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12日
深夜
夜幕低垂,是那種手不見五指的黑,天上無星也無月,暗沉、晦,猶如一汪無底的深潭。
夜風低低地嗚咽,象有人在吹響著一只發音沉悶的海螺,又好象有誰在哭,凄凄切切的好不悲慘。樹上的枝葉被吹地左擺右擺,同時發出“沙沙沙”的聲音,在路燈照出的影子里,猶如妖魔鬼怪一般、扭曲著子肆意揮舞。每一陣風過,也都刮的路邊濃灌木那表面的葉片如波浪一般翻過來。
“噠、噠、噠、噠”白之涵加快了腳步,就著那朦朧昏暗得幾乎照不亮一米方圓地的路燈,低著頭、捂著口,頂著冬夜的寒風一路小跑起來。
黑暗中仿佛有無數雙眼睛瞪著,潛伏在影中的怪為眼前甜的獵而興;風中似乎也傳來帶著幾許腥臭的氣息……好、好可怕!每一寒都警覺地豎起來,心臟怦怦直跳,幾乎隨時要跳出嚨,那、那些都是什麼怪?
面上早失去了往日的鎮定從容,近段時間新聞里一直播報治安不好,經常有人失蹤,然后在不久后人們會從附近找到這些屬于失蹤人士的、殘缺不全的尸,害者尤以夜晚行路的單人士為多;警察到現在都還沒抓到兇手。
嗚~~~~怎麼從來不把這些提醒記在心里呢?總以為這些離自己的生活很遠很遠。雖然這里是繁華市中心的開放式公園、人們平日里很喜歡來的地方、雖然這公園還和市公安局背靠著背,平時上班下班都走這里抄近路,都走了好幾年了,治安一貫良好……可、可是卻也從來沒有誰能保證,這條路就是絕對安全的呀?
早、早知道就不抄這條近路回家了!今天加班加得太晚,雖然可以走繞著公園的亮堂大路回家,可是公園比較大,這樣走來要多花上很多時間呢,實在是太想早點回家了所以才決定從公園中間穿過去的。
好吧,雖然也可以出租,可是誰不知道現在本國的汽油價格是一日跳三跳?出租的起步價短短兩年間,已經由于汽油上漲從原來的三元漲到七元了,還在打滾似的往上翻。象這樣的苦小白領,加一晚上的班,那加班費估計還不夠這麼打個出租瀟灑一下。
不過,無論是路程再遠、回家再晚;或者那出租車的打車費用再高,也總比現下兒讓小命要丟掉了強啊。早知道就在前面選項里二選一了,心里悔恨著,大滴大滴的眼淚涌出,只是還沒落下,在眼眶里打著轉兒,模糊了視線;嗚……不能哭,這時候絕對不能哭,再哭只怕對方會更高興,捂著,幾乎要哭出來。
近了、近了,雖然這里很黑、也本看不見對方,可就知道對方在步步迫近,現在還沒手,也許只是在打量從哪個地方好下口比較好而已。
“噠噠噠”后重的呼吸氣幾乎噴上了的脖子,什麼也顧不上了,把包包向后用力一砸,死命地跑起來。
跑吧,跑過這片花圃區,前面就是公園的無名人工湖了,對了,在湖對面有一家由兩座三層古式閣樓建筑組的休閑茶樓,雖然這時候已經打烊了,可那里晚上一般都有人值夜的!應該是目前離最近、又有人的地方了,應該可以求救!
想到這里,眼睛一亮,沒命地朝那邊沖去,兩邊景快速向后退。
人工湖在這里設置了一座九曲橋,九曲回折;不算寬,堪堪容得下四人并肩走路,橋面上鋪著防的淺瓷磚,而橋正中,在兩座假山托起的平臺上,則建了一座完全古風的四角飛檐涼亭,平日里最是適合游人歇腳,所以這兒總那麼幾個人待著在那看風景——可惜現在是深夜,就不要指這時候那兒還有人了。
可惜過不了多久,這人工湖、這橋、這景就完全不存在了吧?拐了個彎兒,眼前已經開始出現人工湖畔花圃、苗木被拆除、大量土方、垃圾、石頭被推水中填埋了半壁江山、往日里碧波漾的景象一去不復返。
對了,前不久報上才登過,好象這片柳候公園的地已經被國地產的某大鱷買下來了,說要什麼重新規劃重新開發,打造新·柳候公園;讓這擁有千年前唐代著名大文學家柳宗元冠墓的名勝,還有附近三絕碑什麼擁有歷史價值的古跡能得到更好的保護,在未來煥發出新的彩。
至于這歷史不過短短幾十年的人工湖、還有這當初挖人工湖挑出的泥土堆出的破假山、哦,其實用小土坡來形容更合適,恩,以及周邊這什麼仿古的茶室等建筑,那就都拆了吧,用來擴大兒游樂場都更能創造經濟價值啊。
真可惜,自嘲地發現在這種時候自己居然還能想到這些有的沒的。
再跑過幾步路,視線里再沒了兩旁花草灌木的阻隔,九曲橋與殘破的人工湖這景象全數展現在面前時。將充滿希翼的目投往那個方向,才赫然發覺,這些年來看慣了的、那家每當夜晚下班穿過公園時,這路邊一直亮著、給過無數溫暖的希燈竟然熄滅著!
是了、是了!都快忘了,據說那茶室是本市有錢的一家稱得上高富帥的公子哥兒開的。可是那公子哥兒前段時間突然失蹤了,據說是已經死了,報紙上還曾經沸沸揚揚的鬧過一陣,所以,這茶室自然也維持不下去,關門了。
該死,怎麼就能忘了呢?人工湖這里被拆,還是茶室關門不久之后的事,因為原本斥巨資幫助政府維護包括人工湖、以及整個公園的那家私營企業,聽說就是茶室老板家里的啊。
茶室關門——沒有燈——沒人守夜,自然,那里是不可能有人能救的。著氣,最后一塊浮木都是不存在的,頓時,上的力氣仿佛被人空一般癱倒下來。
劇痛從脖子上傳開,后面怪的重的鼻息噴在細白皙的脖子上,腥臭的涎水混合著的鮮不住地流淌。發出痛苦大聲的喊,——保證這輩子重來沒這麼用力地喊過,可惜大概是被傷到了聲帶,嚨里只能從那個被咬得風的大那里發出拉風箱一般“嚯、嚯”的氣音。
絕了,一直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終于落下來,掙扎的四肢也不再扭,就這麼靜靜等著生命的能量隨著一同流怪的嚨。
怪的利齒從沒放松,一直咬著的脖子用力地吸吮;已經流得太多,眼前的景象也開始模糊了,雖然沒給傷到氣管,讓不至于那麼難地缺氧而死,可是現在這樣,一樣要多承很久的劇痛啊。眼皮越來越重,終于頭一歪,支持不住陷了長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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