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氏等不到夙心的出現,心中郁氣更是難消,從前端莊尊貴的婦人在短短時日之,白了頭發,本就有心悸之癥,四王爺沒了的噩耗一至,病癥便加重許多。
聽聞冷宮周邊,每日都能聽得到那凄涼的聲音,但不管如何懇求,依舊是沒再看見永瑞帝和夙心一眼。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花氏亡。
聽聞送飯的太監到的時候,還撲在宮門前,死狀可憐。
花氏到底陪了永瑞帝多年,在先皇后不在的這些日子里,位同副后,所以永瑞帝也的確是將當妻子對待,如今落得如此下場,永瑞帝也有片刻的失神,但很快,那點心便被厭惡掩蓋。
當年的尊重和寵是真,但一想到枕邊的人騙了他多年,甚至為達目的不惜利用邪,那惡心的覺就揮之不去。
夙心攝政之后,永瑞帝的生活變得輕松得多。
偶爾過問一下朝中大事,但基本也不需要他十分費心,夙心理的特別好,完全挑不出病,他這二十幾年從來沒有過如此輕松的覺,都恨不得直接搬行宮去做個太上皇……
可惜,還不行。
他得讓群臣和天下所有人習慣夙心這個掌控者,當天下人忘了夙心背后還有他的時候,才是他真正能放手的時候。
夙心時常要給父皇匯報工作,每日來的時候,都能瞧見他父皇悠然愜意的樣子……
也有些無語。
怎麼覺得自己這氣運是給父皇改的呢?
父皇這每日行程排得極滿,每天固定有一個時辰聽戲,一個時辰賞景,要麼就是找賢妃、妃和德妃出宮閑逛,戎國使臣早走了,京中守衛也嚴,父皇簡直都有些放縱自我!
“郊外那皇家園林也蓋好了,只是陛下說里頭的景致不夠,想讓戶部再掏些銀錢,往里頭填補填補……可是大公主,咱們這國庫也才充裕了些,陛下立馬就打了銀子主意,這可不是好兆頭啊,您要不要再去勸勸?”如今岑大人一想到陛下的要求,便覺得心里如同滴一般。
去年蓋了皇家園林,花銷幾十萬兩,已經不了!
也是國庫充裕有銀子抗災,要不然陛下這園林都沒得蓋!
夙心也有些頭大:“之前國庫的那一批寶藏里頭,不是有不奇珍異寶嗎?分為幾批,流借過去,等父皇看膩了再換,先糊弄一番再說。”
最近父皇的花銷比從前高了一倍不止。
當然,從前的父皇節省的,后宮人數又不算多,所以即便高了很多,但數目仍然在可以接的范圍。
國庫的銀子肯定要花出去流轉的,但總得花在更要的地方。
類似床弩的軍要多備一些,還有各地修橋鋪路建壩的預算,這各地的員一聽說朝廷多了寶藏,就如同狗鼻子嗅到了骨頭一般,挨個哭訴要錢,還要分清哪些合理、哪些不合理,甚至還要趁機在里頭找找蛀蟲,有沒有想要欺上瞞下得好的……
除此之外,朝廷人員也得賞,被父皇賞了十萬兩黃金,總不能連口湯都不讓其他大臣們喝,哪怕是圖個喜慶,也得讓他們撈到些好,但這好不能直接給,要看他們的政績,干得好了,給些賞賜無礙,做得極差的,趁機抄抄家……
大概就是順著這波考察政績的機會,砍幾個人,立威。
還有時文監那邊,弄出了不惠民的好,也要推廣下去,都是要銀子的。
想到時文監,夙心吐了口氣,下朝之后,了工部的員過來。
“顧晉庭最近表現如何?”夙心還沒將他和那幾個孩子忘了。
此人是顧晉庭的上峰,小心翼翼的說道:“年前還算好,提出的要求他勉強還能完,但如今越發不了,瞧著反應力也慢了許多,工匠們說的話他有時候都聽不明白,還暴躁易怒,不就甩臉子……公主殿下,就在前幾日,顧大人還犯了個錯,險些將工匠所那一批件燒了……”
夙心琢磨著,應該是之前那七個孩子的吸收到的氣運都被耗用完了。
那幾個人當初吸了不氣運,只是因為被抓了起來,那些氣運沒去,自然回饋到了他們最親近的人上,而顧晉庭呆在時文監這些日子以來,整日被榨兌,立了不功,但最近立功的速度的確是大大不如意……
既然人無用了,還留著做什麼?
“挑個機會,革了他的職位,并抄沒家產。”夙心無比絕。
大人一聽,心中一,但立馬應道:“是。”
公主殿下對顧晉庭是著實狠心吶,若是旁人,立這麼些功勞,早就升發財了,可落在顧晉庭上,也就只得些銀錢獎賞,小賞大罰,真夠倒霉的。
但要說同……也沒有。
和顧晉庭共事這麼久,他對此人也了解甚多,他自能耐倒不是特別強,為人頑固執拗,不聽人言,但卻運氣極好,總能得人相助,時文監弄出來的那些東西,沒有一件是完全出自顧晉庭的手,多半都是工匠所做,顧晉庭跟著占個名頭。
而且,他那脾氣,真的不太好,哪怕是對他這個上峰也毫無半點尊重,脾氣越發古怪。
與工部員代一聲之后,夙心便又讓房鐵軍帶人,去將牢里頭的顧家七子放出來。
當初那些罪名是按上去的,不重,如今說除也能除了,挑不出來錯。
的吩咐一下去,沒多久,那重重把守的牢獄之中,獄卒便將牢門打開了。
上次他們去鎮刑司跪著“聽故事”之后,回來便被安排到了同一間牢房之,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相互有了些依靠之后,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但在牢獄之中的日子過得久了,心也越來越無。
不知道這一輩子是不是都在這里住下去。
幽暗的牢房里頭整天不見天日,唯一一個小窗高得離譜,只能憑借那小窗外頭的亮來判斷過了多久,墻上,有他們刻下的一道道痕跡。
“你們幾個!現在可以出去了!”獄卒掃了一眼他們,語氣不耐煩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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