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兒,我們在這裏休息一下。接應我們的人,馬上就到!”沈文淵折下一支桃花,遞給。
薑容腦海裏一陣鑽心的疼,無數記憶翻湧,最終歸於平靜。
定定看著眼前的人,又看向四周……
時值濃春,桃花豔豔,微風正好,深款款的折花公子與相對而立。
這一幕……
太悉了。
這是十年前,與沈文淵私奔時的景……
後來總是幻想,如果那一天沒有遇見山賊,如果謝淩熙沒有出現……
他們是不是就能幸福快樂過一世?
直到臨死之前,才知道……
這一生,都活在謊言之中。
可笑,可恨。
沒想到死後再一睜眼,回到了十年前。
“你安排的山賊,確實快到了。”薑容盯著他,薄勾起一抹自嘲。
沈文淵的臉瞬間變了,怎麽知道自己雇了山賊?
“這一掌,替我爹扇你!”薑容抬手掄圓了胳膊,一掌狠狠甩在沈文淵臉上:
“他收養了一個白眼狼!”
薑容的父親,與沈文淵的父親是至好友。當年沈父怒皇帝,被抄家流放,誰也不敢幫沈家一把。
唯有薑父,剛正重義。沈父臨別托孤,他便將沈文淵收養,與自己剛出生的定下婚約,把沈文淵當親兒子養。
不知多人背後閑話,伯府千金,就配了一個罪臣之子。
但薑容從未介意過他的份。他們青梅竹馬,海誓山盟,沈文淵曾說此生此世唯一人。
“這一掌,替你爹扇你!”沒等沈文淵反應過來,薑容又是一耳反手扇在他另一邊臉上:
“沈伯父一生忠直,有你這樣的兒子,他倒了八輩子黴。”
半個月前,皇帝下令召回沈父,加封太傅。
沈文淵立即覺得,他堂堂太傅之子,今非昔比,薑容區區一個破落伯府的孤,哪配當他正妻?
可薑家雪中送炭,養他十五年,他想退婚,又恐沈父不同意。於是他收買山賊,想將薑容擄走,毀清白。
如此,便可以名正言順擺薑容。
隻是還沒等他有所行,薑容就攤上了大事。
大夏第一權貴北王府的世子爺,對薑容一見鍾,以太後懿旨賜婚親。
沈文淵本該拍手稱快,擺了一個麻煩。但有人不想薑容嫁北王府,高價收買他毀掉這一樁婚事。
沈文淵於是一邊哄著薑容私奔,一邊安排山賊半路截殺。
他始終棄,還不肯讓薑容有個好歸宿。
歹毒至極。
“沈文淵,我一定要把你心髒挖出來看看,你的心,可是黑的?”薑容眼底一片兇戾。
“好你一個賤人,你敢打我!”沈文淵回過神來,怒不可遏。
薑容馬上就要被山賊弄死了,他也不用裝了,手就要揪薑容的領……
但他剛有所作,薑容抬一腳狠狠踢在他的腹部,將他踹翻在地。
又是一踩跺在他的小腹。招式幹淨而淩厲,顯然是練過的。
“啊!”沈文淵疼的弓慘,直不起。
他完全沒料到,薑容竟然還會兩下子?
前世此時的薑容確實是弱不能自理的大家閨秀。這是在北王府那十年,有一個人教的。
“你給我等著!”沈文淵惡狠狠威脅。
薑容嗤笑一聲,一腳又一腳把沈文淵當沙包踢,踢的他鮮淋漓,連慘聲都發不出來。
遠一陣馬蹄聲響起,黑一群蒙麵山賊趕來。
沈文淵眼中燃起一希,“薑容,你死定了……”
踢著他玩兒的,依舊氣定神閑,巋然不懼。
知道山匪很快就會出現。但沈文淵在等山匪,也在等一個人。
薑容眺目去,遠桃林裏出現了一個悉的影。
年郎騎白馬,劍眉星目,瀟灑恣意,皎若玉樹臨風前。
一大紅婚服,更襯的他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北王世子,謝淩熙。
前有山匪,後有謝淩熙。
上輩子的薑容恨死他了,甚至往山匪的方向逃,寧肯死在山匪手中,都不想被他抓回去……
而現在……
薑容堆起一臉慌張害怕,拎著擺跌跌撞撞奔向他。
雨點打得她頭頂上的蕉葉叮咚作響,甚是好聽,胖貓蹲她肩膀上瞇著眼聽。 雨滴順著蕉葉淌入她的衣袖…… 她仰頭看向陸繹移到自己頭頂的青竹油布傘, 心中不禁有點感動,這位錦衣衛大人總算有點人情味了。 “這貓怕水,淋了雨,怪招人心疼的。” 陸繹淡淡道。 胖貓哀怨地將陸繹望著,深以為然。 “……” 今夏訕訕把貓抱下來,用衣袖替它抹了抹尾巴尖上的水珠子, 把貓放他懷中去,忍不住憋屈道, “大人,您就不覺得我也挺招人心疼的麼?” 他沒理她,接著往前行去。 傘仍遮著她,而他自己半邊衣衫卻被雨點打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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