應該是我?”
“不是你的?是誰的?”黎甄迷糊了,往郁盛的后看,“你房產證我給你拿過來了。”
郁盛順著黎甄的目,看向床頭柜。
暗紅的房產證,和他的幾張銀行卡赫然擺放在那里。
“你還真還回來?”郁盛臉更冷。
“你的東西,當然要還給你,你收好后快睡。”黎甄本來睡得香,被吵醒渾都不舒坦。趟下,翻個。
可胳膊突然被郁盛拽住,重太輕,輕飄飄地就被郁盛提起來。
力量懸殊,黎甄本掙不開,踉蹌著一路跟過去,“郁盛,你松開我!”
郁盛打開房產證,將它攤開扔在黎甄懷里,“黎甄,你好好看看,這是誰的房子!”
黎甄目一頓,房產證上,產權所有人寫的是。
而且日期是在兩人結婚前。
也就是說,這套三千萬的別墅,嚴格意義上是的婚前財產?
黎甄恍然大悟,“你放心,我從來沒想占你便宜。你明天個空,我陪你去做產權變更。”
黎甄每說一個字,郁盛臉就更青一分。
他握著房產證的手青筋跳,“黎甄,你以為產權變更和領離婚證一樣簡單,你以為全世界都閑著陪你玩?”
“玩?”黎甄聽出些不對,“你不會還覺得,我離婚是跟你賭氣吧?”
郁盛漆黑的眸驟沉,剛才憤怒的表消失,出乎意料地平靜,卻讓黎甄察覺到令人膽寒的戾氣。
郁盛語氣幽幽,角勾勒出一抹冷笑,“黎甄,你什麼意思?”
“我自認為我一直以來表達得很清楚,但看來并不是。那我盡量再說清楚一點,我不是在賭氣,我不是在鬧脾氣。”黎甄目直視,毫不躲不避,“我是厭倦和你一起的生活,也厭倦為你放棄自我人生的我,所以我要離開你,重新開始。況且,離婚還是你提的。”
“但離婚的事我需要瞞家人一段時間,不太久,就兩三個月。這個事的結果對我很重要,所以我才會偶爾需要你配合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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