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已經懷上了吧?”
陶蔓茹盯著宋的肚子看。
也是從新嫁娘一步一步熬過來的,知道小姑娘離母家,嫁進一個新家,剛開始有多麼不容易。
許多姑娘自己還懵懵懂懂的,就被迫完從姑娘到人的蛻變,以自己的孕育出一個新生命,懷胎十月,一朝分娩,就此揭開勞的一輩子。
這世道難,人更難。
更何況宋還是城里的知青,子氣,沒有婆母,缺個長輩的指點。
“我新婚第一個月就揣上了我家大寶,那個時候什麼都不懂,整天跟著小姐妹上山撿柴禾,差點出大事,你要是覺得子不舒服,可就要說出來,千萬別忍著。”
宋見越說越離譜,恨不得再長出一張,替自己解釋清楚。
“陶姐,沒有的事,你就別瞎猜了。”
跟陸悍荇連房都沒圓,怎麼懷孩子啊?
想到這,一抹疑云涌上心頭。
前世,陸悍荇雖然平日不在家,但一休假回來,就跟急了的狼似的撲上來,將關在房里,要了命的折騰。
按照這個頻率,不說三年抱倆,五年抱仨,總歸能中一回吧,可竟到死,也沒能給他生個孩子。
到底是有問題?
還是他有問題?
目看向院子里,陸悍荇正高舉著斧頭,重重落下,只聽砰的一聲,大的木頭,一分為二,應聲落地,激起一地灰塵。
他握著拳頭抵在角,咳嗽兩聲,隔著這麼遠,他上驚人的熱量跟剛之氣,都能把燙傷一樣。
似乎是察覺到的注視,他深邃犀利的眼神猝不及防撞了過來,如漩渦一般,將牢牢鎖住。
宋腦子里浮現一個念頭。
如果這樣優秀的男人都不行,那世界上恐怕沒男人行了。
那就只剩下了一個可能,強烈的懷疑是自己的出了問題……
小姐表不對。
陸悍荇扔掉斧頭,將地上的木柴聚攏起來,胳膊一勾,直接著膀子抱了起來,大步往灶房走。
“怎麼了?”
他一進來,空氣都變得稀薄了。
宋愣愣的沒反應過來,小蘿卜頭陸平安就脆生生大聲道:“嫂嫂懷了鍋鍋的寶寶!”
宋:“……???”
宋惡狠狠:“小平安你再瞎說,一塊紅燒都不給你吃!”
陸平安吐吐舌頭,跑到了陸悍荇后躲著。
宋拿他沒有辦法,更可惡的是,陸悍荇明明什麼都知道,還裝傻充愣,看著的小腹,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真懷了?”
宋憤死,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半響,氣得跺跺腳,扭頭不理他了。
剁著韭菜,把菜板子剁的當當響,仿佛敲得是某人的頭蓋骨。
陸悍荇自知不能逗得太過,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小姐可不是兔子,屬野貓的,氣急了可是要撓人的。
他將抱著的木柴放下,怕絆著小姐,還特意往墻角堆了堆。
看著他心的舉,陶蔓茹滿臉姨母笑,止都止不住。
“這木柴劈的可真細,對于不太會控制火候的人來說,可真是方便,火大了就放點,火小了就多放點。”
村里的爺們連醬油瓶子倒了都不會扶一下,平時只知道拉呱打牌,就算死了也不會進灶房燒火做飯,凈等著媳婦伺候。
相比之下,小陸兄弟可真知道疼媳婦,又心又細心,連媳婦擺臉子也不生氣。
誒,年輕真好啊。
宋聽了這話,心里發甜,剁韭菜的靜都小了些,劈小柴費時費力,他是為了誰不言而喻。
把切好的韭菜裝進盤子里,打了兩個蛋進去,加了點鹽攪弄攪弄,然后往熱鍋里倒油。
滋啦一聲。
油香四溢。
“娘咧!”見宋這麼豪放,陶蔓茹下都要掉地上,“這一大勺油,我能炒十天的菜咧。”
宋:“……”
只想讓家人吃好點,吃香點,忽略了此時資短缺,的行為落在別人眼里有多離譜。
陸悍荇怕不會以為是個饞的敗家婆娘吧。
&nbbsp;“娘咧娘咧,炒個蛋就費這麼多油,以后過日子可咋辦啊,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一大家子人還得吃飯呢。”
陶蔓茹省吃儉用慣了,實在是心疼的厲害,村里人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買一次,特意挑的買,將煉豬油,每次炒菜放一小勺,就當給家里添葷腥了。
可宋竟然直接燉了紅燒,雖然很香,但是只吃一次又有什麼用,過了這次癮,接下來的半年甚至是一年,豈不連點油水都見不到?
院子里的王大寶聽到娘又開始嘮叨,趕過來,把拉了出去。
“娘,你上院子里理理鯽魚吧,我把水挑回來了。”
等陶蔓茹走了,宋不著痕跡地松了一口氣。
陸悍荇掂量掂量油瓶子,直接道:“沒事,想用多就用多,等明年春上,我在后院種點花生。”
“花生是榨油多,但后院就那麼大點地方,再種點四季青菜,能打多油啊。”
宋翻炒著韭菜蛋,小聲抱怨著。
“我也是想著能讓大家吃好點,油又不是被我一個人吃了。”
鍋里翠綠的韭菜,金黃的蛋,裹滿了亮亮的油,散發著勾人的香味。
宋用鍋鏟鏟出一小塊蛋,喂到男人邊,“你嘗嘗,好了沒。”
陸悍荇不得不承認,油放多了,確實香。
但現在小姐了委屈,他暫且沒有閑心逸致品嘗食。
他將鍋鏟接了過來,卻往鍋里一扔,反手關上門,握著小姐的肩膀,將堵在墻角。
“油的事,包在我上,等年底大隊里分糧食,我跟別人多換點花生,或是想別的辦法。現在能跟我說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心不好嗎?”
宋心里的,不知道怎麼跟他開口,更讓覺得詫異的是,他竟然敏銳的察覺到緒不對。
“是生陶姐的氣?”
見不說話,陸悍荇猜道。
在你最需要愛的時候,我成了刺在你身上的墓志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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