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太後心中有不好的預。

“你做了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殷珠珠死了，他們都太傷心了，本王好心送他們去陪殷珠珠而已。”

“你是不是瘋了？那是你姨母，你外祖父外祖母!他們對你忠心耿耿，也是母後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你真的半點都不顧念你的母後嗎？”

蕭靖城嘲諷地看，“若不顧念，母後也算殷家人，怎麽會還活在世上。”

他把玩著手上的帝王私印。

“多謝母後替我拿到這個東西，母後放心，兒臣日後定會好好奉養您。”

蕭靖城離開，容嬤嬤趕走過去將癱倒在地的太後扶起來。

“娘娘，孩子沒了殿下太過傷心才會一反常態，過段時日就好了，您保重。”

殷太後還沒站穩又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看到床邊站了一個人。

“容嬤嬤，哀家要喝水。”

“太後，是奴才。”

“蔣勇？大膽，沒有哀家的旨意，你怎麽敢進哀家的寢殿。”

“太後別生氣，奴才是聽到了一個好消息，太著急要來告訴太後，這才失了分寸，請太後恕罪。”

“哀家沒興趣。”殷太後要搖鈴喚人進來，將這個沒規矩的人拖出去打死。

手剛至半空中，床頭的鈴鐺被人挑高，殷太後一下子就夠不著了。

“大膽，蔣勇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來人，來人……”

蔣勇歎息道：“外頭已經沒人了，太後您再怎麽都不會有人進來了。”

“你說謊，怎麽會沒人？狗奴才，你想做什麽？”

“太後您別急，奴才話還沒說完呢，奴才不想做什麽，隻是想告訴太後一件有趣的事。”

“哀家不聽，你給哀家滾出去。”

“可是奴才想說。”蔣勇的笑聲在殿尤為刺耳，“太後不知道吧，端王現在跟奴才是一樣的呢。”

“什麽跟你一樣？”

蔣勇耐心地解釋：“就是跟奴才一樣不齊全了。”

殷太後抓起枕頭就朝他扔了過去。

“死奴才，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胡說八道，毀壞端王的名聲，哀家要將你杖斃。”

“太後不相信嗎?可是那是奴才潛了王府，親眼所見。”

殷太後想到蕭靖城不讓太醫當著的麵換藥。

想到蕭靖城因為殷珠珠的孩子沒了，取了殷家所有人的命。

想到蕭靖城說，殷珠珠肚子裏的孩子是他唯一的孩子。

越想越渾發涼。

“來人吶，哀家要見端王，還有宋太醫、言太醫、江總管都給哀家帶來。”

床邊的人又是一聲嗤笑。

“太後娘娘還不知道吧，您昏迷這一天，發生了很多事。”

“端王竊取皇上私印，與劉將軍謀造反，已經被梁將軍和國丈聯手拿下。”

“端王在逃亡途中遇上梁山上的匪徒，康統領找到人時，端王不蔽，或許是覺得被那麽多人瞧見殘缺的太過不堪，憤加之下，端王已經畏罪自殺了。”

“你胡說！”殷太後死命朝外頭喊，“來人，容嬤嬤，來人啊，哀家要見端王，哀家要見皇上。”

作太大，殷太後連人帶被從床榻上摔了下來。

蔣勇又笑了“娘娘，你還是省省力氣吧，若是你將解藥給奴才，說不定奴才還能替您倒杯水。”

聽到解藥，殷太後恢複幾分冷靜。

是了。

蔣勇這個死奴才不敢對如何，因為他還要從這裏拿到解藥。

可他不知道，他上的毒與雙雀不一樣。

他上的毒就沒有什麽解藥。

“要解藥可以，去請皇上過來。”

蔣勇沒有將殷太後從地上扶起來。

他蹲下，看到眼斜歪，很明顯是中風了。

殷太後自己沒發覺。

還真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他不再理會殷太後，自己在的寢殿翻找了半天，終於找到兩瓶不一樣的東西。

蔣勇打開一瓶，聞了聞。

味道很悉。

他將兩瓶藥放到懷裏，沒再看殷太後一眼，出了寢殿。

蔣勇原本想去找雙雀，想了想，還是先帶回了自己的屋裏。

殷太後詭計多端。

他不放心。

還是他自己先試試，沒問題了再給雙雀。

殷太後在地上躺了一日，被人發現時，已經無法彈。

蕭靖璽終於來見了。

“太後是想問四弟在何嗎？”

殷太後嗚嗚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繁忙轉的眼珠子泄了的急切。

“四弟謀逆，畏罪自縊了，同樣畏罪的還有左中承、右順天，都是你這些年提拔起來的異使，太後應該不陌生吧。”

“孽、種——”

“太後終於不裝了。”

蕭靖璽，“你怨恨父皇將皇位給朕不給四弟，怨恨父皇在你麵前做戲，怎麽不想想你做了什麽？”

“當年你汙蔑朕的母後與鄭老有染，散播朕非父皇親生的謠言，妄圖置我們母子於死地，父皇才會將計就計。”

“你一心想為四弟掃除異己，又貪心不足，不想讓別人死得太容易，一念之差，就再也沒機會除掉朕，你現在應該很後悔吧。”

“這之後，你又開始變本加厲對付朕的母後，甚至還給下毒。”

“父皇臨終之前，你拉攏左中承、右順天，借這兩人異使的份，想謀朝篡位，可惜你小心，他們比你更小心，他們要的是你許諾的利益，卻不想因此賠上命，計劃落空你隻能再等。”

“直到朕登基，你都沒能找到對付朕的機會。”

“父皇始終太過謹慎，臨終前要朕用雲舒起誓，沒有完全的把握不準朕對你手，否則你早該去給父皇母後謝罪。”

蕭靖璽走出慈寧宮大殿，正好。

“高全盛，擬旨。”

“端王畏罪自縊，太後急火攻心，不治亡。臨終前，憶起其勾結異使妄想禍朝綱、因嫉妒毒殺慧賢太後等重重惡行，悔恨加，自請廢除尊位，不葬皇陵。”

慈寧宮外，冗長的宮道盡頭，一道雪影款款走來。

蕭靖璽加快腳步走過去。

李雲舒在離他還有兩步遠時，就被他拽進了懷中。

能到他的緒波。

他這兩天很忙也知道。

李雲舒什麽都不問。

出雙手環上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