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杜元臻挑眉看向宋綏。
他覺得宋綏是懂得怎麼刺激人的,比他還懂。瞧,西德蒙的臉因宋綏一句話變得多麼彩。
“大哥,你還是聰明的,知道自己已無勝算,還能想到綁架人質這一招。”杜元臻夸西德蒙。
“只是你綁架人質都不知道挑一挑嗎?你當初看上路大小姐,打路大小姐的主意,應該仔細去查過路大小姐的底細吧。查過路大小姐的底細,你難道不知道宋大和宋二其實是敵?”
一句話引得所有人看向他。
齊驍在心里低咒一聲,很想上前去堵住杜元臻的。這事都過去多久了,他還說出來,不是故意找事麼!
宋淮猛的抬起頭,卻是先去看宋綏的臉。見宋綏沒什麼反應,他才皺眉去看杜元臻。
杜元臻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卻一點都不慌,笑得吊兒郎當:“哎,你們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大哥,宋二是宋大的親弟弟不假,可他也是宋大的敵啊。相信經過這一年,你應該也到了宋大對路大小姐到底有多在意。以宋大對路大小姐的在意程度,你覺得在宋大心里是路大小姐這個人比較重要,還是宋二這個弟弟兼敵比較重要呢?”
“我承認,他們宋家親緣不似我們卡萊家族這麼淡薄,宋大和宋二之間是有些兄弟誼的。但恕我直言,以宋大的,他兄弟在他心里的分量絕對比不上他的人。”
宋綏瞥杜元臻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像是默認了他的話。
西德蒙看著他們,突然笑了,“險些被你們糊弄過去。”扣扳機,一聲輕響,宋淮悶哼蜷。
上中了一槍。
西德蒙直視宋綏的目,“宋大,你當真不在意你弟弟的死活?你要是真不在意,剛剛就不會張了。”
事實上,宋綏剛剛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他淡眸朝西德蒙掃過去,神十分平靜,“你覺得我張了?他今天就是死在這里,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卡萊家主要是不信,可以試試看。只是下一次槍響,不知會先從哪里發出來。”
宋綏抬手,他手中武直指西德蒙。與此同時,西德蒙的下屬也齊齊舉起武,宋綏后眾人立刻跟上。
局面焦灼。
西德蒙手中的武指著宋淮,他那些手下的槍未必快得過宋綏,偏他又不能將對準宋淮的槍口轉向宋綏,不然手中不控人質,他更加沒有勝算。
幸好他早有準備!
空出的左手往后腰一,又拿出一把武。
和宋綏對峙。
見此,杜元臻嗤笑道:“大哥就是大哥,除了自己誰都不信。大哥,你這樣不信你下屬的能力可以在宋大手中保住你,不怕你這些下屬寒心嗎?他們為了你可是連家命都得搭上了。”
“羅斯,這種低級的挑撥伎倆你都用,你是在搞笑嗎?”西德蒙不僅毫沒有杜元臻的影響,對他還一臉嫌棄。“我現在都還帶著邊的人,你覺得他們能你這麼低級的挑撥影響?”
西德蒙那些下屬確實沒有到毫影響,表都沒有變一下。
“嗐,我這不是見大家這麼張,緩和緩和氣氛嘛。”
“大哥,我覺得你很沒必要,事到如今你怎麼都不可能逆風翻盤,何不就此收手,我能保下麗的命,自然也能保下你的。你辛苦了這麼多年,就當退下來頤養天年了,還有我給你養老,有什麼不好?”
西德蒙冷嗤:“那不如你退下來,我給你養老?”
“哎呀哎呀,那還是算了,我好不容易能當家做主一回,可不能讓給你。只是大哥,現在這個局面你也不了啊,難道你想拉著我們同歸于盡?”
“羅斯,你現在倒是聰明了不。”他突然收回對著宋淮的武,專注應對宋綏,笑得詭異,“必要之時,同歸于盡又何妨?”
“怎麼說我和宋大也認識了許多年,雖說打的道不多,但宋大是什麼樣的,我也算大致了解。我可從來不信宋淮能作為籌碼威脅宋大,將他綁來不過是想個運氣罷了。我西德蒙可不會把希全然寄托在一個人質上。”
他環視四下,視線一點點在這個廢舊的工廠里掃過,“你們猜,我是什麼時候找到這個廢舊工廠的?”
“你們再猜,為今天,我提前了多天在這里做準備?”
“你們進了這個地方,只有兩種結果:一是我活你們死;二是我們一起死在這里。”
宋綏的表終于有了點變化,他擰眉,目凌厲:“你在這里埋了炸/藥?!”
“對啊!”西德蒙大笑,“埋得還不呢,我一聲令下,引線一點,你們在場所有人都得為我陪葬!”
杜元臻收了剛才的漫不經心。
神微凜,“大哥,我們倆要是都死在這里,憑麗現在那瘋瘋癲癲的樣子可守不住卡萊家族,你確定要拉我一起死?”
“羅斯,你不像這麼天真的人啊,我命都要沒了,卡萊家族是生是死和我有什麼關系。我看起來像這麼在乎家族的人嗎?啊,我也是在乎家族的,但前提是家族屬于我。”
“是我天真了。”杜元臻就慌剛才那麼一下,此時已經恢復鎮定,臉上又是他慣常漫不經心的笑。
“那大哥你……隨意吧,大不了就是一死。在咱們這個圈子里混的人,每天都在刀尖上行走,沒幾個是怕死的,我也不例外。反正有這麼多人陪著一起死,我也不虧。”
“只是大哥落到如此下場,皆是因路大小姐而起,事發展至今,你連一面都沒有見著,不見一面就這麼死了,你甘心嗎?”
宋綏瞥向杜元臻。
西德蒙收了笑,眼神婺。
“我猜你一定很不甘心,大哥,好歹咱們兄弟這麼多年,我對你多還是有些了解的。不然這樣,我幫你聯系路言兮吧,如果知道宋大險境,一定會來。”
宋綏狠狠擰眉,出聲警告:“羅斯,你敢!”
對峙到現在,西德蒙第一次看到宋綏緒有這麼大的起伏,剛才得知他在這里埋了可能要他們所有人命的炸/藥,宋綏的緒都沒有多變化。
西德蒙笑了,“好啊,你現在就給打電話!”
下一秒,后腦被什麼東西抵住,“別!”
卻是宋淮。
他割開了手上的繩子奪過西德蒙垂在側那只手上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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