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醒來時,窗外的天已經大亮。
躺在床上,上蓋著舊棉被,旁邊有個木桌,用土磚壘砌的牆壁,門口掛著一張草簾子。
顧斐開草簾子走進來,他手裏捧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
看到他,江微微立刻就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
昨天晚上,把自己嫁給了這個男人。
顧斐單手將扶起來,另一隻手喂喝葯。
這葯苦得要命。
江微微皺著眉喝完,問:「這是什麼葯?」
顧斐說:「剛才我請李郎中來給你看了下病,他說你是傷口潰爛,導致發熱。這葯是他讓我去鎮上醫館抓來的,一共抓了三副,一天一副,喝完后要是沒好,我再去給你抓藥。」
無論是請郎中看病還是去醫館抓藥,都是要花錢的。
可顧斐卻一個字都沒提到錢。
這讓江微微容。
雖說昨晚是迫於勢把自己許配給了這個男人,可對方連續救了兩次的恩,卻讓覺得,自己嫁給他的話,似乎也不錯……
輕咳兩聲,揮開腦中那些七八糟的念頭。
接連喝了三天的葯。
江微微上的傷勢毫不見好轉,看來那位李郎中開的葯沒什麼用。
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對顧斐說道。
「李郎中的那個藥方暫時不用管了,我這裏另外有個藥方,專門治療燒傷的,你能幫我按照藥方去抓點葯回來嗎?」
顧斐問是什麼藥方?
江微微將一抹靈需要用到的藥材名字逐個念出來,末了問道:「記住了嗎?要不要我再念一遍?」
顧斐說不用,隨即把剛才報的藥材名字又複述了一遍。
一字不差。
江微微頗為欣,看來這個男人不僅長得好看,腦子也很好使。
又道:「我現在上沒錢,這些藥材的錢先欠著,等我以後賺到錢了,再慢慢還給你。」
顧斐深深地看了一眼:「你後悔了?」
「啊?」江微微有點跟不上男人的思路。
「你對昨晚的決定後悔了,否則你不會跟我算得這麼清楚。」
算得清清楚楚,為的不就是能夠之時,沒有任何負擔嗎?
江微微驚訝於男人敏銳的心思,認真地解釋:「我是怕你覺得我不會諒人,所以才想算得清楚點,畢竟你家裏的境況也不太好。」
顧斐說:「你想多了,我家雖然不富裕,但給你看病買葯的錢,還是能拿得出來的。」
江微微以為他這話是在安的心,畢竟顧家的家境就擺在這裏,說是家徒四壁也不為過。
不過作為一個連續被人救了兩次的人,識趣地沒有在這個事上說太多,以免打擊到對方的自尊心。
顧斐讓好好休息,起離開。
當他走到門口時,忽然聽到後的人開口說道。
「我既然已經做出決定,就不會後悔,顧斐,只要你將來不辜負我,我肯定就不會背棄你。」
顧斐腳步微頓,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然後便邁開大長,一步出去。
……
從雲山村到九曲縣,一來一回至要大半天。
顧斐天剛亮就出發,回來時已經是夕西下。
他將買回來的藥材拿給江微微過目,確定沒有錯后,再遵照的吩咐,一一碾碎末,然後加生豬油,攪拌均勻。
江微微上有傷,不好彈,上藥的工作只能請顧斐幫忙。
他用指腹沾上藥油,小心抹到的臉上和脖子上,緩緩推開。
一濃郁的葯香混合著豬油的味道瀰漫開來。
此時兩人距離很近。
江微微都能看清顧斐臉上的每一細節,發現這個男人的鼻樑非常高,以前聽人說,男人高鼻樑的話,代表著那方面的慾很強烈。
隨後又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顧斐的眼睫上。
他的睫很長,還微微上翹。
閑著無聊,開始數他有多眼睫。
顧斐忽然開口:「你在看什麼?」
江微微想也沒想就口而出:「在數你有多睫。」
「……」
氣氛有一瞬間的沉凝。
江微微反應過來,立刻就有種想要捂住臉的衝。
數睫就數睫啊,幹嘛要把這事兒說出來?顯得要多傻就有多傻!
顧斐的角微微上翹:「數清了嗎?」
江微微小聲回答:「本來快數清了,被你一打斷,又數不清了。」
「那就接著數。」
「……」
這回到江微微無言以對了。
這男人的好很特別啊,居然喜歡被人數睫?!
顧斐幫把臉上和脖子抹好了藥油,接下來就到上其他部位了。
作為當過多年外科醫生的江微微,看過的男不知幾何,對來說,醫生面前的,就只是一有著儀的而已,區別只在於有沒有生病、以及能不能治好。
所以江微微幾乎是想也沒想,就艱難地抬起手,巍巍地寬解帶。
顧斐保持靜默。
他看起來似乎跟平常沒什麼兩樣,但如果細心觀察的話,就能發現他的耳尖微微泛紅。
現在的他,有點張。
江微微完服,坦然說道:「請幫我上藥吧。」
顧斐深吸一口氣,努力下心裏頭的各種雜念,用手指沾了藥油,輕輕抹到上。
上的燒傷沒有臉上那麼嚴重,有些部位還保持著原來的白。
顧斐盡量不讓自己到那些完好的部位。
好不容易完藥油,他暗自舒了口氣,覺這事兒比打獵要刺激多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每天顧斐都會按時幫江微微上藥。
到了第二天的時候,江微微上的傷口炎癥幾乎全部消除了,也沒有再出現發燒昏迷的狀況。
第四天,傷口表面的痂開始逐漸落,出一層的新皮。
新長出來的泛著淡褐,跟江微微原來的白皙明顯不一樣。
這是燒傷后留下的疤痕。
在第五天,江微微收到來自系統發出的提示。
「系統檢測到宿主的健康狀態已經回到正常值。」
「恭喜宿主功治癒第一個病人,獲得新手大禮包一個,請宿主注意查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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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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