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久臨？

聽著這三個字，林姜一陣恍惚。

難道裕安的破產真的是一場可笑的場報復？

賀舒芩的聲音還在繼續，“不管這件事最終會如何，我對裕安，對你爸爸……無愧于心。”

與愧于心？

那對道德的標準太低了。

“傅筠銣呢？為什麼給傅筠銣做事？”林姜不賀舒芩影響，繼續問道。

賀舒芩沉默了，臉變的僵，仿佛被問到了什麼難以啟齒的事。

“這件事，我沒什麼好說的。”

“確定？”

“……你走吧。”賀舒芩闔上眼眸，拒絕繼續與林姜流。

看著賀舒芩閉的雙眼，林姜拉開凳子起，“保重。”

從病房出來，林姜先是掃了眼依墻而立的南遲，然后才將視線落在賀西嶼的上，“今天麻煩你了。”

賀西嶼了，想要說什麼，最后換了話題，“要回去了嗎？”

林姜點了點頭。

與賀西嶼而過的時候，賀西嶼突然出聲，“姜姜。”

林姜腳下一滯。

“對不起。”

“……不管你的事。”

雖然這五個字，是在表明這些事與賀西嶼沒有任何的關系，但從另一方面……也是徹底斷了彼此之間，曾經的那點誼。

賀西嶼但凡要點臉，都不好再說把林姜當做妹妹之類的話。

在此時此刻，他也徹底的明白……這輩子，他們之間完完全全沒了可能。

醫院回幸福里的路上，林姜一直沒說話。

南遲幾次言又止，最后又生生下。

車子在快開到幸福里時，林姜突然對開車的南遲說，“去西子灣。”

西子灣的房子還沒有退租，里頭還放著林姜這些年查到的一些東西。

“要我幫你嗎？”南遲看著林姜翻出來的那一堆東西

問。

“你在外面等著。”

南遲自覺到了客廳。

霍從周聯系不上林姜，找了一圈才在南遲這里問到。

他趕到西子灣時，林姜正坐在主臥的地板上，面前是攤著的一張張的手寫筆記。

全部是關于裕安的。

“你……”

他想問，林姜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查這些東西的。

話到邊，卻又咽了回去。

他在林姜的邊上坐下，默默地撿起一份筆記翻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無言的主臥里只有彼此翻著紙張的聲音。

突然，林姜停下。

指著一復印件的簽名所，“這個……是誰？”

霍從周的視線挪了過去。

徐懷章。

接著小胖子周嘉樹的話跳出了腦海。

“一個我不認識，一個好像姓徐。”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像是麓城的人，有可能是姓許。”

不是許，是徐。

“我知道了。”霍從周說。

林姜眨了眨眼睛，剛想要問他知道什麼了，手腕一，霍從周握著的手說，“后面的事，給我。”

“你……相信我嗎？”

被那雙沉沉的眼睛盯著，林姜無法說出否定的話。

何況這是霍從周。

從一開始，就會莫名無條件相信的人。

霍從周起準備去打電話，林姜手拽了下他的袖子。

揚著腦袋說，“還有一件事。”

“嗯？”

“我爸爸的日記本，在顧久臨那里。”

聞言，霍從周瞇了瞇眼睛。

林姜繼續道，“我們需要證據。”

頓了頓，繼續道，“筆記本，我去要。”

霍從周眸一沉，顧久臨雖然是林姜緣上的生父，但林姜對于這個父親……抗拒多過其他。

“我……”

林姜故作輕松地打斷他，“就這麼定了。”

話落，先霍從周一步，離開了臥室。

-

燕城，顧家。

顧久臨端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主臥，三人沙發上坐著傅筠銣和傅宴西。

三人臉上皆沒有多余的表。

沉沉的氣氛在偌大的空間拉扯著每一個人的神經。

但無人主開口。

直到大門口，出現了另一道影。

來人夾克西，簡約樸素，神親和儒雅，只是那副金邊的眼鏡后，藏著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眸。

“這是怎麼了？氣氛這麼嚴肅？”

聽到這聲音，傅筠銣先是看了一眼顧久臨，然后冷哼一聲，帶著幾分慣有的驕縱，“還不是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

“你都多大年紀了，還以為自己是小姑娘呢，這麼多年，一點氣度也沒有。”

“孩子還在邊上呢。”

傅筠銣悻悻。

傅宴西喊了一聲，“懷章叔。”

徐懷章在另一頭的單人沙發上落座，仿佛這里是自己家一般，他臉上掛著溫煦的笑容，“小西準備什麼時候去學校？”

傅宴西想說自己本不想去什麼勞什子的學校，但被六雙眼睛盯著，他說，“聽我爸爸的安排。”

> 他刻意加重了“我”這個字。

徐懷章的眼里掠過一為不可查的僵，繼而笑道，“你現在年了，很多事可以自己做主，你爸爸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那可是懟天懟地呢。”

“小西。”一直沉默的顧久臨冷不丁地出聲，“上樓去。”

傅宴西起要走。

傅筠銣卻說，“小西已經長大了，沒什麼他不能聽的。”

聞言，傅久臨的臉眼可見地沉了又沉。

“小西，上樓。”

“好的爸爸。”

傅宴西又朝徐懷章說，“懷章叔，我先上樓了。”

徐懷章笑笑，“你爸爸啊永遠都這麼護短。”

傅宴西扯笑笑，起上樓。

傅筠銣在聽到這句話之后，卻是冷嗤一聲，就差鼻孔看天了，“要真是護短，就不會在知道小西被霍從周的人給綁架后，什麼反應都沒了。”

“我看啊，這所有的心思都被那個上不了臺面的私生給勾走了。”

徐懷章是傅筠銣的發小，差點娶了傅筠銣的那種，早就習慣了說話的風格。

“私生？姜瀾的兒？”

“不然呢，還能是林振南的種？”

被傅筠銣嗆聲，徐懷章也不惱，“今天火急火燎地找我來，也是因為這件事？”

“不然呢？一遇上姜瀾準備好事。”傅筠銣一臉的嫌棄，“小門小戶，一時上不了臺面，一輩子也上不了臺面。”

“那你還生氣？”

徐懷章和傅筠銣視若無人。

顧久臨仿佛對此習以為常，他面無表地對徐懷章說，“別忘了，林姜的老公是霍汝的兒子，霍從周！”

聽到霍汝這兩個字，徐懷章那張從容不迫的臉上顯出幾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