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念?”
衛青玨輕聲喊著,他甚至都沒有再去看那海邊的礁石是否有什麽危險的東西,是不是有人早已經看上了東陵這一塊土地,
作為攝政王,最不需要的就是兒長的東西,他的世界裏應該唯有權力,唯有朝堂製衡和短兵相接的對峙才是,
雲念的手與他何幹,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他甚至可以隨意娶一些高的兒養在後宅,
這樣不才是正常的嗎?
可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些,月落在雲念的上,那原本就蒼白的臉龐現在更是變得像寒玉一般,
“別怕,我保證,你的手一定沒事。”
“別怕。”
這一句不知道是對懷裏的說還是對自己說,
他觀察了一下星辰所在的方位,確定了方向以後,立刻向川城的位置而去。
尖利的哨音從他的口中發出,醉生樓裏的千匯和剛剛從海島趕來的百聚立刻出現在城門的位置,
“王。”
“王,這是?”
衛青玨的神冷得過分,他丟了一塊令牌出去,
“在我之後,製住那些驛站的人。”
沿途的驛站甚至都沒有收到攝政王前來的消息,隻看到一晃而過的影,駿馬像是風一樣被人騎走,
千匯和百聚不得不一臉嚴肅地說是正在執行急軍務,然後也各自騎了一匹馬離開,
一旦覺到馬匹的速度變慢,衛青玨就會立刻在下一個驛站換一匹,
他一刻也不敢停下來,好在雲念隻有手傷,他小心地抓著的手,把整個人都圈在自己的懷裏,好讓不會到過分地顛簸。
雲念總是生病,總是陷危機,以前的好像也沒有這樣脆弱,賀太醫說是鬱結於心,其實自己也清楚,
所以每一次暈過去的時候,總是會回憶起那無窮無盡的痛苦的折磨,
可這一次,再也沒有看到鮮淋漓的,沒有到那凜冽刺骨的寒風,
有的隻是一種令人安心的,悉的溫暖氣息,帶著一點草木的清香,像是,像是小時候瞞著爹娘在雨後的草地上打滾的味道。
衛青玨的速度比來時要更加快,百聚和千匯在後麵追不上他們的影,
等到再一次天黑的時候,終於抵達了川城的城門。
“什麽人,城門已關,不得進!”
高臺之上的士兵大聲地呼喊著,底下的男人卻猛地在馬匹上一踏,整個人騰空飛起,落在城牆之上,
“弓箭手!”
“滾!”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換回了自己原本的容貌,那一雙墨綠而瞳孔裏麵滿是煞氣,不耐煩地看著眼前的士兵,
“攝、攝政王!”
“拜見……”
但衛青玨就沒有理會,懷裏的雲念被他藏得嚴嚴實實,到了川以後變得冷的氣候讓他把人抱得更,
低下頭不敢直視的士兵們隻能夠看到藍綠織的擺。
太醫院的賀延昌又一次被人直接拎著領扔進了長安殿,這是平日裏攝政王休憩的地方,
“又怎麽了,又怎麽了,我這把年紀了,你就不能溫一點嗎?啊!再多來幾次我看我就要去見先帝了!”
賀延昌不滿地扶著自己的腰,眼神一轉就看到了榻上的子,和那已經包紮好的手,眼神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怎麽回事?手傷看起來很嚴重。”
他拿起箱子裏的工,小心地挑開那已經沾滿的白布,出裏麵模糊的傷口,
“哎喲,作孽哦,這是被人砍了手嗎?怎麽傷口這麽深?”
“別廢話了,你要是治不好的話,我現在就可以送你去救先帝!”
他盡量抑著自己的焦慮和心急,但是怒火還是難以避免地發泄了出來,
賀延昌從他那非同一般重視的態度裏麵意識到了什麽,
“雲家的那個?”
見到衛青玨點頭,賀延昌才著自己的胡子歎息,
“真是,怎麽總這麽容易傷,倒是讓我這個老頭子來承怒火。”
雖然上這麽說著,可是他的作卻一刻沒有停,銀針細線早已準備好,
賀延昌是天賦卓絕的醫者,隻有他才有可能完全治好雲念的手,年輕的攝政王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治療持續的時間很長,衛青玨拿著白玉般的蠟燭照亮那手掌心的區域,傷口越是可怕,就越讓他心痛,
好在雲念暈過去了,不然的話,這樣將生生起來的痛苦,本不是一般人能夠忍的。
賀延昌瞇著眼睛,手指快速作,謹慎又小心,終於結束以後,他才了一下頭上的汗水,
“行了,好在你送來的及時,要是再晚上那麽兩三個時辰,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這雙手了。”
但衛青玨還是皺著眉頭,那彎彎曲曲的猙獰的細線附著在那原本白淨無瑕的手上,生生地破壞了那一抹純粹,
“傷口會留疤嗎?”
賀延昌像是看著傻子一般看著他,
“你這不是廢話嗎?就算是用匕首割開半個指甲蓋那麽長的傷口都會留疤,更不用說是這麽深的傷口了。”
他搖了搖頭,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難道你還要因為這小小的傷口嫌棄?”
“不,怎麽可能?”
衛青玨矢口否認,他怎麽可能嫌棄,他隻是不想雲念的上留下任何的傷疤,尤其是還因他而起,
“這傷疤,也不是不能消除,若是能夠拿到雪玉膏敷上七七四十九日的話,自然可以變回原本的樣子。”
但老太醫看著攝政王,眼神裏出幾分思索和凝重,
“可那雪玉膏在珂羅皇室最深層的地下寶庫裏,除了皇室中人以外,再沒有人能夠打開那寶庫的大門,衛青玨,你打算去嗎?”
打算再一次回到那個滿是痛苦回憶的地方,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去拿一個可有可無的雪玉膏?
雲念難道有重要到這種程度嗎?他要衛青玨好好想想,
“算了,反正都是你自己的決定,哪怕要去找死也與我無關。”
他再檢查了一下雲念的手,打算離去的時候,卻發現那手腕上冒出了一個小小的花瓣一樣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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