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晚,楚詡樊在夜幕降臨之時便進了皇宮,親自巡查了一番后,又到楚胤的敬恩殿發了一陣瘋后,這才怒氣沖沖的出了敬恩殿。
楚胤猶如前些日子一般,又開始碎碎叨叨著心之人的名字,低聲呢喃,輕聲呵護,彷彿要將捧在手心中護著、著、寵著,永遠永遠。
楚詡樊站在宮門外,聽著楚胤一聲一聲的呢喃,雙手負背而立,雙拳死死的的著,青筋盡顯。楚胤被他囚了八年,可是這八年來,不但沒有削弱他對那個人的思念,反倒讓他對思念更深。
楚胤娶了他母后啊,對他明正娶的妻卻不聞不問,他知道母后的痛嗎?
「今日可有異樣?」按照慣例,楚詡樊每次來敬恩殿都會詢問一番。
宮人搖頭,敬恩殿一直靜如死水,除了太子殿下偶爾過來發發瘋,其他的都如常。
「都神點,如果有任何異樣,立即彙報!」
「是!」
「殿下,太子府有急報!」
楚詡樊剛打算離開,太子府的侍從便急匆匆的跑來,單膝跪在了臺階之下,面容急,一副刻不容緩的樣子。
「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本宮讓你們尋找的人有下落了?」
整整一天了,那麼多人尋找兩個孩子難道還很困難?
侍從搖頭,見楚詡樊面一變,當即垂頭,迅速的稟明消息,「殿下,太子府來了個漂亮人,自稱『雲玄錦』,大言不慚的想要見殿下。」
「說『雲玄錦』?」
侍從不知何意,但卻很忠誠的點著頭道:「是,自稱『雲玄錦』,我等原本想趕走,可不但不走,反倒將府門外的兄弟們全都毒倒了,然後大言不慚的坐在了府門外,嚷著要見您。」
前來報信的下屬也不是頭一次當差,從十六歲就了太子府,前前後後十二年,跟隨太子楚詡樊也算見了不世面,在整個雲安城也算是眼界兒開闊了,但是,他還從來沒見過雲安城哪家府邸的爺小姐有今天那麼橫的。一言不合便手,三言不合便把他們都放倒了,完全沒把太子放在眼裏。
如果,今日不是他幸運被派來傳信,只怕他也是躺在地上的其中之一。
哎,雲玄錦是誰,怎麼囂張的如此厲害?
楚詡樊心中疑不已,自己明明在暗中查找雲玄錦,竟然偏偏主送上了門,還如此挑釁,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裏,這雖然像極了的作風,但卻是不符合常理啊。
樓君逸如今在雲安城,是不知道,還是兩人正籌措著什麼不可告人的?
侍從遲遲不見楚詡樊作聲,微微抬頭瞄了一眼,見他面沉凝,隨即又趕低下了頭。看自家主子的模樣,想必是認識那個什麼雲玄錦的。
「立即備馬,本宮要回府!」
「是!」
良久之後,楚詡樊終於做了決定,不管雲玄錦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他也得先見了再說。
楚詡樊隨後又叮囑了宮人幾句,又特意派了兩隊羽林軍來敬恩殿看守,這才放下心來快馬加鞭的出了皇宮。
楚詡樊的駿馬前腳離開皇宮,一道黑的影後腳便飛進了皇宮城牆。
楚詡樊的太子府外,雲玄錦叼狗尾草,翹著二郎斜靠在石獅子上,俯瞰著躺在地上的幾名太子府侍從,滿臉的輕蔑不在意。
太子府的侍從娘全都舉著長矛和大刀,警惕的守在大門口,不敢靠近,也不敢後退,就這麼與雲玄錦對峙著。
「我說你們太子殿下是不把這幾人的命當命不?這人都去了這麼久了,怎麼還不見回來?太子殿下是想讓你們這裏所有人都陪葬不?」
雲玄錦那個無聊啊,心裏也有幾分張,貿貿然的毒死一群無辜的侍衛,心地仁慈善良,有些下不去手呢!可若是不下手,楚詡樊又不賣的賬,遲遲不出現,也很為難呢!
怎麼辦呢?
「妖,你休要信口雌黃,太子殿下英明神武,仁慈善良,他豈會不顧太子府眾人死活?你休得用言語污衊他!」
大門口,一個管家模樣的男子紅著臉將雲玄錦的話頂了回來。
楚詡樊英明神武倒是不錯,仁慈善良嗎?他配這四個字嗎?八年前洗皇宮,連三歲的兒都未放過,他的善良都被狗吃了!
「你家殿下仁慈善良,你臉紅什麼?心虛嗎?」
「你——」
雲玄錦一向牙尖利,皮兒溜的飛起,從來都是逞口舌之快,什麼時候到別人占言語上的便宜了?同爭論,那就是以卵擊石,自不量力。
「哎,楚詡樊要是再不回來,本小姐可就真要手了!」
雲玄錦起,「呸」的一聲吐掉裏的狗尾草,像個小地似的,翻跳下了石頭獅子。
楚詡樊騎馬回來,遠遠地便看到騎在象徵他尊嚴的石獅子上,頓時便差點被氣出傷來。這人,多年不見,依舊還是這麼囂張!
噠噠噠——
馬蹄聲叩在青石板上,在寂靜的夜空傳來清脆的聲響。
雲玄錦聞聲去,只見高頭駿馬上,一抹傾長的影由遠及近,隨即映眼簾的是一張風姿綽約的俊臉。
楚詡樊?
自從那一年一別,好多年未見了!
數年不見,他倒是一點沒改變!
「吁——」
楚詡樊也遠遠地看到了雲玄錦,在駿馬跑到離還有一仗遠的地方,他拉韁繩,停了下來。駿馬前蹄高揚,發出震耳聾的嘶鳴聲。
時過多年,依舊還是那麼,而且,褪去了青,多了幾分人的韻味。
樓君逸,還真是好福氣!
「不知燕國攝政王妃駕臨太子府,有失遠迎,本宮很是抱歉!」楚詡樊說著客氣話,行上卻是半點不客氣,翻下馬,落到雲玄錦面前。
燕國攝政王妃?是王妃?太子府外的侍衛全都傻眼了,這人竟然會是王妃?
雲玄錦一副不以為意,看著楚詡樊道:「太子殿下人脈甚廣,難道不知本小姐把樓君逸給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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