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猶豫片刻,舉起杯來。
夏玉瑾見勢不妙,迅速出手,從手中搶去酒杯,遲疑片刻,也想不出如何稱呼自家媳婦,只好艱難笑道:“阿昭不勝酒力,還是讓我代勞吧。”
伊諾皇子微愣,也笑了起來:“郡王夫婦,真是伉儷深,那麼關心。”
在外國使節面前,家丑不可外揚,夏玉瑾只能咬著牙關,打腫臉裝胖子:“應該的。”
伊諾皇子贊嘆道:“我們東夏人都說,英雄要騎最烈的馬,娶最烈的人,夏郡王看似弱質彬彬,卻能降服全大秦最烈的人,絕對是英雄中的真英雄,真是人不可貌相,可贊可嘆。”
葉昭很低調,不說話。
夏玉瑾只好繼續裝胖子:“好說好說。”
他覺得自己笑得臉都僵了。
伊諾皇子懷念道:“我母妃也能開弓,騎駿馬,百步穿楊,年輕的時候親手殺過狗熊。生下的兒子除了我略遜些,其他都是頂天立地,在軍中一呼百應的英雄。想必夏郡王與葉將軍的兒子,也不會遜與母親,奈何如今兩國好,否則英雄和英雄切磋一番,也是人生樂事。”
太子在旁邊靜靜地聽著,臉上掛著不變的笑容。
葉昭心頭一,忽覺他這番看似深意切的話里面有些不妙。東夏皇族換過兩任皇后,繼后想讓自己生的兒子繼承大統,結果被以伊諾為首的前后兒子盡數鏟除。如今他在太子面前先提起自己的武藝和軍權,再提起繼承人,總有點含沙影,暗示的兒子能有謀權篡位的資本的味道。若是在太子心里種下猜疑的種子,提防,就是大大不妙了。
狐疑看去。
伊諾皇子的臉上滿是憨厚淳樸,似乎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只在勸酒。
“得了吧!”夏玉瑾陪他喝了三杯,大著舌頭道,“阿昭很好,我不好,加加減減算下來,我兒子怕也強不到哪里去,我母親怕怕死怕打仗,哪能讓寶貝孫子上戰場去?倒不如好好學點學問,將來做個風流才子!”
葉昭忍不住錘了他一下:“還風流呢?!”
夏玉瑾借著酒膽,瞪了一眼,怒道:“警告你!若敢將孩子送戰場上,老子立刻休了你!”
這番醉話說得大家都笑了。
伊諾皇子憾道:“葉將軍一武藝豈不是無人可傳?”
葉昭笑道:“我娘家還有兩個侄子,將來忠君報國,也是一樣的。”
太子附和道:“葉家滿門忠烈,家侄子,定是好的。”
伊諾皇子若有所思地看了夏玉瑾一眼,點頭道:“說得也是!”
待他們走遠了。
葉昭低聲對夏玉瑾道:“謝了。”
夏玉瑾似乎很愕然:“傻了吧?我干什麼了?”
葉昭也有點拿不準他是在裝糊涂還是真糊涂,只好說:“東夏皇子很危險。”
夏玉瑾看了一眼伊諾的背影,贊同:“拳頭那麼大,確實危險。”
葉昭搖頭:“我覺得他不懷好意,你離他遠些。”
夏玉瑾是媳婦說東便要往西的犟驢子,立刻嗤道:“人家夸我就是不懷好意?人家就是婆婆媽媽,小腸肚!”
“是嗎?”葉昭壞笑起來,慢慢湊到他邊,呵著氣,輕輕丟下一句石破天驚的話,“在漠北,有傳聞說他有斷袖之癖,夫君……你真要靠近他?”
夏玉瑾打了個寒,弱弱問:“你騙人吧?”
葉昭聳聳肩:“隨便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夏玉瑾看著對方糾結的材,還有時不時看過來這邊的眼神。
猶豫了好久好久……
安全第一,他還是信吧。
作者有話要說:橘子得了不炫耀貓咪就會死的病了~
趴趴的,太萌了!萌死了!!超級萌啊!它總算給我拍正臉了。
它有一雙……憂郁的下垂眼。
嗯……證明一下它是有加菲的扁臉統……鼻子是短的啦~
34、茶肆私語
無論是大秦還是漠北,宴客時都以將朋友灌醉方顯好客,大家看見夏玉瑾使勁幫媳婦擋酒,都生了小小壞心腸,紛紛過來你一杯我一杯,灌得夏玉瑾暈頭轉向,連自己姓啥名誰都快不知道了。
宴罷,是葉昭將他扶走的。
夏玉瑾醒來的時候,已在搖搖晃晃的轎子中,葉昭在旁邊閉著眼打瞌睡,而自己則很丟臉地靠在肩膀上。他醉醺醺地萌發出爺們氣概——堂堂大男人怎能靠著人睡呢?
這簡直是丟人現眼啊!
于是他果斷換了個姿勢,靠向板壁,然后趁葉昭在睡覺,將的腦袋搬過來,放在自己肩膀上,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繼續昏沉沉地睡去。
等周圍沒反應后,葉昭睜開一只眼睛,左右瞄瞄形勢,嗅嗅他上好聞的熏香氣味,悄悄再靠近了些,順便趁機會難得,在他上了。
夏玉瑾夢中咆哮:“住手!老子才是上面的!”
葉昭安:“好好,你是上面的。”
“這才乖!不聽話老子休了你!”夏玉瑾得意地磨牙去了,“嘿嘿……大姑娘……細腰啊,死狗!不準和我搶!”
葉昭琢磨許久,也不知道他夢到了什麼。
夏玉瑾再次醒來的時候,頭痛裂,葉昭衫整齊地站在他床邊,看似賢惠地捧了碗醒酒湯給他。他喝兩口醒酒湯,呆呆地坐了會,檢查一下自己的衫,趕從床上跳起,問:“昨天晚上,我和你睡在一起?你……那個……沒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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