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送完消息，把手機放在一邊，起出了臥室。

宋聽厘在客廳轉悠了一圈，像是想到了什麽，抬腳朝外走。

打開自己家門，往書房走，把前幾天陸執川給的文件了出來。

他上次簽了那個一千萬的合同，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讓他看項目資料和策劃案。

他也沒跟要。

宋聽厘去浴室洗了個漱，拿著手裏的資料朝江煜珩家走。

這邊，江煜珩剛下班，看到宋聽厘給他發的消息。

【什麽時候下班？】

江煜珩關了電腦，低頭回。

【我回趟家，等會就回去了。】

他發送完，收起手機出了辦公室。

剛到江家，他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江深，還有站在一旁的人。

江煜珩腳步頓了一下，目有些不確定的落在那人上。

那是……賀弦歌？

賀弦歌像是有所應一樣，偏頭朝他看來。

眼眶通紅，麵有些發白，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

看到江煜珩，張了張，倒底沒說什麽。

江深也偏頭看他，在他上停了兩秒，開口：“回來了。”

江煜珩輕嗯一聲，抬腳走了過去。

在旁站定，微微垂眸：“我回來有什麽事？”

目始終沒有看向一旁的賀弦歌。

江深開口：“你媽回來了，我想著你會想見見。”

江煜珩默了兩秒，開口問：“回來幹什麽。”

“在外麵混的不好了？”

賀弦歌僵了一下，扭頭看他：“我是要回去看看你外公，先見你爸了而已。”

江煜珩這才扭頭看，語調不鹹不淡：“外公早沒了，你怎麽現在才來？”

賀弦歌睫了，一滴淚順著臉頰落，語氣也帶了些：“他什麽時候……”

“你要不打聽，說不定到現在都還覺得那老頭活的好好的。”

他聲調不顯起伏，卻摻著些暗諷。

賀弦歌不知道要說什麽，沉默半晌，語調輕輕的：“我想回賀家看看。”

江煜珩輕笑一聲：“那你來江家幹什麽？”

“是覺得外公住在這裏，還是怕小姨看到你生氣。”

“怕小姨不讓你進家門，厭你。”

他語氣停了一下，接著說：“總不能是想來看我吧？”

“我記得你以前好像見都不願見我，避我如蛇蠍。”

賀弦歌沒話說，一直垂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走吧。”

半晌，江煜珩的聲音傳來。

他沒看，扭頭朝外走。

賀弦歌愣了半晌，似是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應了一聲，連忙跟上。

車裏，賀弦歌過後視鏡打量江煜珩，緩了許久，才開口說關於他的第一句話。

“煜珩，你現在有沒有朋友啊，聽你爸說，他現在已經把江氏全權給你了，說你還……”

“我的事應該跟你沒什麽關係吧。”

他打斷，語調淡淡的。

賀弦歌啞聲，有些尷尬的移開目，一直看著窗外。

直到到了賀家，江煜珩才開口說話。

“下車。”

他像是不想跟多說什麽，抬腳下了車。

門沒關，半虛掩著，江煜珩也沒人，抬腳進了屋。

“阿珩，你怎麽來了，這麽晚了？”

賀弦月看到江煜珩，有些驚訝的開口。

說完，餘瞟見他後的人，目頓了一下，視線落在上。

賀弦歌嚨有些發幹，緩了好久，才緩緩開口：“弦月……”

賀弦月連忙移開看的目，不知道是不是生氣，眼眶有些發紅：“大晚上的，怎麽什麽人都往賀家帶。”

雖然在說江煜珩，的語氣中卻在暗指賀弦歌。

江煜珩抬腳走近賀弦月，在旁站定，語調低低的：“我上樓了。”

賀弦月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朝他擺擺手。

江煜珩沒再多留，抬腳朝書房走。

“坐吧。”

賀弦月看他上樓，扭過頭輕聲說了聲。

賀弦歌看了幾秒，連忙應了一聲，坐在離自己最近的沙發上。

“最近過的還好嗎，淮遇應該也找朋友了吧？”

開口，帶著些試探的意味。

賀弦月看了一眼，雖然盡量聲，但還是帶著些沒好氣：“有。”

“這麽多年，你不關心賀家就算了，連你自己親兒子都不關心，賀弦歌，你就那麽自私嗎？這麽沉迷自己的生活，還出現什麽？”

像是共了，眼眶都有些發酸。

賀弦歌垂著頭，一聲不吭。

不知道說什麽，也承認，不隻在逃避之前一直想要逃離的生活，還不想有一點牽絆，不想讓從前的事擾，自私自利，還冷。

看不說話，賀弦月接著說：“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知道爸不在了，我也不想知道。”

“我希這是你最後一次來賀家，也是最後一次出現在阿珩麵前，更別在他麵前再提起爸。”

“他好不容易走出來。”

“你是不是覺得，他共能力弱，他就不傷心？從小到大，除了爸，好像沒有人能耐心對他，江深天天忙公司，你呢，更徹底，直接消在他世界裏。”

“把他扔給江深，你是真的一輕。”

賀弦歌原本要說的一堆話，被生生的在肚子裏，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書房

江煜珩垂眸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合照，是他跟賀州山，那時候他還在叛逆期，不過十五六歲，什麽話都不聽。

他移開視線，掃了眼書房。

似乎還有賀州山生前的氣息，宣紙、筆，還有掛在一旁的字。

好像是昨日寫的一樣。

但有些泛黃的紙角，卻清晰的印下時間的氣息。

他這幾年像是被一筆帶過，又像過的難忍漫長，烙印那麽深。

手機震了一下，他抬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去看消息。

宋聽厘：【什麽時候回來啊，天都黑了，別太晚，不然開車不安全。】

他微微斂眸，盯著消息看了半晌，忽然就笑了一聲。

他微微垂著頭，打字回。

【好。】

發了消息，他把手機扣在桌子上，目看向掛在牆上的字。

宋聽厘看了眼他發來的消息，把手機隨手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