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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擁抱持續了很久。
聞之宴手臂不斷收,高大的材將整個圈住,帶來渾都被熨帖的暖意。
他低頭在耳邊低聲,“換個地方住?這里一味兒。”
經濟型酒店,大爺當然不習慣。
“我應該不能,明早要在這里集合。”
“麻煩。”
聞之宴上這麼說,語氣里卻并沒有顯出不耐煩。
“要抱到什麼時候。”
“去你房間。”
“然后呢?”
聞之宴笑出了聲,松開手臂,低頭去探尋的表,“……什麼然后?”
他這樣笑起來好看極了,一側微微啟開,出潔白整齊的齒尖。
又又壞。
方慈別開臉,“那你來干什麼。”
“想你了,來跟你待一會兒。”
心跳突然一拍。
他總是這麼直接。
方慈抿抿,“……那你陪我走走吧。”
“我回房間穿件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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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十月底,滬市的夜也涼了許多。
附近就有一條漂亮的梧桐樹道,是條小路,晚上車,很適合散步。
從經濟型酒店正門出來,走出兩步,方慈剎住腳步轉過來,仰臉對他說,“你把衛兜帽戴上。”
“一個棒球帽還不夠?”聞之宴也停下,低眼瞧,“我這麼見不得人?”
“……你太顯眼了。”
雖然滬市對兩人來說不是常住地,認識的人不多,但還是小心為好,誰知道會不會那麼巧。
聞之宴散漫地笑,“你幫我戴。”
說著略垂頭,一幅等作的樣子。
方慈踮起腳,拉過兜帽,罩在他頭上,又往下了里面那層棒球帽的帽檐。
手臂落下,要撤開的時候,后腦被他扣住。
這架勢太像是要吻下來,心臟不由地猛跳了一下。
他卻是從兜里出藍牙耳機,塞到耳里一支,另一支則塞到自己左邊耳朵里,“走吧。”
原來是要一起聽歌。
方慈再次在心里嘆了句:他怎麼這麼純。
還是一前一后那麼走,中間余了四五步的距離。
走到梧桐樹道,耳機里才突然有了音樂。
是個很好聽的男聲,低磁慵懶,咬字有點不清,但約能聽清幾句:
「……是你上的香」
「……你的眼神滾燙」
「你讓我跌跌撞撞飄飄搖搖」
「你問我為何執著我無可奉告」
單曲循環。
這首歌還襯他。
高大的材,渾漫著慵懶的勁兒。
聞之宴雙手兜,懶懶地跟在后。
今天穿著件很有春天清新氣息的長,擺隨著夜風微微揚,一下一下地。
在他心尖。
偶有車燈掃過,偶有人聲經過,偶有路燈落下輝。
這一切都很遠。
聞之宴著,突然覺得這好像在遛狗,于是角浮現一抹不自知的笑意。
走過這條梧桐樹道,面前是個很小的廣場,有帶孩子的家長,有,歡笑聲也很低,看來是附近居民在這里玩。
方慈正打算停下腳步,回頭去問他接下來往哪里走,要不要回去,就覺到他走近了,接著手被牽住。
掌心溫暖干燥,指骨修.長有力。
他沒說話,只牽著,繼續往前走。
經過廣場,來到另一整潔幽靜的地方。
這里像是寫字樓的后街,這時候一個人都沒有。
今天一整天都站著辯論,剛剛又走了一段路,方慈這時候覺小有點酸累,“……要不要坐一會兒?”
聞之宴從兜里掏出手帕,給墊在旁邊一個通往寫字樓后門的臺階上,“請坐。”
方慈摁著擺坐下。
他還在旁邊站著,從兜里出煙,夾在指間,沒點燃。
“你的兜是百寶箱嗎?”
男生的工裝寬大,好多口袋,能藏好多東西。
聽到這話,聞之宴倒笑了聲,“確實是,”頓一頓,“……為了以防萬一,我還帶了這個。”
說著從另一邊口袋里出個很小的方形鋁箔質的薄片,指間夾著。
方慈當然認得出那是什麼,面上一熱,“……帶這個干什麼?”
這話給他留了幾分余地,比如,沒確切地講明,這東西是不是用在我們之間。
“備著,”他還是漫不經心地笑著,低嗓很勾人,“……萬一你喝了點兒酒,坐我上跟我發酒瘋,我不得幫忙。”
簡單直接。
方慈面上熱度更添幾分,偏過頭去,不再理他。
就是這個時候,聞之宴收到了李佑賢發來的信息:
「你什麼時候回京?我們得聊聊,宋承業今天過來找我,他的想法跟我們預計的不一樣。他想通過聯姻把方家吃絕戶。」
他眼睫淡淡一斂,波瀾不驚地,把手機收回口袋。
過了好一會兒,方慈還是能到他掠過來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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