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日午時,我會派侍來取。”虞昭看了眼青玉,又悄聲吩咐道,“名冊要詳細些,注明客人外貌份。”
張掌柜略一思忖,心想這也不難,便點頭道:“這好說。”
隨后虞昭又假意翻了些其他賬冊,這才與魏蘭一同離開酒樓,剛踏上魏府的馬車,準備回東宮,冷不防聽見魏蘭在后喚:“太子妃,現在你可以說說,今日這番大費周章,究竟是想做什麼了吧?”
虞昭并未回答,只轉朝魏蘭聲道:“上來。”
魏蘭聽聞虞昭的嗓音,只覺宛如出谷黃鶯,著實悅耳聽,然而依舊道:“……你、你讓我上來,我就得上來麼?”
虞昭輕笑道:“你再不上來,我就自己回東宮了。”說罷,讓青玉向車夫出示太子妃的令牌。
車夫一看皇家令牌,自是不敢不從,緩緩驅著馬車往前行去。
“你!過河拆橋!”魏蘭氣急之下連忙追趕自家馬車,一邊嚷嚷道,“……等等!”
……
晚間,虞昭正坐于書案后怔怔出神,卻突然聽聞太子駕到的消息。
很快看見高挑拔的男人出現在眼前,唯有收拾好心起道:“殿下怎麼來了?”
蕭胤著虞昭突然憔悴下來的小臉,明明此前他救下那宦,親自帶給時,虞昭還笑意盈盈,且氣紅潤。如今的面容可謂蒼白至極,他見之不擰眉,語調寡淡道:“你今日去魏家酒樓,所為何事?”
虞昭沉默了瞬,邊勉強扯出一笑意,答道:“來到西祈總是閑著,我想開家酒樓,正好先一番。”
蕭胤挑眉看著,未置一詞。
他已然聽袁瑞說了,之前太子妃點名問及魏家酒樓,此事自然不是這般簡單。
二人之間隔著一張書案,卻勝似千山萬水,那般遙遠。
虞昭想起此前馬車停在魏家酒樓時,后出現的那些東宮侍衛,便詢問道:“那些侍衛,是殿下派來的?”
蕭胤不置可否道:“上回你出宮便上事,孤被母后訓了一頓,這回自然要派人跟著。”
虞昭并未在意緣由,此時一心在想晗哥兒的事,此刻便微微頷首道:“原是如此,倒是勞煩殿下了。”
隨后書房便沉寂下來,二人都一言不發。
虞昭低垂著眼簾,剛想說有些累,卻見蕭胤突然自懷中取出一紙文書,用他那骨節分明的大掌遞給自己。定睛細看了瞬,頓時訝異地抬眸道:“這是……地契?”
“鄴京主城中心,城最好的地段。”蕭胤淡聲道,似乎毫不在意其價值一般,“是孤名下的茶館,建有三層,你若想改為酒樓也。”
虞昭一點兒都不敢接過,沒想到自己的謊言竟會被蕭胤認真對待,此刻垂著腦袋道:“不必了,我只是隨看看,兒不通經商之道。”
“孤送出去的東西,斷沒有收回的道理。”蕭胤卻將那張地契扣在桌上,轉過道,“你若不要,扔了便是。”
隨即他便不再停留,大步走出了寧華殿書房。
獨留虞昭一人,此刻愣愣看著那張地契,心想什麼嘛,這人好生霸道。
第19章
轉眼間便到了十七日午時。
虞昭心急如焚,早早派青玉等候在魏家酒樓門口,此時雅間已全部被預定。張掌柜見到青玉,認出是昨日跟著虞昭的侍,便將名冊給:“能記的我都記了,姑娘瞧瞧,可還有何不滿意?”
青玉聽后,自己先細細翻看了遍,發現有一間雅間被人定下,卻未寫對方姓名,不向張掌柜詢問道:“這是何人,怎不留姓名?”
張掌柜無奈答道:“這我也沒法子,對方就是不肯主子是誰,聽其聲音是個嗓音尖細之人。若是咱們強行問客份,消息傳揚出去,魏家酒樓今后生意也難做。”
青玉蹙了蹙眉,知曉張掌柜的難,此時只好將名冊收袖中,回東宮呈給虞昭過目。
虞昭自是也瞧見了那一行特殊的記錄,此刻又聽青玉這番解釋,不懷疑道:“莫非威脅我的就是此人?嗓音尖細……難道是宮的宦?”
葶花忍不住在一旁嘟囔:“這滿宮的主子邊都有宦,宮外的皇子邊也有,咱們若憑這一點尋人,怕是要與大海撈針無異。這張掌柜也真是,明知主子要所有客人的姓名,偏偏還有一條網之魚。”
虞昭將那名冊置于一邊,嘆了口氣道:“現在再說這些也晚了,酒樓有酒樓的規矩,明日我見了那人便知。”
旋即又吩咐青玉道,“去跟袁公公說一聲,明日我要出宮,讓下人備好馬車。”
另一邊,袁瑞得知消息后,立即向蕭胤稟報道:“殿下,太子妃說明日出宮,要用東宮馬車,您看可要派侍衛跟著?”
蕭胤正提筆寫著公文,此時沉默片刻后道:“派暗衛跟了。”
“嗻。”袁瑞下意識回了聲,旋即察覺到不對勁,忍不住朝蕭胤確認道:“殿下要派出那十二人之一?”
能被太子稱為暗衛的,都是他邊武藝頂尖的高手。袁瑞為太子心腹,知曉在數百名侍衛中才能培養出一名暗衛,因此東宮暗衛數量極,至今也唯有十二人。
此刻蕭胤頭也未抬地應了聲:“此次任務若是失手,他提頭來見。”
自己老婆和別人老婆同時掉水裡,你救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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