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嬤嬤是在試探謝酒有沒有野心惦記王府主人的位置,還是也和老史夫婦一樣的想法?
謝酒沒機會知曉答案。
逍王府上養了些繡娘,除了顧逍的裳,還有王府上下一百多個仆從護衛的裳,都出自們的手。
而現在們停下手頭所有的活,在為謝酒趕制裳,有地方他們不能確定要如何做,便派了個繡娘來請寧嬤嬤過去定奪。
寧嬤嬤便帶著針線跟著那繡娘走了。
聊天就是這樣,有時候需要氛圍,否則便顯得十分突兀,等寧嬤嬤再出現在謝酒面前時,已經是晚上了。
是來催謝酒早些睡覺的,自是不會同閑話。
這點疑便被謝酒暫且按下了。
顧逍是第二日下午回來的,見謝酒為他做出一件外袍,他輕彈了下的額頭,“大夫說你需要休息,本王不等著裳穿。”
謝酒撇了撇,又本王了。
大概前天晚上是白了。
顧逍見好似小孩子鬧別扭般,笑道,“怎麼了?”
謝酒眼眸輕轉,抿了抿,“我覺你又同我生疏了,而且你迄今為止只喚過我一次酒兒。”
還是在床上,著他的。
顯然,顧逍也想到了那次,是如何在關鍵時刻拿他,著他那樣親昵喚的。
他神有些不自然,但想著這大概是兒家的小趣,無傷大雅,倒是可以全的,便低低喚了句,“酒兒。”
謝酒癡癡的笑了,心底深悄然開了花。
對的逾越雷池,顧逍在一次又一次的妥協,縱容。
見好就收。
顧逍覺得有時真像個討糖吃的孩子,稍微給點甜頭,就能笑得像朵花兒
一樣。
很好看。
他了的頭,也跟著揚了揚,而后說起正事,“軍營太冷了,盡管有藥材一直供應著,許多將士還是染了寒疫。
軍中需要大量的煤餅供暖,才能讓將士們安然度過這次雪災,但你目前煤餅的出貨量明顯不夠。
我想從軍中調一批將士去煤山,幫你加大煤餅制作量,但每日制作出來的煤餅需得拿出三分之一供給軍中,可行?”
謝酒則道,“上次你們殺黑熊旁邊的那座山也是煤山,那山上大概有三分之一的部分是煤石,且距離你的暗卡很近。
你可以直接讓軍中將士去那開采,會更便捷,況且那山原本就是你的。”
那山上的煤石也是在外表的,顧逍將山讓給時,就是知道的,卻還是把煤山白白送給了,又怎會吝嗇呢。
上次莫棄在縣衙遇到陸卓,顧逍就知道謝酒會猜到山是他的。
但他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再要回來的道理。
再說,他不缺銀錢,養得起將士們,也養得起。
他搖頭道,“一旦這樣,你煤餅的配方就等于公開了,軍中將士不是簽了死契的家奴,難免有泄消息的。”
謝酒抬眸看他。
有沒有配方,別人不知道,顧逍還能不知道嗎?
但凡玉幽關的事,他想查的就很能瞞得過他的。
他大方地將煤山讓給了,但煤餅生意是
給陸家打理,他必定要清楚自己送出去的東西,能不能守得住,所以定是要查一查的。
但他既然不說破,謝酒便領了他的好意,不過,“將士們的工錢,我這個東家還是要給的。”
將士們幫忙干活,得工錢也是理所應當的,顧逍就替他們應下了。
聽得謝酒又道,“軍營要的量大,拿貨價就按零賣的再低兩。”
極拒絕顧逍的心意,但是也會及時回應他,禮尚往來,才能常來常往。
人之間亦如是。
顧逍笑笑,“可。”
難得的,他起了點促狹的心思,“東家這樣大方,我要如何謝。”
謝酒正道,“那便以抵債吧,小哥貌若謫仙,甚得我心。”
顧逍微怔片刻后,將謝酒一把扛起。
這小東西最近不就撥,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正正男綱。
……
第二日,顧逍陪著謝酒一同去煤山。
謝酒在邁上馬車時,都是的,哀怨地嗔了顧逍一眼,覺得自己在某些事上要為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藍了。
而那個青則淡然地上了馬,神采奕奕。
謝酒被折騰得近乎凌晨才睡,覺得自己前兩日白養了,上了馬車便抓補眠,休養神。
顧逍派人提前通知了陸家,他們到時,陸鴻遠三兄弟正等在山腳下,還帶了不的雪橇,是為顧逍等人準備的。
謝酒下了馬車,也要去拿雪橇時,穿好雪橇的顧逍已經走過來,手一提,一拋謝酒便落到了他背上。
> 忙摟了他的脖子。
陸家幾人見此倒也沒太驚訝。
謝酒被綁架時,逍王親自來陸家審訊,他對謝酒的重視不言而喻。
只是,陸鴻遠不免又想到,自己是奉謝酒為主的,若兩人關系更近一步,那逍王也算是自己的主子了。
可若將來登基的不是逍王,而是別的皇子,陸卓他們回到京城是要效忠新帝的,豈不是他們父子立場相左,要各為其主?
從前的玉幽關什麼樣,現在的玉幽關什麼樣,沒人比他們陸家更清楚,這都是逍王的功勞,若他坐上那個位置,想必能是個好君王。
可上次回京城,居戶部侍郎的老岳長同他暗自嘆過,曹家勢大,這位上位的希不大。
他穿好雪橇,幽幽嘆了口氣,大丈夫理當言而有信,他們兄弟既是認了主,就只能陪著主子一條道走下去了。
真到了那時候,便父子割裂吧,總歸陸家的前程要靠下一代。
謝酒不知陸老大一時竟想了那麼多,跟著顧逍很快就到了煤山。
莫離已經領著一隊將士等在那里。
陸家幾人也隨后到了,謝酒便將讓軍中將士幫忙的事說了。
顧逍淡聲道,“他們只負責前面工序,最后一工序仍讓你們的人來。”
陸家兄弟便懂了,逍王這是要幫謝酒護著那所謂配方了。
煤山短短時日賺了十幾萬,有多盈利可想而知。
自古財帛人心,想謀事的人更是急需錢財,只有錢財才能招兵買馬,才能拉攏人心。
這位是真的沒有那野心,還是對謝酒過于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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