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
徐縣令坐在上首,卻是不住地著額頭,戰戰兢兢的去看下首第一個位置上著袍的男子。
男子掐著點,冷冷朝徐縣令看了眼,道:“時辰已到,徐大人,不知兇手可捉拿住了”
“這、這個”徐縣令朝師爺看過去。
師爺也著急,卻無奈只能搖搖頭。
徐縣令臉一白,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麼回答何府尹,“大人,你看這個這麼短的時間,一時之間”
“嘭”的一聲,何府尹重重拍了一下扶手,臉黑沉:“這個本不管,你答應了本今日天黑之前給本一個代,阿無緣無故死在你這縣衙里,難道就要白死不”
徐縣令急得一臉的冷汗:“這這”
“既然如此,那就休要怪本無了”何府尹站起:“這件事,本會呈報上去,徐縣令,你辦案不利,枉顧人命,本定要告你個”
“何府尹若是真這麼做了,何公子就真的死不瞑目了。”楚輕踏進大堂,面無表地看向何府尹。
“你是何人”何府尹的視線轉到楚輕上,眉頭皺。
“我不是什麼人,只是來告知何府尹一聲,這樁連環殺人案,不僅僅只是四位害人,而是五位。”楚輕的話一落,不僅何府尹,連徐縣令也愣在了原地,五位不是只死了四個孕婦嗎
“這是何意另外一個是誰”何府尹問道。
“正是何公子。”楚輕緩緩道:“我在何公子的指甲里發現了這種末,而另外四位死者中的三位都有。”
“這能說明什麼”
“這四位死者都接過死者,這些末絕對不簡單。而何公子按理說,不會與兇手有接,可上也發現了這個,我懷疑,何公子也是被兇手所害。不過是恰好借了這個機會,專門讓衙門的人去調查與何公子曾經接過的三位死者,從而讓人懷疑何公子,把何公子作為嫌疑人抓了起來。他再掐著藥量發作的時間,發了何公子的心絞痛,偽裝猝死。”楚輕抬步邁進去,靜靜地瞧著何府尹。
“你這些也不過是猜測。”何府尹眸沉沉。
“可我的確發現了這些末,當然,若是何大人你覺得無所謂,即使何公子死不瞑目也無所謂的話,盡管把這件事拍棺定論,去追究所有人的罪責,最后不過是讓兇手得逞罷了。”楚輕面無表開口道。
“你威脅本”何府尹臉黑下來。
“這不是威脅,只是告知大人而已。”楚輕面不畏懼,平靜地開口。
“”何府尹面黑沉地坐回到了位置上。
大堂里死寂一片,徐縣令是半個字都不敢說,生怕怒了何府尹,這只要一上報上去,他這烏紗帽保不住是一回事,怕是整個衙門都要牽扯。畢竟是一樁命案,還死了這麼多人,人死在了衙門牢房里,他這鍋是背定了啊。
許久,何府尹才冷冷看向楚輕:“你道如何”
楚輕道:“再寬限一日,楚某必定查出兇手,給何公子以及那四位害人一個代。”
何府尹冷笑一聲:“若是再查不出來呢”
楚輕沉默了下,瞇著眼,冷冷道:“楚某愿意一力承擔。”
“這可是你說的。”何府尹一擺手,“來人,去那筆墨來,讓他立軍令狀,若是明日這時再查不到兇手,就拿他開刀,給阿抵命。”
“大人”秦捕頭臉一變,這件事本來就與楚輕無關,怎麼能連累了他。
楚輕搖搖頭道:“好。我簽。”
楚輕走過去,一揮而就寫下了軍令狀。
“來人,把他給本進大牢。”何府尹看過軍令狀,突然命令道。
“大人這是何意”楚輕瞇了瞇眼。
“本是說了再寬限你一日,可既然立了軍令狀,萬一你跑了怎麼辦本上哪兒抓人去今晚上你就老老實實待在牢房里,明日天一亮,本自然會放你出去。這才算是一日,一個白日的時間,足夠了。”何府尹猛地一擺手,直接讓人把楚輕帶走。
秦捕頭想上前,被楚輕制止住了,“秦捕頭,記得去查曼陀羅花。”
秦捕頭被衙役給拉住了,最終還是猛地一擺手,偏過頭不忍心看楚輕再次被扔進了地牢。
地牢的門一關上,這次牢頭對楚輕的態度好了很多:“楚公子,你也別怪大人,這是實在是沒
辦法,等明日天一亮,肯定就放公子出去了。”
楚輕點點頭:“勞煩。”
等牢頭一走,隔壁的欄桿就探過來一個腦袋:“咦,你又回來了上次不是出去了”
楚輕靠墻坐了下來,看向上次見到的那個囚友:“關一晚上,明日就放出去了。”不過若是天黑之前再查不出兇手,怕是又要被關進來了。
“咦,只關一晚上,這是犯了什麼事兒了”那男子難得逮住一個囚友,忍不住八卦道。
“沒什麼。”楚輕搖頭道。
“兄弟你這樣就不對了,說出來,我也能給兄弟你出出主意不是都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別看我這樣,以前在龍門鎮那是赫赫有名的,人稱包打聽,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那人一拍脯,牛氣哄哄的。
楚輕本來不以為意,聽聞這,瞇了瞇眼:“包打聽你當真什麼都知道”
那男子道:“這是當然了。不過,按照規矩,你懂的。”他拇指與食指捻了捻,意味很是明顯。
楚輕道:“可以,不過先欠著。”
“這不行吧”男子還沒見過欠犯人銀錢的。
“不會短你的。”楚輕想了想,那還有幾兩銀子,可沒戴在上。
“吧。你問吧。”男子盤坐在地上,問楚輕。
“你可知道祥和藥鋪”楚輕瞇眼問道。
“知道啊,百年老鋪麼,和家族上聽說還出過醫呢,不過后來沒落了,就開了這麼一個藥鋪,不過那和大夫是個好人,常年施粥,龍門鎮過他恩惠的,沒有一個不說他好的。只是唯一可惜了”男子搖搖頭,像是想起什麼,面憾。
“嗯可惜什麼”楚輕眼睛亮了亮,走過去,隔著欄桿問男子。
“可惜和大夫要絕后啦。”男子絞著眼,神神道。
“絕后”楚輕愣了下,狐疑地看他一眼:“你是不是糊弄我和夫人已經懷六甲,和大夫怎麼會絕后”
“和夫人懷六甲”男子瞪大了眼:“你玩笑呢那和夫人十幾年前就不能生了。怎麼可能懷六甲”
楚輕整個人一怔,道:“你當真”
“這個是肯定的啊,我跟那和夫人和莫氏是一個村的,當時那件事鬧得還兇的,不過這都過了十幾年了,怕是都忘得差不多了,不過我爹是里正,我這人記好,小時候聽過一次就記住了。畢竟,和大夫與和夫人的事,當時還讓人津津樂道的。”
“你且說來,十幾年前到底是怎麼回事”楚輕腦海里有什麼一閃而過,就快要抓住了,就快了。
“十幾年前,和夫人未出閣就先孕,當時在我們村子里鬧得那什麼的。”
“未出閣就先孕”楚輕一怔。
“是啊,不過呢,聽說不是和夫人自愿的,是被人給強行玷污的我跟你說,別人都不知道,也就是我,包打聽,那是無所不知,聽說玷污的人是何家的人,是誰就不知道了。不過可惜,何家上頭有個當府尹的,本就沒什麼事。那和夫人當年去討公道,是被何家的人給趕了出去,生生把孩子給打掉了。當時聽說流得那一個后來,那和夫人就跳了河。”男子咂了一下,潤潤眼睛賊亮的繼續道。
“何家的人”楚輕腦海里的一弦,崩了下。
“對啊,可不就是何家的人,要我猜,肯定就是何家何那畜生,這些年沒糟蹋良家婦,可惜人家有個當府尹的大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來個大俠除個害。”男子慨一聲。
楚輕瞳仁里突然有一抹異閃過,繼續問道:“和夫人跳河了之后呢怎麼回事,是被人救了”
“是啊,救的那個,就是當時出診的和大夫,只是因為當時和夫人流了產,又泡了水,等救上來就不能生了。不過后來和大夫還是娶了和夫人,現在瞧著還好的,只是可惜和家就這麼絕了后。不過和大夫也是個癡人,竟是不肯納妾,即使和夫人提了很多次,他也不愿。就是怕以后娶了二房,會苛刻了和夫人。真好啊”男子仰著頭,瞇著眼艷羨。
楚輕怔怔出神,男子再說了什麼完全聽到了,腦海里閃過白日里和大夫與和夫人的話,以及和大夫當時的表。
楚輕暗暗握了握拳頭,想,大概知道誰是兇手了。
翌日一早,楚輕被秦捕頭親自給接了出去。
楚輕站在牢房外,長長出了一口氣,看向秦捕頭:“找到龍門鎮有哪些地方種得有曼陀羅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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