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娘娘，您沒事吧？」

殿中的靜，驚了外頭的人。

特別是那「砰」地一聲巨響之後，殿外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就連歇息在偏殿的玥兒，都被驚醒。

玥兒在外拍著門道，「母后？您醒了？玥兒要進來啦！」

沒等溫錦回答，便聽到玥兒吩咐，「踹門！」

「咣當」一聲。

逢春一腳將門踹開。

玥兒和逢春，急奔向床邊，兩人目焦灼地看向溫錦。

卻見溫錦好端端地坐在床榻上，除了微微有些息，面龐因氣憤，略有些泛紅……並無大礙。

剛剛那一聲驚心魄的巨響是……

「呀？！父皇？」

玥兒環顧周圍，目猛地鎖定在牆壁之上，藉著昏黃的燈，定睛一看，驚得下都掉在了地上。

逢春順著公主的視線看過去。

「嘶——」逢春倒吸冷氣。

只見蕭昱辰大字型，被嵌在了牆壁里。

這得是多大的勁兒，才能把一個人，給打得嵌牆壁之中啊？！

也幸好蕭昱辰的夠……

溫錦寒著臉看著他，「你不是……」

「金木水火土，五元素重塑的，並非凡胎。」蕭昱辰苦笑，「朕雖沒有了道法和力，但這力道，還不足以傷害朕……咳咳咳。」

蕭昱辰說完，被嵌在牆上的他，吃力地咳嗽起來。

玥兒和逢春這才從驚呆中回過神來。

玥兒小心看著溫錦，「母、母后嵌進去的？」

溫錦：「……一不小心，用力過猛。」

「呵呵，」玥兒看向溫錦的目，充滿敬畏，「太猛了。」

逢春咕咚咽了口唾沫，「幸好不是凡胎，這若是一般人，摳都摳不出來了。」

「咳……」溫錦清咳道，「幾個宮人，把他……摳出來。」

牆上嵌個人，誰能睡踏實？

逢春得令，趕了幾個宮人進來。

幾個人又是拉，又是拽，最後拿了撬，才把蕭昱辰從牆上摳出來。

「這牆……等天亮了，得匠人來修繕。」逢春嘀咕道。

蕭昱辰皺眉瞪了一眼。

逢春只顧盯著牆上的人形「傷疤」，沒注意他的不滿。

「錦兒，經歷了這麼多磨難，我以為你會和我一樣，只想好好珍惜眼前的，好好的相伴餘生……」

蕭昱辰向溫錦走來。

溫錦不由自主，繃了，甚至做好了將玥兒護在後的準備。

蕭昱辰腳步一頓，目頗為傷地看著，「你……在防著朕？」

蕭昱辰垂眸苦笑，搖頭嘆氣……

「被自己的枕邊人，被自己至的妻，這般懷疑防備……朕這一輩子，算是活了個什麼？」

他垂著頭，攥拳頭，僵的脊背，背負著屈辱和不甘。

「太上皇，太後娘娘才剛醒，需要冷靜冷靜，需要整理一下思緒。」

逢春上前勸道，「您別急，給一點時間。真金不怕火煉，是真的，就是真的，假不了！」

蕭昱辰深深看了逢春一眼。

「逢春說得對，」溫錦目平靜，語調不疾不徐，「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這麼久都熬過來了，也不必急於一時。」

蕭昱辰深吸一口氣，他向玥兒。

「照顧好你母后，有事立刻告訴朕。」

玥兒乖巧地點點頭。

蕭昱辰又看了溫錦一眼，這才轉離開。

逢春人清掃了牆上掉下的碎石土塊，帶著人退了出去，給母倆關上殿門。

「母后，他是爹爹嗎？」

夜很深了，昏黃的燭微微搖曳。

玥兒睜著一雙明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溫錦，只待給一個確切的答案。

溫錦深吸一口氣，平靜道，「我不確定。」

玥兒怔了怔，「連母后也不知道嗎？」

溫錦看著兒，「我是怎麼回來的？什麼時候回來的？玥兒給我講講。」

玥兒立刻盤坐在床榻上，「你們離開以後，國師和太傅就築了壇，做法事，參悟天機。」

「大概過了半個月，太傅忽然說，了！國師卻說，還有大難！兩人繼續做法事，參悟。」

「誰知道，第三天，那壇忽然裂開了！國師吐昏迷，太傅也了傷，鎮守壇周圍的兵丁，把他們送回府上，並且上報給皇兄時……」

玥兒頓了頓，看著溫錦。

沒等溫錦問，便繼續道，「父皇帶著母后，忽然出現在仁和宮正殿。當時，逢春守在殿外，嚇了一跳。」

「逢春說，母后昏迷著，被父皇抱著。父皇似乎也了傷，臉蒼白，角還有跡。」

溫錦歪著腦袋，想了一陣子。

微微點頭，「原來如此……」

「母後知道了？」玥兒急聲問。

溫錦搖搖頭，「還是……不能確定。」

「他說，他是父皇，雖然頂著一張白曉的臉，但他就如當初的母后，是木雕的一樣，他糅合了五元素的，是獨屬於他自己的！」玥兒神有些興，也有些懷疑地說道。

目明亮，看著溫錦，只盼自己「無所不知」的母親，能夠解答小小的腦袋裏，大大的疑。

溫錦卻只是微笑著的頭，「很晚了，睡吧。等天亮了，我們去探國師和太傅。真真假假，最終都會水落石出。」

玥兒還想繼續問，這麼多的未解之謎，且是關於自己父皇母后的謎題呀！

不打破砂鍋問到底，怎麼睡得著呢？

但見溫錦躺下，拉上被子，闔目而息。

玥兒嘆了口氣，「母后累了，得好好休息，不能吵。」

玥兒也鑽進被窩，著溫錦，呼吸著獨屬於母親的那恬淡馨香。

唔，母后的味道真好聞啊。

玥兒依地鑽進母后的懷裏，以為自己會睡不著……誰知在這淡淡芬芳之中，很快便進了夢鄉。

聽著玥兒綿長均勻的呼吸聲。

閉目假寐的溫錦，唰地睜開眼睛。

「在我昏迷以前，蕭昱辰和顓頊就已經在爭鬥……蕭昱辰既沒了道法和功夫，他如何取勝？還能帶我離開四維？」

溫錦微微瞇眼，心中疑竇叢生。

看了看兒睡的，輕手輕腳地離開床榻。

披上服，來到屏風另一邊。

「進空間，去四維一看究竟！」溫錦閉目，專註意識。

但這時，卻驚駭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