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的視線有些閃躲。
他一直想問,不過一直不敢問的。
“對不起。”
最終,君玄還是說出了這三個字。
他的眼神雖然渾濁,可也帶著些明。
花初有些失神,一瞬間,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麼,現在在這里質問君玄,痛斥他做了那麼多錯事,痛斥他,因為他當年的固執與剛愎自用,害了多人嗎?
可是這有什麼用?
現在就連怎麼走出鬼谷都不知道。
就像君玄說的一樣,有可能這一輩子,他們都要被困死在這里也說不定。
“小丫頭,你不要生爺爺的氣好不好?是爺爺錯了,爺爺知道的,爺爺也很抱歉。”
老者的語氣有些著急,不過花初從他的眼神里沒有看出太多的歉意,他道歉,只是因為他覺得他最疼的孫因此生氣了,所以他才道的歉。
花初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悲哀。
慶幸的是,在這世上,竟然還有的親人,且這個親人從本質上來說,對還是極為不錯的。
可悲哀的是。
造這一切的元兇,與這個親人也不了關系。
“老王爺,你知道,這些年來,發生了什麼事嗎?你一直沒有問我,是你真的對外界沒有了太多的眷,還是你本不敢問?”他是在害怕嗎?害怕聽到他們的消息?
君玄的目更加躲閃了。
想他叱咤風云與朝廷多年,這一生懼怕過的人屈指可數,如今竟然面對這個小丫頭的注視,心里會如此的發虛。
“你為什麼連回答我這話的勇氣都沒有?老親王,你就如此不敢面對你曾經犯下的錯誤嗎?”
君玄沉默了。
面前小丫頭的話,字字都往他心上。
以前這樣的話,他但凡聽上那麼兩句,說出這話的人,都會不得善終的。
有一日,他竟然會被這樣的一個小丫頭拿到了這種地步,說不唏噓,那也是假的。
“算了,和你這老怪生活在這里也沒什麼意思,就像你說的那般,既然都出不去,那還想那麼多做什麼,現如今我活得這麼不明不白,還真不如一頭撞死在這里得了。”
花初這般說著。
下的腳步就開始移。
是在激君玄。
知道,老親王就算以前真的做出了那麼多惡毒的事來,但是他對自己這些時日的關心,的確都是出自于真心。
花初能夠應得到。
的來不了,不如換個方法。
沒想到,君玄在看到準備作之后,直接就嚇得一把抓住了花初的袖,他拉挎著臉,連忙道:“好,是爺爺錯了,爺爺一直都想知道這些年來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我不敢問,我怕暴了我本來的份,你便會再也不理我了,就像當初月容丫頭一樣,唉,這幾個月與你相之后,爺爺發現,你和你母親的脾氣,那簡直是如出一轍。”
老者的語氣很是滄桑。
花初知道。
現在,他才是真的準備面對心里的恐懼。
不過花初并未因此收手,知道將那些過往都剖析在老者面前,讓他知道那些發生的事,對君玄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折磨,那相當與在他那已經結疤的傷口之上再次重重的劃上一刀,那種痛,牽連全。
說了許多的話。
包括當年母親生下兩個月后就死了,將其中從泉生叔那里聽來的母親故事著重的說了一些。
而后。
花初還將自己之前在懸崖之上通過君塵與君九卿之間的對話又描繪出來了一個個事實。
說這些話的時候。
雙眼一直的盯著君玄。
看著老者雙眸中滿是疑,而后是難過,然后是痛苦,最后充滿愧疚。
在花初說到最后自己的懷疑時。
君玄終于是繃不住,一雙糙的老手的抱住頭,痛哭起來。
他做了些什麼?
他的本意不是這樣的啊!
他一直以來,都想要做個好父親,做個好將軍,做個好親王,他是真的沒想到,他多年以來費心的謀劃,竟然有朝一日,會將自己的幾個孩子推倒如此不堪的地步。
花初看著君玄那聳的肩膀。
也是有些容。
不過容歸容,若不是當年君玄從中摻和,妄圖用自己的思想控制住所有人,希所有人都按照他所制定的方向行走的話,也不會演變今天這個模樣。
所以如今的悔恨愧疚,他是應該著的。
不過君玄畢竟不是常人,他就算心再怎麼悲慟,也還是能以極快的速度控制好自己的緒。
一刻鐘之后。
他抬起了頭。
看著他那蒼老的臉龐,上面滿是“壑”,不過他看向花初的眼神,盡是一個爺爺對晚輩的疼,如今還多了其它的緒,那便是愧疚。
“小丫頭,爺爺不為自己之前所做過的事辯解,但是我還是想說,其中的個別事,不是像你說的那般,我就算再怎麼固執,也做不出那樣的事。”
老者說得認真。
花初的心了一拍。
的臉上浮現出驚喜。
“你是說,我說的一些事,與真相有出?”
老者點點頭。
花初的聲音一下變得輕快了起來。
“你說,你說,是哪些有出。”
老者畢竟是花初的親生爺爺,這幾個月的相,真心相待,花初能夠覺到老者對的真心與疼,比任何一個人都希自己所認知到的那個“真相”是假的,也不愿自己的親生爺爺,是造這一切禍端的罪魁禍首。
“是。”
“有哪些?”
“很多地方。小丫頭,你所的每一件事我都認,不過那些事,并不是出自與我本心,這其中,另有。”
花初起。
如果這一切真的另有蹊蹺的話,那麼……
“小丫頭,對不起,我知道老二一直都有些偏執,他認準了一件事就是一筋的想要完,當初是我做錯了事,可之后我意識到了,我就沒有阻止過月容丫頭與他之間的事了,我知道那個時候如果我再一意孤行的話,按照月容丫頭和九卿的格,會將整個南羽鬧得天翻地覆的。”
“可是您之后?”
“之后是月容親自來與我說,中意的是老大,只是一時不察,被老二占了,希我幫,我才……”
“怎麼可能!”花初大呼出聲,堅信,娘親本不是那樣的人。
忽然想到一個可能,連忙看向皺著眉頭,一臉疑愧疚的老者。
兩人四目相對的剎那,君玄也是意識到了一個極重要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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