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有請。”
寧晚清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面前的人好像就是顧氏邊的得力丫環。
在原主的記憶中,顧氏在丈夫亡故之后,便蝸居在佛堂,每日吃齋念佛,就連原主嫁進來的那一日,顧氏也未曾面,怎麼突然之間要見?
“夫人,這邊請。”
秋棠微微彎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態度莫名著一強勢。
寧晚清敏銳的意識到,顧氏找恐怕沒有什麼好事。
不過,現在的境已經很糟了,應該不會有更糟的事發生了吧?
跟著秋棠穿過將軍府的景觀湖,又走過一條鵝卵石鋪就的林蔭道,這才到了位于府東北角的佛堂。
剛走近,寧晚清就聞到了極濃的沉香燃燒的味道,這樣的味道撲面而來,讓人的心莫名沉淀了許多,而屋傳出的敲擊木魚的聲音,更是讓這佛堂顯得有些神圣不可侵犯。
還沒進去里面,秋棠就立住了腳步,恭敬地福道:“夫人請稍候片刻,奴婢這就進去通報。”
寧晚清點點頭,規矩的站在臺階上。
不多時,就聽到了走回來的腳步聲,以為是可以進去了,卻沒想到耳邊響起了一聲低笑。
“表嫂,姑母正在念經,一時半會恐怕沒有時間見你,你就再等等吧。”
顧煙夕站在臺階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低眉順眼的寧晚清,眼底浮現出了濃濃的寒意。
哼,這佛堂可是姑母的地盤,換言之,也是顧煙夕的地盤,寧晚清就等著今天就等著掉一層皮吧!
寧晚清聽著佛堂里的木魚聲,知道定然是顧氏在拜佛,識趣的道:“既然母親正忙,那我晚一點再過來吧,麻煩表小姐告知一聲。”
顧煙夕冷然道:“表嫂,佛堂和冷月閣一個在東北角,一個在西南角,實在是隔得遠,秋棠姑姑不好,我實在是不忍心等會再走一遭,不如麻煩表嫂等一會,姑母那邊應該快結束了。”
寧晚清剛剛確實是走了接近十幾分鐘才到這佛堂,如果走回去再走回來,估計一個小時就沒了,反正也沒有別的事,那就等等吧。
點點頭道:“好,那麻煩表小姐了。”
顧煙夕低哼一聲,甩了甩袖子就走進了佛堂。
顧氏確實正在念經,這是每日清晨都必須要做的事,這麼多年已經養了習慣,不多時,就放下木魚走了出來,目之中更多了幾分沉靜。
踏出主屋,一轉頭,就看到了候在邊上的秋棠,便想了起來:“寧氏呢?”
秋棠恭敬道:“夫人正候在佛堂外。”
顧氏了手:“讓進來見我。”
秋棠正要應下,顧煙夕就拖著長走了過來,自然而然的挽住了顧氏的手臂,聲道:“姑母,您每次念完經后,都會跟煙夕下一盤棋,煙夕連棋盤都擺好了,姑母隨煙夕去偏廳吧。”
秋棠不由笑道:“表小姐,夫人還在佛堂門口候著呢,夫人……”
顧煙夕一聽,眉目立刻染上了一哀愁:“姑母如今是有了兒媳,便忘了煙夕這個侄嗎,煙夕從小在姑母邊長大,早已將姑母視作自己的母親,還請姑母多多憐惜煙夕。”
顧氏不由一嘆,顧家在兄長去世之后,便已落敗,煙夕這孩子從小看人臉長大,格敏,若是此時拋下煙夕去見寧氏,不得煙夕會多想。
思及此,顧氏拍了拍顧煙夕的手臂道:“讓你表嫂多等一會也無妨,我們先去下一盤棋。”
顧煙夕勾出一抹得意之,面卻唯唯諾諾道:“表嫂若是等久了,會不會不高興?如今表嫂剛得了老夫人的賞賜,又深的老將軍的喜,若是表嫂去老夫人那里告狀,煙夕怕是難以承,姑母,您還是先去見表嫂吧,等會再下棋也不遲。”
“敢?!”顧氏板著臉怒道,“自嫁進厲家一年以來,我這個婆婆從未給立規矩,如今不過是讓等上那麼一兩個時辰,難不還委屈?”
顧氏邁開步伐朝偏廳走去:“煙夕,來,下棋。”
顧煙夕眼角浮出一冷意,立刻的跟了上去,姑侄二人下棋的聲音時不時從偏廳傳出來。
“姑母,您這顆白子下的真的太妙了,煙夕認輸,不過我已經想到了破解之法,能不能再來一盤?”
“姑母,這一局煙夕又輸了,但剛剛我已經發現了姑母下棋的破綻,這一次定能贏姑母兩個子!”
“……”
寧晚清站在佛堂的臺階之下,低著頭,無聊的數地上爬過去的螞蟻,數著數著,忽然發現越來越熱。
古代的時間算不清楚,但剛剛還沒有太,而此刻,太已經升到了半空中,熾烈的毫無阻隔的下來,的腦門上頓時就起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現在已經是七月了,正是盛夏,毒辣,地上都冒起了一層熱氣。
寧晚清等的有些心煩意,佛堂的木魚聲早就停了,顧氏為什麼還不讓進去呢?
在佛堂門口來回走著,因為氣溫高,而心里有煩躁,穿的里已經被浸了,黏在上十分不舒服。想回去想換一件服再過來,可是頂著大太回去又來,恐怕新換的服也會被汗。
走上臺階,問門口守著的丫環:“請問母親忙完了嗎?”
那丫環淡聲道:“夫人正在與表小姐對弈,還請夫人再等片刻,這局棋結束了,自然會讓夫人進去。”
寧晚清一聽,立刻就覺得不忿起來。
們在涼的屋子里下棋,居然好意思讓在外面曬太?
甩手就想走,可是都等了這麼久了,現在等又好像太虧了一點,算了算了,繼續等吧!
抬眼看向佛堂對面的一棵參天大樹,抬步就朝那棵樹走了過去。
然后撿了一塊石頭放在樹下,靠著樹瞇起了眼睛。
清涼的微風吹來,偶爾還傳來陣陣鳥,寧晚清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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