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哎喲, 王舜生, 不是開運輸公司那個?怎麼廣播裡還播這個消息啊?”大爺想聽小曲兒來著, 沒想到播了這麼條消息。
“哎,我還以為是假的呢, 報紙上也寫了。”旁邊一個穿著工喝著餛飩的大哥抖了抖手上的報紙。
“王舜生, 這不是先前星空的……”另外一邊剛從小店裡盛了鹹菜的大姐走出來說了一句。
林慧聽到他們議論,從蒸屜後走過來,許星空也走到了餛飩大哥那裡, 看到了報紙上的消息。
淮城民風雖然閉塞,思想封建, 但人們也不是不辨是非。這裡的顧客,幾十年早上都在林慧早點攤上吃東西, 都看著許星空長大的。當年王舜生出軌後再婚接著有了孩子, 大家沒嗆過王舜生。
雖然他們是覺得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許星空不能生育確實怨不得王舜生,但許星空這麼老實一孩,陪著他度過了創業最難熬的時候, 他剛功就出軌了, 這就是個人品的問題了。
“這就是報應。”大姐吃著蘿蔔乾, 哼笑一聲說,“他當時嫌星空生不出孩子就出軌,現在找了個能生出孩子的,結果孩子不是他的。”
大姐一說完, 大家一陣樂呵,小攤上的氣氛頓時熱烈了起來。
“惡人自有天收。”大姐和許星空說,“你現在是不是覺氣兒都順了?”
大姐說話逗,許星空跟著笑了笑,但氣兒早就順了。王舜生這樣的人,不值得他鬱鬱寡歡想那麼久。從認識懷荊之後,就已經從離婚的影中走出來了。
有了懷荊,誰還會管別的男人怎麼樣?
不過,就算是看到電視劇裡壞人得到了報應,心裡都會暗爽一下。王舜生有這麼個結果,許星空心還是舒暢的。
報紙和廣播上只說了是有料人料,但並沒有證據證實,可就算沒證據證實,這麼一出消息,大眾多是八卦的,相信的人還是居多。
一大早,就讓全淮城的人知道王舜生戴了綠帽,做了接盤俠,這擺明瞭是有人背後整他。
經商的人,的朋友不如的仇人多,雖然這次不是生意場上的抹黑。但這麼一則消息出來,王舜生不管是去參加商會或是出席活,肯定被不人恥笑。
想想自己剛離婚時被人脊樑骨說的時候,許星空角勾了勾。
“這事兒是真的嗎?”林慧端著蒸屜問許星空,還有些不敢相信,但眼睛裡閃爍著,明顯還是開心的。
收拾著剛剛吃完飯的那桌,許星空說:“保不齊就是真的。”
算了下時間,七月王舜生出軌,今年二月孩子滿月,若孩子早產還好說,若不是,那時間還真有些對不上。
當然,也有可能是王舜生七月之前就已經出軌了。
小老太太一聽,頓時就笑開了,喜滋滋的模樣讓臉頰都紅潤了些,喃喃地罵了兩句:“他活該,活該。”
兩人忙活了一早上,九點的時候收攤完畢。距離許星遠結婚還有四天的時間,剩下的幾天,早攤鋪準備先不開了,專心忙他的婚事。
剛鎖了門,許星空和林慧準備去菜市場買菜開始做中飯。林慧心好,走路的時候也有勁,邊走邊和許星空商量著:“那個懷先生今天中午還在我們家吃飯嗎?他喜歡吃什麼?”
“隨便做點就行。”許星空說,“他確實不挑食。”
聽許星空的語氣,看來兩人已經生活了有一段時間了,對彼此的瞭解也深的。
“這樣也好。”林慧說,“以後你做飯也不用費心思。”
許星空一愣,看著走到菜攤前的母親的背影。
看來,在心裡,已經默認了懷荊這個婿。
兩人買了菜回家,剛進社區,幾個大媽看著林慧和許星空,眼神都變了幾變。們八也聽了廣播,知道了王舜生的事兒。
許星空和林慧都沒搭理他們,直接回了家。
到家後,許星空和林慧忙著整理許星遠結婚時的宴請名單,還要據宴請名單來安排食宿。
正在整理的時候,懷荊的電話打了過來。
他今天起得很早,早上五點就給打了電話。看來雖然來了淮城,但該忙的工作還是要忙。
“忙完了?”許星空接著電話笑著問了一句。
“嗯。”懷荊應了一聲,聽著那邊人掩飾不住的笑意,問道:“心很好?”
“啊?”許星空沒想到自己表現的那麼明顯,臉微微一紅,說:“你今天看新聞了嗎?王舜生被人料,孩子不是他的。”
許星空去菜市場的時候才知道,王舜生戴綠帽子的事,不廣播和報紙,連淮城的地方臺也播放了。
廣播、報紙還有電視臺都是淮城本地的,想來懷荊應該是不知道的。
說完後,電話那端的男人就輕笑了一聲,他問:“因為這個高興的?”
其實也不算,本他給電話,就高興的。
但許星空臉皮薄,自然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就應了一聲:“嗯。”
說完之後,許星空想起正事兒來,問道:“你從新城過來對嗎?你走青田路,星遠在安亮汽修廠,你路過那裡。他應該快下班了,你帶他一塊回來吧。”
因為上班有直達公,為了省油費,許星遠一般不怎麼開車去上班。
“好。”懷荊應了一聲後,掛斷了電話。
淮城是個不大點的小城,幾條主路縱穿新老城。懷荊進青田路後,不多一會兒,就看到了安亮汽修廠。
汽修廠在汽配城裡,許星遠所在的那個汽修廠是周圍幾個汽修廠裡最大的。
門口和門面上都豎著“安亮汽修廠”的牌子,大中午的,人不多,門口排了幾輛車。
安亮汽修廠捲簾門大開,汽修廠一般頂部都很高,所以回聲也大。站在門口,就能聽到裡面金屬撞擊的清脆聲音,還有幾個人的聊天聲。
這個時間人不多,只有幾輛車正在修理。兩個穿著淺藍工裝的修理工正開著前車蓋修理著一輛白的奧迪Q5,邊修理著車還邊閒聊著。
“他本不算個男人。房子是他姐的,車子也是他姐的,要結婚的媳婦也是看中他的房車才嫁給他的。有什麼好羨慕的?你要羨慕,讓你姐也去找個王舜生那樣的去啊。那你姐得能生孩子,不然說不定被王舜生給休了呢……”
他聲音很大,好像故意讓人聽到一樣。果不其然,他還沒說完的功夫,對面一輛黑馬自達車下,迅速地爬出一個人來。
在那人爬出來的一瞬間,有個東西比他先行了一步,“砰”得一聲砸在了奧迪Q5的車前蓋上,將原本撐住的車前蓋,一下砸合上了。
車前兩個修理工沒注意,車前蓋合上的時候,差點夾了他們的手。兩個人嚇得驚魂甫定,抬眼看向了門口的方向。
捲簾門口,站著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他背站著,看不清他的長相,但只看著這麼一個影,就能看出些貴氣來。
不是個好惹的主。
他砸完了之後,剛剛被他扔出去的籃球在地上“砰砰”又響了兩聲,他垂眸看著滾落到一邊的籃球,神平靜地說了一句。
“砸偏了。”
剛從馬自達車下鑽出來的許星遠,看著門口站著的懷荊,愣了一下後,問道:“你怎麼來了?”
將視線從籃球上移開,懷荊看向許星遠,角微微一勾,笑道:“你姐讓我接你回家吃飯。”
懷荊這次開了一輛銀的保時捷911turbo S,奧迪車主來談賠償問題的時候,那兩個修理工什麼話都沒敢說。
他順手拿的籃球砸過去的,力道掌控得剛好,奧迪車也只是了一點,沒什麼大問題,奧迪車主並沒有要求賠償,只說了句就當個朋友。
既然沒什麼大問題,懷荊就帶著許星遠上車回了家。
昨天晚上喝醉酒,是懷荊安頓的他。今天有人這樣說他,也是他替他出的氣。人心都是長的,許星遠對懷荊的印象也改觀了不,漸漸察覺出了他與王舜生的不一樣。
最先察覺出的不一樣,也是他昨天說的,他比王舜生有錢。
“不應該砸那車,那車不便宜。”許星遠回想著當時的場景,懷荊角度稍微一偏,砸到擋風玻璃上,今天他們必定是要賠了。
“對我來說還好。”懷荊開著車,做了一個生形象的比喻,“就算真賠償,也不過是買瓶水讓自己解的程度。”
許星遠:“……”
因為今天中午的事,許星遠不怎麼想說話。他後背靠在副駕駛椅背上,扭頭看著車窗外。
正午的曬得大地都有些懶洋洋的,路上高大拔的行道樹在高速行駛的車上,像是連了一片。
“他們一直都這樣?”懷荊開著車,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將視線收回,看了一眼懷荊,許星遠了坐好,說:“他們也只能這樣了。”
來修理廠工作的人,尤其是底層的人,家庭況都一般,而且賺錢也不多,想要和他一樣有車有房結婚很難。
他一個瞎了眼的殘疾人,現在都有車有房要結婚了,他們心理肯定不平衡。而且平時他工作時技好,很多車主會直接點名讓他修,他工時費賺得也多。
這一來二去的,怪氣的人也多了。
“你從車下跑出來,是要跟他們打架麼?”懷荊問道。
眼睛微微一,許星遠再次看向車窗外,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嗯。”
許星遠向來不是憋得住的子,他們怪氣,那他就跟他們幹。但他也是不敢起太大的衝突的,畢竟修理廠是修理車的,不是讓他們打架的。老闆要的是他們幹活,不是讓他們在這裡爾虞我詐。
他們好像也知道他不敢跟他們起衝突,現在說話也是越來越過分,今天要不是懷荊一籃球砸過去,說不定他真能跟他們打起來了。
聽他這麼應了一聲,懷荊側眸看了他一眼。許星遠雖然眼睛殘疾,但四肢健康,常年從事力勞,子骨也很健壯。年輕的板和氣方剛,那兩個人未必能打得過他。
“沒想過換個工作麼?”懷荊淡淡地問了一句。
許星遠又扭頭看了他一眼,他看著懷荊的側臉,角微。眼中糅雜的緒卷一團,最終,他目視前方,簡短地回答道:“不想。”
他眼睛殘疾,可選擇的工作有一定的局限。而且他職高學的就是汽修,汽修是他本職工作,也是他做的最好的工作。
安亮汽修廠雖然有那麼幾個爛人,但安亮汽修廠的工資比其他幾個汽修廠的汽修工人要高。
許星空當時雖然說是把房子直接過戶給他,相當於直接送給了他。但他還是遵循著一開始的約定,每個月都會打房貸過去。
他馬上家,生活上的柴米油鹽,到都要花錢,他不能辭職。
想到這裡,許星遠笑了笑,他將下進他的領口,微瞇著眼睛著前方的路,淡淡地說:“他們說的也對,我確實沒用的。房子車子都是我姐給我的,沒有我姐,我也跟他們一樣,什麼都不是。”
車裡寂靜無聲,車子到了一個路口停下了。
聽著許星遠的話,懷荊抬眼看著剛轉黃的綠燈,沉聲道:“你比他們有用,畢竟不是誰都能做星空的弟弟。”
說完,懷荊回頭看了許星遠一眼,淺褐的眸中平靜如水:“他們倒想有你這麼好的姐姐,他媽還生出不出來呢。”
許星遠:“……”
這話雖然在誇許星空,但許星遠眼睛裡也漸漸有了些神。看他盯著自己看著,懷荊一笑,出手問道:“要不要擊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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