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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書房。
陳鴻熙坐在桌案前批閱著奏折,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一名小太監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房門,躬快步而來,在行至陳鴻熙邊時,從懷中取出了一枚香囊。
“皇上,醫院已經瞧過了,這香囊里頭除了艾葉之類的香料外,還有一枚城隍廟所求的平安符。并無對安妃娘娘有礙的東西。”
聞言,陳鴻熙從小太監的手上接過了香囊,像是有些不相信似的,問道,“所以,賢妃當真沒有害安妃的心思?”
小太監低著頭應道,“奴才不敢斷言,但安妃娘娘幫了賢妃娘娘在先,賢妃娘娘以香囊為賀禮也算說得過去。”
陳鴻熙把玩著香囊,冷聲一笑,“的確是尋了個好由頭。不過,朕還是不信是好心。”
聞言,小太監便是猶豫問道,“那,這香囊可還要還給安妃娘娘?”
陳鴻熙將香囊拿在手中著,眸深沉,“嗯,還吧!”
不還,怕是又要鬧脾氣。
小太監聞言點了點頭,便是退下了。
待小太監一走,陳鴻熙方才又開口道,“下來吧。”
話音剛落,便見一名暗衛從天而降,落在了桌案前,“見過主子。”
“說。”陳鴻熙淡淡應聲。
就聽那暗衛道,“那幾名突厥人,出城后就沒了蹤跡。”
聞言,陳鴻熙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說。”
那暗衛點頭,便道,“我等遵主子命令,暗中護送那幾名突厥人出京,確保他們能安全抵達邊境,可就在經過城外小樹林時,忽然起了一陣怪風,兄弟們都被迷了眼,等再看清楚時,那幾名突厥人就失蹤了。”
“風起了多久?”陳鴻熙問。
暗衛仔細想了想,道,“不足三個呼吸。”
陳鴻熙的臉瞬間沉下來。
能在三個呼吸間當著暗衛的面將人擄走,可見對方的武藝不凡!
只是,武藝如此之高的人,為何要擄走那幾個突厥人?
陳鴻熙的子不由得微微向后一靠,右手搭在桌案上,食指一下一下地敲擊在桌面上。
“啪。啪。啪。”
聲音不算大,卻在這寂靜的書房里顯得極為刺耳,那每一下仿若是敲擊在暗衛的心口上。
那暗衛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陳鴻熙會突然出手要了他的命。
可他并不知道,陳鴻熙此刻只是在思考而已。
他在腦海中不算搜索著有可能會擄走那幾名突厥人的高手,而最終,他腦海中的畫面停留在梁煜的臉上。
可,梁煜跟阿萱已經死了不是嗎?
退一萬步而已,就算他們沒死,如今又為何要擄走那幾名突厥人呢?
若真是假死世之人,又豈會來他面前轉悠?
于是,他又將這個答案否定了。
那,還會是誰呢?
莫非是突厥也有這樣武藝高強之人?
是與哥舒萬的死有關,所以才會擄走那幾個突厥人?
眉心擰,陳鴻熙當即下令,“派人去找,朕要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做的。”
不管是誰將人擄走的,那幾個突厥人如此明顯的異族長相還是很容易在人群中區分出來的。
想找到他們,應該不難。
“是!”暗衛應了聲,隨后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陳鴻熙眸沉,目落在桌上的那枚香囊之上,想了想,還是將其拿起,朝著長春宮而去。
夜已是深了。
蘇琪已經上床休息。
可剛躺下便聽到外頭響起的通傳,“皇上駕到……”
心頭一跳,立刻從床上爬起,隨意披了件外在上。
一旁的宮雙兒忍不住道,“娘娘,皇上這個時辰來,莫不是今晚要宿在長春宮?”
想到這個可能,蘇琪臉頰一紅,可還不等說什麼,陳鴻熙便已推門而。
蘇琪慌忙跪地行禮,“臣妾見過皇上。”
話音剛落,一雙大手上了的雙肩,將慢慢扶起,“妃不必多禮。”
陳鴻熙說著,便是看了蘇琪后的雙兒一眼。
雙兒會意,當即帶著屋其余的宮都退出了屋去。
房門被關上,屋的氣氛一下子就曖昧了起來。
蘇琪已是有些不知所錯。
不管怎麼說,這還是第一次與男子獨一室。
還是這樣晚了。
相比之下,陳鴻熙倒是淡定得很,只見他緩緩行至一旁坐下,道,“妃,坐。”
蘇琪紅著臉點頭應聲,行至陳鴻熙的旁坐下。
微亮的燭燈之下,蘇琪那的臉龐格外明顯。
陳鴻熙顯然也一眼就看出了蘇琪此刻在想什麼,心頭忍不住一陣冷哼。
而后,將那枚香囊拿了出來。
在看到香囊的一剎那,蘇琪的臉龐突然就出了幾分張。
陳鴻熙看在眼里,卻并不點破,只道,“聽聞這是妃送給安妃的?”
蘇琪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點頭應道,“的確是臣妾今早送給妹妹的。”
陳鴻熙點了點頭,道,“朕命人查過,這里頭的香料并無特別,不過妃也知道如今安妃有孕在,以后這些容易人誤會的東西,還是不要往安慶宮里送了。否則,朕若是誤會了什麼,難保宰相府不被牽連。”
聽到這兒,蘇琪終于明白陳鴻熙前來的目的了。
心原本屬于的也早已煙消云散。
的臉沉著,難看至極,隨后卻又揚起了笑意,看向陳鴻熙,“原來皇上這麼晚了過來只是為了威脅臣妾的。還請皇上放心,臣妾不會拿宰相府這麼多人的命開玩笑,送這香囊的確是臣妾冒昧了,臣妾收回,往后也絕不會再往安慶宮送東西。”
說著,便是手要將香囊奪過來。
卻不料,陳鴻熙突然抬手,躲過了蘇琪的手。
蘇琪眉頭蹙,一臉怒容,卻也不再說話,目視前方,不再看陳鴻熙一眼。
蘇琪這樣的反應,倒是讓陳鴻熙覺得自己的舉的確是有些過分了。
想了想,方道,“這香囊既然已經送了,那朕就替安妃手下,妃往后注意就是。”
說著,便是站起了來。
卻不料,蘇琪突然開了口,“皇上打算就這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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