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一聲,其實上前線不是什麼大事,我煩的是大眾輿論。無論在哪個時代,輿論都是一把雙刃劍,今天能盛贊孟九安用兵如神,明天就能指責他窮兵黷武殘暴無道,違背人道主義不給隔壁留條活路!
打開通信,映眼簾的頭條標題后面帶著一個紅的「」,點進去一看,果然是蟲群的事已經被大眾知道了。
在發達的星際時代,即便是遠在數千萬年之外的新聞,也能不到一秒鐘傳到人們的通信里。
方新聞底下關閉了評論區,第二條是最早發布的營銷號,這玩意兒在哪兒都不缺,蟑螂都沒它們頑強!
營銷號大肆宣揚孟九安的鐵政策,甚至還專門做了他在戰場廝殺的剪輯,畫面之腥,瞬間引起了一群「正義之士」的批判。
【聯邦不能給這樣的人!】
【抵制孟九安!】
【如果不是孟九安,隔壁不會被蟲群侵占!】
【完了完了,下一個就是我們!】
諸如此類的言論瞬間被點贊至前排。
我就納悶,孟九安又不知道蟲群的遷徙路線,而且聯邦苦隔三差五來打秋風的老伙計久矣,不打要被罵,打了也要被罵,做人可真難!
要知道大選將近,孟九安的形象絕對不能出差錯,我認命拿起通信,給幾個悉的人一一發送通信邀請——不就是輿論戰嗎?搞得好像誰不會玩似的!
這一熬就熬到了天亮,我沒睡,顧映南上蓋著毯,兩條長在沙發上,睡得正香。
我站起來舒展,然后輕輕推醒顧映南:「醒醒,上班去!」
「唔……」顧映南迷茫地睜開眼,琥珀的眼珠過了好一會兒才聚焦,「我睡著了?」
「你十二點沒過就睡著了。」我頗為無奈,「讓你去床上睡你還偏不!」
顧映南坐起來,在茶幾上索著眼鏡,我遞給他:「去洗漱,我送你去上班。」
原文中,顧映南有超人的智力,卻因為不善流,研究果被人奪走,不僅被人辱一番還丟了工作,只能靠打工維持生計。
我剛開始知道的時候覺得有點子扯,就他那智商,靠給人寫作業都能賺不吧?
我有心想給他撐腰,孟九安的得力干將,孟九安自己有時候都要看我臉。
6
研究院坐落在郊區,占地廣袤,毗鄰軍部,倒也方便。
「什麼時候下班?」我問。
顧映南別好工作證:「五點半。」
「行,到時候來接你。」飛行降速,緩緩行駛到研究院里停下。
車牌明晃晃地昭示著主人的份,吸引來不目。
「明副!」外勤部的主任熱地迎上來。
我沒理他,而是先對顧映南說:「自己注意點,別又被潑一酒,難洗。」
顧映南乖乖點頭,小聲問:「可以抱一下嗎?」
小時候,我出去覓食之前,會給顧映南一個擁抱,是「我會
回來」的約定。顧映南很沒有安全,現在也是,所以我主抱上去。
顧映南抱得很,而且有點久,我覺得有些不自在,于是拍拍他瘦弱的后背:「好了好了,上班去。」
清瘦纖細的 Omega 一步三回頭地走了,我抬手整理帽檐:「王主任,我這個發小就勞您多多關照了。」
王主任一愣,不太明白,但隨即點頭哈腰地連連答應,一張老臉笑了花。
「還有昨天潑小南酒的,找出來。」
權力總是最好的通行證。
——這句話對我也適用。
大一級死人。孟九安放下筆:「你今天晚到了一分鐘,明副。」
「沒有遲到,長。」我為上司送去一摞新的公文。
孟九安顯然也熬了一晚上,此刻放松地往椅背上一靠,問我:「昨天那個,是你發小?」
又問這個,他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
我不咸不淡地回:「長,與其關心下屬的私事,不如想想下午的出征演講要說什麼。」
一場舉國歡慶的勝仗忽然一轉局面,孟九安的支持率下降了百分之零點五,以往那些「冷」、「殘暴」和「機人」的帽子又被拿出來扣在了他腦袋上。
我自然是希孟九安能順利當選,畢竟一人得道犬升天,我還能撈個什麼部長當當。
開了一晚上的會議,我們一致認為趕走蟲群是此時最應該做的事。既能鏟除蟲群的威脅,稍微運作一下,還能博一個「友鄰邦」的名!
孟九安好像鐵了心要問出個一二三來:「你不是垃圾星的孤兒?你發小也是孤兒?」
不會說話可以不說……我暗地里翻了個白眼,面平靜地回答:「長,孤兒也有朋友。」
孟九安是天生的政客,那心眼子跟蜂窩似的,和誰都不心,比我還孤狼。
在他繼續追問之前,我搶先道:「屬下還要去巡查軍隊和裝備,您自便。」
「明昭!」
我對孟九安的呼喚充耳不聞,輾轉在各部門之間魚,一直到中午。通信「叮咚」一聲,是孟九安問我:「今天吃什麼?」
往下,是顧映南的消息:「小昭,今天食堂有你吃的燉牛!」
他拍了張圖發過來。
我回道:「就來。」
發小初來乍到,肯定是去陪發小啊!誰愿意和上司吃飯啊!
走到研究院的食堂時,顧映南已經打好飯菜,坐著等我了。我走過去,瞟了眼桌子上的菜,驚訝道:「出息了小顧,打這麼多?」
我還記得顧映南以前搶垃圾吃都搶不過別人。
顧映南靦腆地笑笑:「來得比較早。」
我環顧一圈,也不早了,食堂坐得滿滿當當,可奇怪的是這一桌就我們兩個。即使有人看到這里有空位,但見是顧映南,紛紛變了臉,忙不迭轉走了。
「你不會被孤立了吧?」我如此懷疑。
顧映南聞言失落一笑:「沒有……」
看這樣子應該是有。
「沒事,他們孤立你,你也孤立他們。」我挑挑眉,看得很開。
午餐吃得很開心,和在垃圾星一樣,我說什麼顧映南都可以接上幾句。
見我起,顧映南也連忙站起來:「下午要不要也在這里吃?」
「下午就要出征了!」我搖頭拒絕,就這麼一會兒,孟九安差點把我通信打!
等再見到孟九安,他喋喋不休地「痛斥」我拋下他去干飯的事實,大的中心意思是——
「為什麼不和我一起吃飯啊?」他略帶委屈地質問。
我瞬間被激起一皮疙瘩,嫌惡地將上半往后仰:「長,我想您應該有自主進食的能力!」
孟九安滿臉不高興,一直到出征演講之前,一句話都沒和我說。
我站在幕后看著高臺上耀眼奪目的人,寬肩窄腰,一舉一都充滿著令人信服的力量,不聽容,從臺下觀眾眼中的敬仰之也能看出來——他的演講很彩!
演講結束,偌大的廣場上充斥著歡呼,無數花束被拋向空中,人們的呼喊逐漸統一,那是「孟九安!」。
不久,飛船啟航,我站在孟九安側,垂眸看著蔚藍的星球在眼中漸漸小。
「你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孟九安終于憋不住說話了。
我莫名其妙地抬頭,說什麼?不說話我還樂得輕松呢!
孟九安眉宇間夾雜著不解:「你和那個 Omega 為什麼那麼多話?」
我一聽,哪里還能不知道孟九安在監視我?
「長,您是否太關心屬下的私生活?」我對于「監視」這件事到不爽,但也覺得合理。
畢竟我掌握了很多東西,「制衡」是一個永不過時的手段。
不過問一些無關要又事關私的問題就不那麼讓人愉快了,搞得好像我出軌了一樣!
「多關心自己的下屬,不行嗎?」孟九安漫不經心地笑了笑,「說起來還有人向我打聽你呢。」
「請務必拒絕。」我極快回答。
一個 Beta,還是出生在落后小星球的 Beta,可不想和那些虛偽的高管貴族們虛與委蛇。有這工夫,還不如花在戰場上呢!
孟九安挑眉:「嗯,我拒絕了。不過明昭,你就真的沒想過經營一段?」
這段對話在巨大的飛船落地聲中戛然而止,我搖頭:「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死了,沒興趣。」
孟九安似乎說了些什麼,但是噪聲太大了,他的口型似乎在說:「真可惜……」
正當我想要仔細辨認時,戰場上的風沙呼嘯而來,我不得不分心按住帽子,錯過了孟九安的話。
「風真大啊……」孟九安嘆。
我贊同地點頭,風帶來了悉的戰場與硝煙的味道,之中停滯的開始流,我興地睜大眼睛,試圖過風沙看清遠的戰場。
一雙被白手套包裹的手搭上我的肩膀,孟九安微微俯,在我耳旁輕笑:「別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7
戰場確實令人熱沸騰,我駕駛著機甲低空掠過蟲群的頭頂,激束之下寸草不生。背生四翼的蟲子從高空俯沖下來,我迎面撞上去,顯示變雪花屏,但手中劍的滯告訴我——正中紅心。
「哈哈!」我不笑出聲,然后狠拍了拍顯示。
顯示「滋滋」兩聲,恢復了正常,孟九安的臉隨即出現在上面:「明昭,走得太遠了,歸隊。」
他后的蟲子尸堆了山,可仍舊有前仆后繼的蟲群涌上。
瘋狂分泌的腎上腺素囂著去到蟲群的深,我定了定神,勉強下興,簡短地回了一個「好」字。
剛一說完,天空掉下來一蟲子的尸,砸死不自己的同類,碩的軀、口中尖銳的利齒和外面堅的盔甲,應該是一只地位不低的隊長蟲。
我抬頭看看它掉下來的地方,深藍的流星劃過我眼眸,是以速度見長的機甲,而且似乎在拍賣會上見過,我將機甲的背影拍了下來,發給孟九安,備注【不知名機甲】。
孟九安秒回,一時分不清到底誰才是上司:【深海獵手,s+級,前聯邦首席制造師作品。拍賣金額是四億五千萬聯邦幣,買賣雙方不詳。】
巨大的數字明晃晃地刺痛了我的眼睛,比長著麻麻口的蟲子對我的沖擊力還大!
好家伙,我給孟九安當了三年的副,兜里連這個數字的零頭都沒有!
又五年沒有換過的機甲,甚至是用補助和補再加上省吃儉用瘋狂出任務換來的 A-,心中更加復雜,于是給孟九安又發去消息:【長,什麼時候漲工資?】
已讀不回。
我對著顯示豎起中指——周皮!
回到駐地,腳還沒落地,聯絡部就傳來壞消息:「研究院派來的專家被蟲群包圍了。」
我還準備換服呢!
「詳細況發我,整一隊英。」我用大拇指使勁按按眉心,腦袋脹得不行。
長時間駕駛機甲會給使用者的帶來負擔,機甲等級越高副作用越大。然而同樣的,等級與使用者自不相配,負擔只會更大。
——我是后者。
孟九安得坐鎮駐地,可研究員份敏,我又不放心其他人去進行救援,所以只能自己帶隊了。
一路風馳電掣,一個小時不到就接近了研究員所在的坐標。我朝后的同伴打了個手勢,讓他們散開三組,分別進行包抄。
只是一群低級的小兵,救援進行得很順利,我環視驚魂未定的研究員們,問:「人數清點好了嗎?」
這時一個領頭模樣的研究員猶豫地說:「有一個人,掉進蟲群里了……」
「什麼名字?」我一邊問,一邊將況發給駐地指揮部。
[1] 被迫學游泳的那個夏天,談聽瑟見到了父親為她找來的“老師”。 “你就是小瑟?” 聞名商界、閱歷深沉的男人此時渾身濕漉漉的,目光像幽然池水,令她目眩神迷。 他給她高壓生活中片刻喘.息的自由,給了她人生中缺失的在意與關愛,那場芭蕾匯演的觀眾席里他是唯一為她而來的人。 談聽瑟的木偶式人生中忽然燃起叛逆的勇氣,她青澀地學著引誘,故意換下保守泳衣穿上比基尼出現在他面前。 終于那次酒后,他們有了一晚。 “你父親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他站在床邊,明明笑著,目光卻冷靜而陌生,“我有未婚妻,你現在準備扮演什麼角色?” 這個男人從不是什麼慈善家,利益至上的商人骨子里是冷血,為了一份人情,對她的好只是冷眼旁觀的偽裝。 [2] 一句氣話而已,陸聞別以為沒必要解釋,直到得知她遭遇了游輪事故,失蹤后生死未卜。 幾年后一支水下芭蕾的視頻爆紅,陸聞別和無數人一起看著大廈LED屏將這支視頻循環播放。 視頻里的舞者,正是令他執念了兩年多、又死而復生的人。 她與嚴家少爺在宴會上言辭親昵,面對他時卻冷冷道:“陸聞別,我們別再見了。” 陸聞別以為自己能做到再也不見。 然而談聽瑟落水的那一刻,他想也不想就跟著跳下去將她救起。 原本光鮮倨傲的男人渾身濕透地半跪在她身側,眼眶被種種情緒染紅。 “你和他什麼關系?” 她微笑,“玩玩而已。” “玩?”他手指顫抖,“我陪你玩。” “抱歉,陸先生。”她濕漉漉的腳踩在他胸口上,將他推開,“我對你這種老男人沒興趣。” 夏日滾燙,她曾沉浮在他懷中。 原來他這些年的人生,還不如她掀起的一小朵浪花有滋味。 【男主說的氣話,沒未婚妻|年齡差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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