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皿盤點完,蓮花翻了翻庫存冊子,發現該盤的賬都盤完了,實在沒得算了,讓小吉子把重新整理好的庫房冊子收好,拿出另一本賬本,開始算起過年給奴才打賞的銀子來。
“……今年不宜大辦,原本的節目取消,好些個支出都沒有了,這樣子好了,大家伙兒盡心盡力累了一年,將那些砍掉的支出,再拿出五的銀子賞給大家伙兒,按照品級和負責的事賞,讓大家伙兒暗地里高興高興。”
一邊說一邊開始算,的人有幾個,齊嬤嬤名下的人有幾個,星辰殿常來跑的人有幾個,紅封分為幾等,沒等需要幾個,攏共需要兌多散碎銀子。
算完這項,蓮花寫了個條子,代小吉子等下領著大壯等人,去庫房支取銀子后帶個籮筐找尚宮局兌碎銀,今日把這事辦齊,明天一早給大家伙兒發紅封。
小吉子領命,拿著條子收好。
如此這般,蓮花把過年整個院子要用多米面糧油菜又拉出來給盤一盤,每日做什麼菜,幾人份,湯羹如何布置,額外加餐支項都怎麼安排,各花多銀子一一算出來代下去,甚至都算到元宵節去了,還是沒多久就做完了。
合上冊子,蓮花一籌莫展,這點事務怎麼就這麼不經算呢?
算賬的癮頭都沒消呢,事兒就干完了,當然,這癮頭可能一輩子都消不了,如今的對置蒼瀾院事務十分門路,每日起床用膳后料理,最多不過一刻鐘就能置完。
嫌不過癮,開始折騰,已經把齊嬤嬤之前記的賬重新拉出來規整了一遍,又把庫房的品清點了一次,還重新整理了一遍蒼瀾院的各項事務,給每項事務劃了花銷范圍,給每個奴才重新定了職責范疇,等等等,過年的事務還特地拉出來算了幾遍盤了幾次,還是很快就弄完了。
正事算是正式料理完畢,蓮花讓小吉子他們出去辦事,將桌上的東西都收拾收拾,一個沒忍住,又重新掏出其中一本擺到自己面前,細細翻去,滋滋地看起自己如今資產幾何,一年攢下多銀子。
去年的今日,跟小青兩人可憐地在偏殿中圍著火爐烤火,斤斤計較算著每日怎麼吃,除夕跟新年該包什麼餡兒的餃子,怎麼吃得飽,窮得叮當響。
今年的今日,每日吃得好喝得好,吃喝拉撒都不問題,賬上有近乎一萬兩銀子的盈余,這是蓮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里面的錢除了的月例銀外,還有投壺贏的銀子,那幾乎能頂一年的月例銀,其余大部分是皇帝的賞賜以及齊嬤嬤的補,賞賜和補的錢遠遠大于蒼瀾院日常開支,銀子越聚越多,當初送給皇帝給爹娘還債的銀子,后來皇帝也都還回來了,所以蓮花現在是小富婆了。
看銀子能讓人心大好,蓮花著賬冊人模狗樣地慨:“世人皆道皇恩浩,此言果然不虛,我如今能帶著小的們過上足食的好日子,多虧了萬歲爺的隆恩呀,還有,也不賴,哈哈哈……”咧著直笑,笑得見牙不見眼。
皇帝聞言抬眸瞥一眼,笑罵一句:“小財迷,掉錢眼里去了,這麼點銀子就將你收買了?”
蓮花扭頭看皇帝,一把合上賬本,起走過去,眉飛舞地道:“萬歲爺,此言差矣,我心志十分堅定,怎是一般銀子能收買的?唉,怪只怪爺太好了,不長得好看,連您賞的銀子都與眾不同,很是賞心悅目,我抵擋不住,沒得辦法呀。”
皇帝開懷大笑,放下書本手去了的臉頰:“頑皮,今日心里可好些了?”
聽這麼問,蓮花眉耷拉下來,走到小榻邊挨著皇帝坐下:“唉,小青不在,德妃姐姐不在,也見不著,有事做還好,若是無事,總覺得心里頭空空的。好些日子沒見了,明日便是除夕,不知能不能和一道過?”
齊嬤嬤怕自己的風寒染給蓮花和皇帝,所以一直沒到主殿這邊,也不準蓮花接近偏殿,所以幾人七八日沒見過了。
皇帝攬著:“昨日朕問過醫,齊嬤嬤的風寒好得差不多了,明日想來是無礙了。”
蓮花眉頭松下些許,想起什麼,又擰了起來:“德妃姐姐也不知如何了?現下天寒地凍的,姐姐往那麼冷的地方去,聽說遼北那邊潑水冰呢,還有大雪封山,道路崎嶇難行,唉,姐姐太急了,可我又勸不住……”
蓮花師父走南闖北的人,都因大雪和河面結冰航運不通,推遲回蜀中,而徐德妃卻突然要往更北的地方去,怎能不讓蓮花擔心?
皇帝了的腦袋:“徐榕英自小隨徐虎在軍中長大,又從軍多年,曾多次在惡劣之境帶兵急行,什麼樣的路都走過,極擅在惡劣的地形地貌急行,不會有事。遼北一帶以前也是去過的,對那面的形了若指掌,臨行前又做足了準備,何況有親衛護著,徐虎亦派了老兵跟去,囡囡安心,你的德妃姐姐不會有事。”
“萬歲爺說的是,希姐姐一切順利。”蓮花稍稍安心了些許,希徐德妃好好的,能得償所愿。
蓮花能明白徐德妃為何那麼著急,沈明的死對影響太大了,經過這麼多年的煎熬,忽然聽到消息,有人在疆域邊境發現了一個像沈明的人,得知這消息怎麼坐得住,讓徐德妃繼續在京中等,無異于另一種折磨。
蓮花靠在皇帝懷里,把玩著他的頭發,接著道:“萬歲爺,能不能那胖太監放小青回來過個年呀?”想小青了,不知小青過得怎麼樣了。
之前小吉子帶著小青突然來請命,說小青想試著學武,以后好保護蓮花,讓蓮花應允。
至于小青為何起習武的念頭,源于有一天,胡淼淼無意中見小青一個人將水缸扛起翻面,把水缸里結一坨的冰給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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