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涼如水。
秦薇走出醫院,耳邊還回響著林如煙最後那句話,明知道自己不該相信的話,可思緒還是不控製。
當年分手的時候,周夜白對恨之骨,那樣冰冷絕的眼神,絕對不是演出來的,周夜白的確有充分的理由報複。
秦薇不怕他的報複,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所以一直著自己的,強迫自己不要喜歡他。
可小寶不一樣。
自從小寶知道周夜白是他的爸爸後,一天比一天高興,一天比一天依賴他,連晚上做夢都在喊爸爸。
如果哪天周夜白突然拋棄們母子,小寶一定會很傷心的。
坐在地鐵上,又想周夜白那麽喜歡小寶,不像是裝出來的,畢竟是他的兒子,肯定不會丟下小寶不管。
那麽——
秦薇想到一個可能,頓時白了臉,當即就拿出手機,想打電話質問周夜白。
但打開通訊錄時,忽然冷靜下來,電話裏總歸講不清楚,也不可能看到對方什麽表,猜到對方的心思,倒不如明天早上當麵問他。
這一夜,秦薇睡得不太安穩,夢裏翻來覆去都是小寶被周夜白搶走的畫麵,醒來時的眼角還是潤的。
吃過早餐後,周夜白照常開車過來送小寶去兒園,然後他和秦薇再一起去公司上班。
“昨晚沒睡好?”周夜白穩穩當當地開著車,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後麵的秦薇。
秦薇淡淡地說:“還好。”
周夜白皺了皺眉,心裏有幾分不悅,直覺秦薇有事瞞著他。
這種覺讓他很不爽。
考慮到小寶還在車上,他便沒追問下去,轉而和小寶聊起了兒園的趣事。
父子倆你一句我一句,說得興高采烈,車裏的氣氛溫馨而好。
秦薇卻更加擔心起來。
既怕周夜白虛假意傷了小寶的心,又怕周夜白是真心喜歡這個兒子,然後把他從自己邊搶走。
到兒園後,小寶高興地跳下車,衝周夜白和秦薇擺擺手:“爸爸再見,媽媽再見,傍晚你們要來接我哦。”
秦薇親了親他的臉頰:“好,一定來接你,快去老師那兒吧。”
小寶又讓周夜白親他的臉頰,這才開開心心地朝老師那邊跑去。
重新回到車上,車裏沒了小孩子稚的嗓音,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周夜白開了一段路,狀似隨意地問:“為什麽沒睡好?該不會是在想如何拒絕和我一起住的理由吧?”
秦薇坐在副駕駛上,把視線從窗外收回來,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淡淡地說:“你現在開著車,我們到公司再說。”
周夜白再次皺眉:“行,隨便你。”
到公司後,秦薇跟著周夜白進了辦公室,辦公室裏麵隻有他們兩個人,周夜白隨意地依靠在辦公桌前。
“說吧。”他端起助理剛泡好的咖啡喝了一口。
秦薇盯著他:“是你威脅林如煙去勾引程謹行的嗎?”
周夜白喝咖啡的作一頓,不聲道:“怎麽,你還想著程謹行,和他分手後不甘心,就懷疑到我頭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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