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凡，傳聞，歷代有不頂尖強者，原本資質只能算是平庸，但卻因為深古戰場，獲得傳承，從此一飛衝天。」

陸野著周圍的環境，頓時忍不住慨起來。

「傳承傳的久了，自然會不及初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林天悠然說道，陸野所說的那些，他自然是有所了解的，甚至於在聖族消失之後的漫長歲月里。

有不下三位妖族天驕，由於獲得不俗的傳承，帶領妖族給人族帶來巨大的影響。

雖然因為人族基已穩，完全沒有滅族之危，卻也是讓人族各大強者聯手，才功鎮。

但是百聞不如一見，唯有親經歷之後，他才真的理解，為何上古傳承至今，會不時磨損，更別說是大道紊的古戰場之中。

古戰場之中，有些地方如原始大陸一般，道則穩定。

縱然天地間的大道法則，依舊紊躁，但若是人為布下制，又無外力影響，傳承延續至今，幾乎不問題。

「不過說起來，明明功法神通明明經曆數代先賢優化，有許多甚至從未斷絕，為何我們如今所修之，會遠不如上古？莫非上古先賢皆留了一手？」

陸野突然開口，像是喃喃自語，又好似向林天問出，心中困擾他多年的問題。

「一來，極有可能是因為天地大環境變化，二來，假若你遇到功法之中晦難懂亦或者說無法練的部分，你會怎麼做？」

林天一邊前行，一邊閑來無事反問起來。

「當然是稍加修改，讓其更適合自啊，學不會的東西，縱然是再好的東西，那跟廢紙又有何異？」

陸野不假思索，直接給出答案，表甚至有些理直氣壯。

「這不就對了，一直傳承，不代表就是上古的初代版本，只能算是一代代簡化之後的版本。」

林天意味深長地道：「即便你能再將其改變之後，讓其擁有原本一樣的威力，甚至超出前人，也僅僅只是可能因為你足夠強，且更適合你。」

陸野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通，當即心領神會。

只見他滿臉複雜地道：「換而言之，假若我的資質不行，亦或者我的弟子資質不夠，神通的威力便會越來越弱，故而大不如前？」

「世人收徒，除卻傳承之外，皆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事實上，並不多見不是嗎？」

林天神依舊平靜，而陸野已經是陷沉思。

這樣的況，他實在是再清楚不過，就不說陸家最初那位白手起家的始祖了，就拿現在的陸無為舉例。

陸家弟子，但凡資質過人，向來是不缺資源的，寒門修士所謂的奇遇，對於陸家人而言，只不過是某次族中慶典隨可見的獎勵。

但是又有多人，能夠達到陸無為這個層次？

想清楚之後，對於這一點，他幾乎不再有任何疑慮，只是目看向林天，細細打量一番，好奇地問道：「假若是林兄，所得神通之中，擁有無法領悟之，又是如何解決？」

林天聞言，忽然微微一愣，臉上浮現一不好意思：「這個問題，你還是以後再問我吧。」

「為何？」

陸野更是不解，喃喃道：「林兄莫非是想讓我，下次再遇到這種況時，自行悟，亦或是有所改變之後，再來探討？」

「那倒也不是，主要是一直以來，從沒遇到過這種況，就沒有我無法參悟的神通，我的意思是，讓你等我遇到了之後再說。」

陸野：「.......」

接下來的路程中，陸野與林天之間，始終有著幾個位的差距，似乎二人之間的關係，都已經大大疏遠。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一路走來，始終被稱之為天才的他，也並非完全一帆風順。

怎麼會有人有如此之高的悟？

這是不是有點太過於誇張了？

哪怕明明對於林天，他已經有了足夠高的預期，可卻依然接不了這種況。

他覺得自己不配與林天為伍，甚至站在林天邊，被人稱之為天才，其實就是在辱他。

寬約百里，長則無法目測的大江之上，一直沉默的陸野突然傳音道：「林兄，前面有妖族出沒，準備戰鬥。」

「你慌什麼？」

林天回頭，沒好氣地道：「我們現在也是妖族。」

自從陸野不跟自己搭話時，他就察覺到陸野很不對勁，卻沒有想到竟然已經糊塗到了這種程度。

要是連這最基本的事都已經忘記，那二人所做的各種準備，豈不都是白白浪費？

「哦，是麼？」

陸野這才回過神來，慶幸道：「還好我們沒有被發現。」

「你有點心不在焉，調整一下。」

林天倒也沒有怪罪，誰都有狀態不好的時候，只要不出現巨大的紕就好。

「之前有點出神，看到妖族之後，下意識的神繃，平復一下好多了，不礙事。」

陸野無奈地笑了笑，眼神之中卻流出自信之。

他覺自己好歹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不至於這點小事都理不好。

「嗯。」

林天神不變，應了一聲，便朝著大江中間走去。

映眼簾的，是十餘位形態各異，整雖然是以人族示人，但上卻保留著一些妖族的特徵。

譬如一臉猴，又或是頭頂生角、背生雙翅之類的，倒也能夠勉強辨別，大概是什麼種類的妖族。

事實上，這些妖族完全有能力，甚至可以輕而易舉徹底化作人形，與真正的人族毫無區別。

並且，林天以往在古荒大陸，以及諸多次生宇宙之中，所看到的強大妖族，基本上也是如此。

如此一來，眼前這些就稍顯特立獨行，似乎是不屑徹底化人族樣貌。

「盡量說話，言多必失。」

兩撥人不足百米之時，林天暗中傳音提醒。

陸野不聲點了點腦袋，作幅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就算被人全程盯著，若非知道談話容，也完全不會知道他此刻舉的意義。

「怎麼才來？」

就在這時，眾妖之中，一隻頭頂長著玄黑羊角的子眉頭輕蹙，眸之中全是不耐之。

玄黑的羊角之上，有著一道道赤紅紋路，宛若巖漿，散發著高溫，顯然並非普通的羊族。

「路上遇到一些人族，跟他們纏鬥良久。」

林天平靜地解釋道：「只可惜，讓他們逃了。」

或許是因為到林天實力不弱，加上對於林天並不是很悉，如此簡單的言語間。

沒有人能夠從中發現破綻。

羊角子聞言，像是釋然了幾分，變得不再咄咄人。

滿臉隨意，卻又充滿自信地道：「人族宵小罷了，先讓他們蹦躂一段時間，待到我族大計完，人族將不復存在！」

林天和陸野聽了這話，毫沒有表現出任何憤怒，畢竟要是連這點小事都忍不了，二人也就不會選擇如此危險的方式了。

林天何止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簡直就當對方是在放屁，陸野就更簡單了，人族那麼多人呢，又不是指名道姓的罵他，他本不在意。

唯一讓林天到慶幸的是，這群人雖然目熾熱，但卻並沒有站出來喊出極為尷尬的口號。

如若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混其中。

要是一個人也就罷了，喊了也沒有人會知道，但邊還有個陸野呢，這種黑歷史要是被別人抓住，那可就稍微有些許尷尬了。

「開始行吧，絕對不能比別的隊伍慢。」羊角子語氣略顯急促，並瞬間起手來。

只見直接投大江之中，江面上的眾妖，紛紛如法炮製，如同下餃子一樣進江水之中。

進古戰場的諸多妖族，並未抱團行，同樣是化整為零，只為在更快的時間裏，完所有的目標。

畢竟古戰場之外的制，說是不會有任何的作用倒也不盡然，但也就僅僅能夠阻止一些道尊境界人族而已。

一旦人族強者出手，制便形同虛設，畢竟這裏可是人族領地，妖族至強者可不敢大張旗鼓的出現。

妖族本就勢弱，至強者一旦死傷，便有可能引發連鎖反應，著實是得不償失。

更何況，據消息，已經有人族先遣隊進古戰場，這意味著任由妖族行的時間越來越。

林天和陸野對視一眼，由於沒有從玉螳螂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報，他們並不知道妖族的計劃。

但是。

濫竽充數還是會的，一眾妖族天驕幹什麼，他們便幹什麼，看似細心的在江中忙碌起來，實則純屬魚。

當林天進江水之中才赫然發現，原來江面上的妖族，僅僅占此地妖族的三分之一，大江之中已經有數十位妖族開始搜尋。

換而言之，長著羊角的子，可能也就僅僅只是比他們稍微快一步抵達此地。

「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陸野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暗中傳音起來。

「誰知道呢，或許只是想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罷了，可我們又不吃這一套，等會若是真能找到聖族骸，直接暗中摧毀。」

林天對此不以為然，不就是想要裝老大嘛，讓你裝一裝就是了，又不是什麼大事。

但對於妖族尋找聖族骸，他絕對不會讓其太過順利。

無論妖族是想藉此，以轉生的方式，讓更多聖族重現人間，還是以此來增強墨晴聖族意志的實力，這都是他所不允許的。

尤其是後者。

一旦聖族意志越來越強，被封存在識海深，墨晴的意識便會越來越沒有反抗的可能。

總不能奢，在最終大戰之時，以自己的，去喚醒墨晴的意識，讓其爭奪的控制權，從而毀滅對方的。

先不說可行幾乎不存在，這也不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儘力而為，從不是兩手一攤的不作為！

「總覺我們現在的行為，有點笨笨的。」

陸野沒好氣地說道，在這數百萬里的大江之中，尋找一骸骨，縱然聖族龐大，那也無異於大海撈針。

更何況，他發自心的覺得，這裏不可能存在什麼聖族骸骨。

如若不然哪裏需要這樣窮舉一樣的地毯式搜查，早就通過法，找到了聖族骸骨的存在。

「等等！林兄，你看那！」

陸野剛準備與林天分心所想，突然一邊迅速傳音，一邊猛地拍了拍林天的肩頭。

只見在他們腳下，一江底漩渦之中，有著一截百米高的骨，矗立在漩渦中心，毫不周圍水流的影響。

這玩意即便不是聖族骸，也絕對算是不凡之，縱然上面古樸無華，骨骼上甚至遍佈黑斑，好似早已變質。

「先過去看看。」

林天剛剛傳音回答一句，附近便立刻有數位妖族圍了過來。

洶湧的江水，在這些妖族天驕面前，宛若無，甚至是所過之，江水自退避，縱然在大江之中，卻不曾沾染一滴江水。

當然了，大多數人並沒有選擇這樣做，畢竟毫無影響又何必在意。

「漩渦難道是突然出現的嗎？」

林天暗罵一聲，自己沒發現，所有人都沒有發現，自己剛剛發現，就立馬有人圍了過來。

要不是對自己的手段擁有足夠的自信，他非得懷疑，二人的份早已暴，這乃是一場針對他們的死局。

而那不明骨，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像是眾妖所尋之，實則其中含毀滅大道，之即死。

「好像確實是突然出現的，我的目一直看向那邊，但卻是突然看到漩渦的存在。」

陸野聞言，連忙傳音問道：「莫非林兄覺得此事蹊蹺？」

「罷了，應該不是圈套。」

林天剛想要說先行觀察，便發現周圍的妖族，幾乎是各顯神通，發出全速，朝著骨衝去，生怕落在他人之後。

如果真能將戲演到這份上，就算是落圈套之中，也只能怪對方的準備更為充分。

「這麼多人看著，我們又如何摧毀此？」

陸野看到林天暗自朝著骨近，面凝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