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1章 大結局 （完）

圖斯是一名智者，不可能陳長青說什麼，他就相信什麼。

如果要說服自己，陳長青必須要有一個能站穩的理由，陳長青清楚這一點，所以下一刻他表示：

“很簡單，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修士，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沒有那麼多，秩序將會是唯一的選擇，但這個世界不一樣，它存在著修士。”

俠以武犯，秩序和個人自由是相互沖突的。

這種況不止是在有修士的世界，即便這個世界不存在超凡力量，仍然是這麼一回事。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春秋戰國時期，尚且有四大刺客。

但往后的這些朝代，隨著權力高度集中，秩序的力量大大增強。

此消彼長，雙方的差距越來越大，個人自由遭到限制，即便是最頂級的刺客，也沒辦法刺王殺駕。

但隨著修士的出現，準確的說是個人武力形質變，對于同類可以形碾之后，個人的自由意志會被不斷的拔高，從而對抗不斷提升的群秩序。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無法理解陳長青在說什麼，但圖斯不一樣，腦海中聯想到了一件事，幾乎下意識說道：

“命運？”

陳長青點點頭，贊許的說道：

“沒錯，你難道沒有發現嗎，歐諾米亞代表的命運，本就是秩序之一，就好像一枚太，照亮你的前方，但當你靠近的時候，太卻會焚燒你的生命。”

每個人都有自所代表的東西。

歐諾米亞代表著命運，本質上是群秩序，涵蓋了一切，會隨著人類的進步，秩序也會吞噬一切。

陳長青代表的是反抗，本質上是個人自由，代表著世界萬最本質的規則，競天擇適者生存，人類的秩序在這種生存規則面前，沒有任何意義。

而這兩者，恰恰代表著修行的兩條道路。

前者是化天道，后者是我即是天道。

兩者之間沒有強弱之分，但卻又是生死之敵，是理念的不合，除非進更高的層次，否則永遠無法相容。

圖斯和陳長青一樣，萬千道法歸于一，所以陳長青才會說他跟錯了人，有歐諾米亞在旁邊盯著，圖斯一輩子也看不到希。

永遠不會允許圖斯在現有的基礎上突破。

就如同陳長青說的，太雖然照耀著方向，但這個方向未必就是前方，也有可能是在引導你走向一個錯誤的方向。

就好像深海中的發狩獵者。

而對于陳長青的解釋，圖斯一個人沉默了許久，隨后他問道：“你又如何保證，自己不會變太？”

歐諾米亞不是好人，難道陳長青就是好人？

既然歐諾米亞容不下圖斯，那麼憑什麼陳長青認為自己會拋棄相識百年的歐諾米亞，從而選擇一個曾經被自己殺死過一次的陳長青？

看著圖斯質疑的眼神，陳長青在短暫的沉默后，給出了最能打對方的理由：

“勇者想要殺死惡龍，就必須要比惡龍更加強大。”

相較于二十年前，陳長青已經進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境界，但這個世界不是只有陳長青一個，有黑就有白，有就有。

世界萬，相生相克，既然有代表著個人自由的陳長青，就必然有群秩序的歐諾米亞，兩人的力量是同等級的。

王對王，將對將。

涂詩綺死后，歐諾米亞帶走了郭嘉，要培養一個副手，郭嘉這些年游歷人間，就是最好的選擇。

而陳長青這邊也需要一名強者，而這個人就是圖斯。

準確的說，如果陳長青不想失敗，他必須要讓圖斯完最后一次升華，不然自己這邊就會因為缺一名頂級戰力，從而失敗。

什麼勇者惡龍都是虛的，就如同他之前給徐四許諾的一樣，相較于里說的這些，不如來點實際的東西。

對于圖斯，陳長青真正想說的是他需要一個機會，而自己恰恰需要一個幫手，雙方的利益，至在歐諾米亞的問題上，是一致對外，沒有任何沖突的。

而面對陳長青的邀請？

圖斯沉默了片刻，抬頭看著陳長青：

“你知道剛才我看到了什麼？”

看著圖斯的眼神，陳長青有些不著頭腦，但還是自信的說道：

“一個勝利者，一個為所有人創造未來，增加無限可能的開拓者？”

圖斯搖搖頭，他深深的看了陳長青一眼：

“不，我看到的是一條惡龍，一條踩著尸，張牙舞爪，比之前的惡龍更加可怕，也更加兇殘的惡龍。”

雖然很緩慢，但包括人類在的所有生命都在進步，雖然這種進化的速度看起來有些緩慢，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未來的某一天，個人自由會戰勝群秩序，陳長青也會趕走歐諾米亞，但誰也不知道新的歐諾米亞會在什麼時候出現，然后干掉已經變惡龍的陳長青。

但陳長青不在乎，縱然自己有一天化惡龍，被新的勇士殺死，也比現在作為勇士的自己，被惡龍燒死強。

所以他不理會圖斯的悲春傷秋，而是相當直接的問道：

“你的選擇呢？”

圖斯搖搖頭，他拍打著自己的腦袋，似乎要將這些沒有意義的念頭拍碎，隨后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但我想試試。”

與此同時，五岳恒山腳下。

一片鳥語花香，悠然自得的小院，已經消失了二十年，又高又瘦，就好像竹竿子的郭嘉，此刻急匆匆的來到這座小院：

“主，圖斯和陳長青見面了。”

畫面的另一邊，不同于二十年前那個金發碧眼的。

皮好似羊脂白玉，一頭烏黑如墨的秀發，慵懶的坐在這人靠，看著這山間的景，語氣慵懶，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他們說了什麼？”

郭嘉沉默了片刻，隨后低頭說道：

“圖斯很有可能叛逃。”

圖斯很可怕，即便自己得到了一場天大的造化，仍然沒有勇氣對上圖斯，所以他很擔心會有什麼變化，所以這才馬不停蹄的找到對方。

只是面對郭嘉的擔憂，歐諾米亞卻本不在意。

擺擺手，語氣一如既往的慵懶，在郭嘉看來天大的事，但在眼里，卻不及眼前的風景重要：

“一個圖斯還左右不了什麼，下去吧。”

雖然不知道歐諾米亞的底氣是什麼，但看著對方這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郭嘉忐忑不安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是，主。”

然而，郭嘉怎麼也沒有想到，就在他離開之后沒多久，隨著線的變化，被稱之為南岳四絕之一的瀑布，閃爍著晶瑩奪目的彩，逐漸在眼前消散？

意猶未盡，神中帶著幾分慨的歐諾米亞開口道：

“翡翠，幫我準備一下，這些年我喜歡的東西，常用的都幫我收集起來，這個世界很快就不屬于我們的了。”

話音落下，在歐諾米亞后，出現了一個形模糊，周圍飄著一團綠霧的影，對方點了點頭，隨后問道：

“對方有一個孩子，要解決掉嗎？”

把玩著烏黑亮麗的頭發，歐諾米亞搖搖頭，輕笑了一聲：“我沒那麼稚，而且這個對手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冷酷。”

歐諾米亞輸了，但輸贏其實和圖斯沒有任何關系。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輸贏看的不是誰更強，而是誰的破綻更大，二十年前是一場意外，陳長青在明，在暗，所以陳長青輸得一敗涂地。

但二十年后，陳長青卷土重來。

他變了，變得更加強大，這種強大不是實力上的強大，而是陳長青已經看了自己的弱點，至于陳長青和圖斯說了什麼？

從始至終，歐諾米亞就不曾關心。

真正在意的是，陳長青出現在嘉林市，準確的說是在嘉林市看到圖斯，而不是在碧游村和田夏相遇。

在這件事發生之后，陳長青便拿到了勝利的關鍵節點。

隔空相，雖然沒有手，但這是兩人之間的博弈。

陳長青賭歐諾米亞不敢將圖斯送到碧游村，因為李詩是陳長青的兒，陳長青如果去見李詩，就一定會遇到圖斯。

歐諾米亞則在賭李詩在陳長青心中的地位。

或者說，這是在上一鋒中，留下的一步暗棋。

如果陳長青選擇李詩，這場游戲還有的玩，證明陳長青還存在著弱點，但如果陳長青沒有選擇李詩，而是選擇圖斯。

就代表著陳長青已經摒棄了最后一個弱點。

所謂的定數，本質上是摒棄了一切意外因素，最終只剩下的唯一選擇。

但當一個人不這些影響，失去了命運這項優勢，進到陳長青擅長的領域，歐諾米亞必輸無疑。

而所堅守的秩序，也將在陳長青面前四分五裂。

所以在后這位表示陳長青還有一個兒的時候，歐諾米亞相當平靜的表示沒有意義，陳長青很在乎李詩，但李詩并不是他的全部。

而在自己的提議被拒絕之后，渾散發著綠霧的神人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道：

“要我做什麼？”

歐諾米亞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窗外。

直到某一刻，手在空氣中一抓，白皙的手掌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條有著細三角形鱗片，表面有一圈墨花紋的小蛇。

看著在自己手中，神慌，不斷掙扎的小黑蛇，歐諾米亞突然笑出了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