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盛庭要去健房運,問初霜要不要一起,初霜說要給外公打個電話,盛庭便先上樓。
小金太久不見初霜有點黏,初霜帶著它到後園走了一圈。
後園兩棵洋槐長得高大,現下正是花期繁盛的季節,晚風一吹,槐花的幽香撲麵而來。
初霜深吸一口氣,坐在槐樹下的長椅上給外公打電話。
從這個位置抬頭看去,二樓幾個房間亮著燈,其中一間是健房。
正在運的人的影就這麽落眼底,靜靜看了好一會兒。
打完電話回去經過客廳時,想起什麽,初霜進了廚房。
端著果盤上樓,健房已經不見人了,想了想,去了主臥。
還未進門便聽到男人談的聲音,盛庭站在臥室臺接電話,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來,原先還清冷平靜的眼神染上和。
初霜舉了舉手裏的果盤,盛庭示意先吃,初霜便坐在沙發裏水果吃。
電話那頭應該是個外國人,盛庭用英語與他談,低醇磁的嗓音念出那些單詞,實在悅耳。
聊的時間不算短,期間好幾次初霜都以為要結束了又聊了起來。
悄悄回頭看了眼男人的背影,形修長拔,這讓想起來第一次見盛庭的場景。
那時天晦暗,雨剛歇,屋簷下還敲著雨水,男人步伐沉穩,越走近麵容漸漸清晰起來。
眼波平靜,眉峰冷肅,五帶給的衝擊現在也記憶猶新。
盛庭上那不容置喙的冷貴威嚴與曆經歲月沉澱下來的不疾不徐,一度讓初霜覺得自己嫁了個長輩,所以初時兩人流並不多。
直到後來到他的細心妥帖,再後來他坦誠地表達對的,就這麽一步步,初霜陷進去了。
初見盛庭時,以為而立之年的男人頂多有責任,不會談,事實卻是在外麵那麽說一不二的人在麵前總是放低姿態事事妥帖。
這讓想起來之前看過的一句話:如果你跟一個人相覺得十分舒服,那麽對方的閱曆、商都在你之上,大多數況都是他在向下兼容你。
盛庭講完電話進來,“外公近來還好嗎?”
“一切安好,下個月是他生辰,他想我們去桂雲看看他。”
“這是應該的,到時候咱們買些禮給老人家帶去。”
初霜眼尾微彎,給他起一塊西瓜,“你快吃。”
盛庭吃水果的間隙初霜問他:“你還有工作要忙嗎?”
“沒了。”
“要不要一起看電影呀?”
盛庭看了眼時間,“現在?”
“在家裏看。”
臥室有投影儀,關了燈,初霜在選影片,“你有什麽想看的嗎?”
盛庭:“你推薦一部。”
“那就看……輕鬆一點的,《次郎的夏天》吧!”
盛庭自然什麽都好。
影片開始,兩人挨坐在沙發認真觀影。
兩小時的溫喜劇,在小孩與大叔的奇妙旅行中徐徐展開,看到結束時時間已經過了十點。
盛庭起先去洗澡,出來時初霜還在搗鼓投影儀。
“還想看?”
初霜回頭,“不是,投影儀畫麵卡住了,我在檢查。”
“我來弄,你洗澡去。”
進去大約兩分鍾又出來了,盛庭疑,“怎麽?”
“花灑沒水。”
弄好投影儀的人起跟去浴室,盛庭一開開關,花灑水流瞬間噴出,將他半邊肩膀弄。
猝不及防的一下讓初霜有些傻眼,“剛剛,剛剛我開了兩分鍾真的沒水啊……”
怎麽盛庭一弄就有水了,這樣顯得很傻。
肩頭被弄男人毫不在意,關了水,他徐徐道:“可能今晚這間浴室水源不穩定,你去別的房間洗,以免洗到一半這裏又停水。”
他說的也有道理,初霜拿著換洗過去。
再回來時房間開著暖黃的床頭燈,盛庭已經上了床,正在看書。
看了男人廓分明的側臉一眼,初霜去梳妝桌護。
屋子一時間寂靜得可以聽清彼此的呼吸聲,早先還晴朗的天氣到了夜裏又落起雨來,雨滴敲打在窗戶,一下一下,在夜裏十足清晰。
這種夜晚放在兒時,是適合聽故事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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