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蠻蠻有些無措道。

“手腳的，何統?”公主板著臉訓斥道。

蠻蠻一頭霧水，呆呆地著阿霽，心想著果如蜻蜻所言，太邪乎了，怎麼個親就像變了個人？

“公主手上有傷，你肯定弄疼了。”駙馬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

蠻蠻囁喏道：“可奴婢剛才……握得是公主左手呀！”

“我還沒洗手呢，”公主像是才反應過來，笨拙地解釋道：“都是汗，不要。”

蠻蠻苦笑道：“奴婢知道了，咱們這就去沐浴。”

駙馬走過來，將公主拉到一旁說悄悄話。

“我就不去了，你總得習慣吧？反正是別人看你，又不是你看別人。”

“我上都是你的東西，你不幫我洗嗎？”

“這不怪我，誰讓你那麼多呢！”

“無恥。”

……

蠻蠻當然聽不見他們咬耳朵，只見公主瞪了駙馬一眼，朝走了過來。

們離開后，子規走過來福了福道：“駙馬可要更？”

見他仍在發怔，便又喚了兩聲，披著崔遲皮的阿霽總算回過神來，暗中掐了掐掌心提醒自己要注意份。

“打桶清水，我先一。”盡量學著崔遲那不帶的淡漠語氣。

片刻之后，兩名小廝抬著木桶到了階下。

婢們費力地將水桶移到了屋，阿霽呆著還在冒寒氣的井水，只覺牙關輕。

“長贏在外邊等著，是他來侍候嗎？”子規小聲請示。

在一眾年顯貴中，崔遲歷來以倨傲冷峭聞名。

本朝子地位較以往略高，名門閨秀們大都自恃份不愿招惹，生怕遭他奚落面掃地。

宮們更是避之猶恐不及，生怕礙著了哪位千金的眼由此惹來禍端，于是崔遲得以在聲犬馬中獨善其。

崔易自是歡喜，覺得他孺子可教，于是特意叮囑別給他房中放婢，里外侍候的都是小廝或親隨。

長贏作為侍衛深知主人習，晨起必要冷水，前兩日初涉閨帷之樂，一時忘也無可厚非，今天要出門，肯定得好生打理一番，于是早早洗漱更去候著了。

“那就進來吧！”阿霽一想到應該能從長贏口中套到話，立刻爽快地答應了。

子規長舒了一口氣，雖說親近年能賞心悅目，可若為此擔上染指駙馬的罪名就不劃算了。

鄭史耳提面命要們行規矩步，守好本分，誰敢不聽即刻攆出去。

說話間長贏便進來了，上前見禮后，輕車路地幫忙寬。

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袒背，阿霽并沒有想象中的窘，反倒有種說不出的輕松。

長贏卻是了角，小聲道：“怎麼弄這樣了？”

阿霽欣賞著鏡中骨勻稱的年形，見那白練似的皮上遍布著斑斑淤痕甚至還有齒印，不由會心一笑，低聲道：“他肯定屬狗的。”

“啊？”長贏正擰著巾帕，抬頭問道：“您說公主嗎？”

當然是崔遲呀，雖說這習慣不太好，可他咬得實在太舒服。

不過一想到那是自己的，便笑不出來了。

正神游外之際，一瓢冷水照著肩膀澆了下來，阿霽差點沒跳起來。

“您都讓公主養氣了，”長贏小聲道：“這才歇了兩天就不了了？”

阿霽鐵青著臉奪過水瓢自己澆，邊在心里暗罵著凍死你個壞蛋，邊咬牙拼命忍著。

“常言道：溫鄉是英雄冢，您如今這境，可不敢墮落。”長贏拿著塊麻布巾使勁了兩下，阿霽的眼淚嘩啦就下來了，好在滿臉的水跡，倒也不是很明顯。

崔遲這家伙肯定有病，放著好日子不過非要找罪。

過程雖艱苦了些，可完后四肢百骸都有種說不出的舒坦。

更時，阿霽主問道：“陸家那邊再沒消息了？”

長贏一臉警惕地了眼周圍，小聲道：“今兒這麼大的日子，您可不能分心，屬下自會周旋。”

阿霽心下激，拍了拍他的肩道：“辛苦了。”

長贏頗為意外，悄悄瞥了他一眼，見他眼角眉梢俱是笑意，看久了有些瘆得慌，不由后退了半步道：“屬下是不是太過自作主張了？”

“沒……沒有，”阿霽清了清嗓子，正道：“你做得很好。”

長贏驚喜過，“阿郎這是下定決心了？”

阿霽揚眉一笑道：“那還用說？我總不能站在丈母娘的對立面吧？”

長贏按耐住激，連聲點頭道：“是這個道理，您如今有了家室，也得為公主著想，不能讓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真是個忠義之士，等換回來就去求姑母給他封，阿霽滿懷激地記住了他。

**

兩人收拾妥當后，外邊有人來報，說大將軍回府了。

自從知道姑丈前世守鰥二十多年，阿霽就對貞夫崔易格外有好。

只要他不背叛朝廷，一定像孝敬父親一樣好好待他。

崔易這一關很好過，他雖然對崔遲嚴苛，但對其他晚輩還是很客氣的，尤其阿霽還是皇夫婦膝下獨苗，不得要倍加護。

新人敬茶時，他一看到阿霽腕上棉紗便大驚失，忙起接過茶盞殷切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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