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周庭宴帶著簡橙離開,老爺子回房休息,周家的元宵節算是結束了。
時間還早,長輩們為了維持表麵和諧,還要再坐會兒,小輩幾乎全跑了。
周陸跟幾個朋友約好了在CLu繼續狂歡,準備走的時候,副駕駛有人開門進來。
“小陸,厲害啊,這車出來的時候,群裏一堆人說搶不到。”
周聿風坐進來,目在車裏打量。
周陸開的是上次小叔送他的跑車,心說,我不厲害,我也沒搶到,但是我有本事開。
周陸以為他是蹭車回家,長脖子往外麵看了看。
“你老婆呢?我這車,蔣雅薇和狗止,要進來你也下去。”
啪!
腦袋上挨了一掌,周陸坐回去,腦袋,使勁瞪他,“你幹嗎!”
周聿風沉著臉,“你就算再不喜歡雅薇,現在也是你嫂子了,你對應該有最起碼的尊重。”
周陸臉上帶著譏誚,語氣又衝又燥。
“尊重?哪裏值得我尊重?高中的時候被人霸淩,要不是簡橙,不知道死多回了。”
“家裏讓退學打工養弟弟,是簡橙給的學費,沒錢吃飯,是簡橙管了一個學期的夥食,呢?怎麽對簡橙的?死白眼狼!”
“周陸!”
周聿風不願意聽以前的事,“那些早就過去了,你總提有意思嗎?”
“為什麽不能提?”周陸嗤笑,“自己做了狼心狗肺的事,還不準人說?我又沒造謠冤枉。”
每次兩人聊這個,最後都要打一架,周聿風今晚心疲憊,實在沒心思吵架。
“走吧,去你那喝一杯。”
母親和兩個嬸嬸打麻將,三缺一,四嬸了雅薇,他準備找個借口帶雅薇離開,但雅薇說走了不好,陪們玩兩局。
四嬸有麻將癮,坐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起來,他覺得屋裏悶就出來煙,正好看到周陸。
出去喝幾杯,喝完再回來接雅薇。
他轉移話題,周陸也見好就收,扣上安全帶,沒再提蔣雅薇,一腳油門把車開出去。
路上,周聿風問了周陸一個問題。
“小陸,你不覺得,簡橙變了嗎?”
周陸想起除夕那晚,堂哥爛醉如泥時也說了後麵這句話,他知道堂哥想聽什麽樣的答案。
他偏不。
“你和簡橙,錯的是你,別找那麽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哥,承認吧,你就是羨慕小叔,嫉妒小叔,所以你跟二嬸一樣,怨簡橙救了小叔,是你的虛偽,讓你舍棄了。”
他提到如今的況。
“無論如何,現在已經這樣了,你如願娶了你的蔣雅薇,簡橙差錯嫁給了小叔,我不知道你的日子未來會怎樣,但我知道簡橙會越來越好。”
雖然從小到大,周陸跟小叔基本沒說過幾句話,但他知道,小叔能給簡橙幸福。
他一整晚都在觀察小叔。
簡橙摟著小叔親時,小叔就不太對勁,後來簡橙穿著旗袍進去,小叔的目就沒離開過。
再後來飯桌上,小叔時時刻刻關注著的靜,轉頭跟別人說話時,也能一心兩用的回頭幫添滿喝空的飲料,給盛湯,遞餐巾紙。
所有人對簡橙的炫富無語時,小叔還給予回應。
“真的沒騙你,不信啊,那下次帶你去,讓你舉牌。”
簡橙說,小叔隻是激的救命之恩。
他倒覺得,未必。
車裏空調開的其實不高,但周聿風就是覺得悶,他把車窗打開了一些,風呼呼的往裏灌。
“會越來越好?”
周聿風對周陸剛才的結論明顯不服。
“今晚都作什麽樣了,那麽囂張跋扈,時間久了,誰能得了。”
周陸不想搭理這傻子。
人呢,總會因為自己繁雜的緒忽略掉很多事。
堂哥怎麽不想想,如果不是小叔的縱容,簡橙今晚會那麽囂張嗎?這是周家,不是別的地。
為什麽那麽有底氣?
因為小叔慣著啊。
小叔允許作,允許鬧。
能給簡橙幸福的,就得小叔這樣,有能力護著,又願意慣著的男人。
堂哥這種被二嬸控製著人生的,不行。
他這種一出生就在爛泥裏的,更不行。
......
簡橙回到公寓後,在鏡子前站了好半天,前前後後都照一遍。
“簡橙,你穿旗袍真好看。”
嘖,原來周庭宴好這口啊。
關於孟糖為什麽給準備旗袍,孟糖說,上周跟同事逛街,在咖啡店偶遇蔣雅薇,聽見了蔣雅薇跟朋友聊起旗袍的事。
至於孟糖為什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給搞到一件這麽合的旗袍。
因為上這件酒紅旗袍,就是為量定製的。
常淮路上有個裁店,店主花知道訂婚後,非要給做兩旗袍。
熱難以招架,付錢老人家又不要,所以就自己準備的布料。
隻是旗袍做好了,和周聿風也走到盡頭了。
旗袍是新的,扔了怪可惜,就讓花掛店裏賣了,沒想到沒賣。
孟糖說,“本來我是去店裏找個現的給你,花就把這個拿出來了,說你這料子都是最好的,又是最費心做出來的,不舍得賣,說你總得結婚,先給你留著。”
於是就有了今晚的戰袍。
...
簡橙洗了澡剛出來,孟糖的視頻就過來了。
“快跟我說說今晚的戰況。”
孟糖不是江榆本地人,是城人,小時候家裏的生意主要在江榆,所以是在江榆長大的。
高中的時候,城政府鼓勵原籍企業家返鄉創業,父親恰有歸鄉之心,就借著機會把事業重心落地城了。
一家人都走了,隻有留下了。
因為江榆有最好的朋友,最喜歡的人。
今年元宵有事沒回城,秦濯的母親知道在江榆,就喊去秦家過節了。
本來想結束後,來簡橙這兒被窩聽八卦的,結果秦濯的母親不讓走。
簡橙拿巾頭發,順便把今晚的事說了一遍。
孟糖憾,沒親眼見到周聿風和蔣雅薇那張震驚臉,不過也能自己腦補出來。
“你說葉綺,我今天還見到侄了,侄在秦家風的。”
孟糖有些擔憂。
“葉綺那人記仇的,當年周陸的媽媽就招一次,這麽多年了,跟狗一樣死咬著不放了,你今天惹了,就算不敢正麵欺負你,但背地裏肯定要搞你。”
要說葉綺和周陸媽媽的恩怨,其實周陸媽媽冤的。
周陸媽媽煲湯非常厲害,當年葉綺懷二胎的時候,他們還住在老宅,葉綺就喜歡喝煲的湯。
有天周陸媽媽太忙,忘了給熬。
葉綺沒等到湯不太高興,下樓找的時候踩空臺階,那一摔嚴重,把六個月的孩子摔沒了,子宮也摘了。
要說這事,就怪葉綺自己,人家好歹是周家的兒媳婦,就算煲湯再好喝,你也不能把人當保姆使啊。
還不是因為,周陸的父親是老爺子私生子,在家不寵,周陸媽媽家境一般,沒雄厚的娘家人。
葉綺這人,就喜歡柿子。
第一胎是兒,這胎想拚個兒子,說是已經確定是兒子了,結果沒了,永遠的沒了。
葉綺為此徹底記恨上周陸媽媽,隔三差五找事,刁難,帶頭孤立。
但凡周陸媽媽忘了什麽事,就說人家更年期提前了,一說就是十幾年。
雖然周陸一家三口後來搬出老宅了,但每逢節假日還是要見麵。
簡橙對孟糖的擔憂不以為意。
“我既然敢惹,就沒怕,當年差點害死周陸的仇,我還沒報呢,搞我?我還準備搞呢。”
周陸初中的時候,差點死葉綺手裏。
孟糖聽說起周陸,沉默了下,隔了好一會才幽幽歎口氣。
“橙子,你現在,也是周陸的小嬸嬸了。”
這事,簡橙高興。
“是啊,不好嗎,他在周家的日子不好過,為他爸媽不委屈,以前我是外人,沒辦法幫他,現在我能護著他了,跟著小嬸嬸有吃。”
孟糖沒繼續這個話題。
兩人聊了會別的,簡橙說起周庭宴讓搬去婚房的事。
孟糖立刻來了神,“那你去嗎?”
簡橙用手撥一撥落在肩膀的頭發,“恩,去吧。”
反正都已經公開了,今晚隻是周家人知道了,估計明天就得傳開了,再分開住,不合適。
洗完澡後,簡橙隻穿了一件黑的真吊帶睡,骨子裏本來就有種天生的,此刻漫不經心撥頭發的作更人。
孟糖眼睛往下,盯著前,問了一個很直白的問題。
“周庭宴年紀不小了,憋了這麽多年,你兩又孤男寡共一室,你又這麽人,我跟你說,他早晚憋不住,他要真想要你,你是從,還是不從?”
這個問題,簡橙剛才泡澡的時候還真想過。
“從啊,為什麽不從,真夫妻,又不是假夫妻。”
是這麽想的。
既然周庭宴想好好過日子,那他們就好好過日子,奔著過日子去,這種事就是難免的。
早晚得做,早晚得有這一個程序,都結婚了,寧死不屈沒必要。
孟糖覺得能這樣想好,欣間,又托著下,唉聲歎氣。
“這才三個多月,你換男人,結婚,同居,估計沒多久孩子都有了,我這還杵在訂婚階段,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簡橙問和秦濯的進展,孟糖眼裏全是失落。
“沒進展,我最近都見不到他,他天天躲我,今天過節呢,他都沒回家。”
見麵這事,簡橙倒是可以幫忙。
“周庭宴說,明天下午來接我,然後,晚上他組局,帶我去見見他的朋友,說是九個人呢,秦濯肯定也在,你要不要去?”
隔著屏幕都能看見孟糖瞬間亮起來的眼睛。
“想去,可你們這種場合,我去是不是不合適?秦濯會不會生氣?”
簡橙讓別想那麽多。
“有我在,你怕什麽,你就好好睡一覺,明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其他什麽都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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