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謝淵渟他們乘著玄翼毫不猶豫的離去,終于明白,謝淵渟他們對不夜海是一點留都沒有的。
他們已經走了,再打下去,無疑是要與天佛門、不夜城這兩大最強勢力作對,
可他們已經打了,如今,便沒有了喊停的資格,主權在天佛門手里,
頓時有些后悔之前的沖。
正在玄門百家眾人進退兩難之際,郁掌門收回了看著謝淵渟他們離去的眼神,漠然道:“諸位,還打嗎?”
這便是有意停手了。
青云峰掌門立即收了劍,擺手示意門中弟子們住手,這才殷勤道:“不打了不打了!
之前是我等沖,冒犯了君上和郁掌門,還請郁掌門勿怪!”
說完,深怕郁掌門還不能解氣似的,咒罵道:“都怪江宴這小人煽風點火,
郁掌門您也知道,這些年靈氣越加稀薄,大家在這方面都比較敏……”
言語之間,竟是將自己之前出手阻攔溫婉離去,試圖讓溫婉這傳聞中凈世青蓮的化化作靈泉,使得不夜海靈氣復蘇,供他們修煉的貪婪企圖也都推到了江宴上,
而這只是個開始,在青云峰掌門說出這話后,
所有人像是商量好了似的有志一同的將矛頭指向了江宴,
一時間,曾經的玄門百家之首,盡玄門弟子敬仰的江宴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連帶的,同來參加宗門大比的蓬萊弟子都了牽連,
其中以江千羽和江重錦兄妹為最,“還重錦,你那小人老爹給你取這名字不會就是想讓你也和上錦仙君一樣天賦異稟,實力斐然吧?
不看看人上錦仙君是什麼樣子,你又是什麼樣子,重錦,你配嗎?”
人們最喜歡的便是落井下石,看著云巔之上的人墜泥濘,他們當初對蓬萊弟子玄門百家之首的位置有多艷羨,如今就有多幸災樂禍。
睥睨峰、藥王宮的人也沒好到哪里去,
應該說,從謝淵渟決定讓三大宗門不復存在之時起,他們就注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眼看玄門百家弟子為了推諉責任,要對三大宗門之人下手,
郁掌門穿越人群,走到靳北堂的夫人面前,后者狐疑道:“郁掌門有何吩咐?”
“夫人拜托本座問你一句,靳北堂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你可知道?”
靳夫人搖頭,“說出來,可能都無人相信,
靳北堂對我,從來不似他在人前表現出來的那般深義重,
我,包括我這一的病,不過是他經營正人君子的好名聲的工罷了,
這些事,他是不可能告訴我的。”
郁掌門聞言,嘆了口氣,出手,手心里躺著一個拇指大小的玉瓶,“這是夫人留給你的,說是謝過你和令在他們初到不夜海時的照顧之恩,
睥睨峰是不復存在了,如果你愿意,可以帶著令和七長老到天佛門的地盤安居,
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天佛門可以庇護你們生活無憂。”
一時間,周圍的人看著靳夫人和靳無的眼神都充滿了艷羨,
最初的沖與貪婪退卻后,他們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這個時候,只要是和謝淵渟與溫婉扯上些許關系,就能保他們一世無憂了。
然而,靳夫人只是接過了郁掌門手里的藥,隨即搖頭道:“替我謝過君上和夫人,
不過,天佛門就不去了,
在睥睨峰,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合該如此。”
站在后的靳無并未說話,只默默垂淚,
七長老則紅著眼眶道:“敢問郁掌門,你們是不是要將所有戕害無辜孩的惡人一查到底?”
郁掌門點頭,“沒錯,稚子無辜,凡事打著顧全大局的旗號戕害無辜之人,必將得到最嚴厲的懲罰。”
事實上,這都是謝淵渟最初恢復上錦仙君的記憶后做的安排,
如今他已經將天佛門大權給郁掌門,后者如果不愿意做的話,謝淵渟也不會橫加指責,
但顯然,在郁掌門心中,謝淵渟即便了大權,依舊是那個令人驚訝的太上掌門,他的話,天佛門只會不折不扣的執行。
“我想和你們一起。”
七長老目灼灼道:“我想給我的孩兒,和那些所有無辜的孩子一個代,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找到他們,如果他們愿意的話,再將他們帶回來。”
七長老開了頭,便相繼有人附和,沒有人不想見到自己的孩子,
親眼看到孩子被害死的人雖然當時痛苦,但也算是一了百了,
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被丟小船,飄出不夜海的那些人卻和七長老一樣,見不到孩子,總也不甘心。
為人父母的,想找回自己的孩子,這是再合理不過的理由,
卻不料,郁掌門搖頭道:“忘之痕不比不夜海,從這里出去的每個人,對忘之痕都是無法估量的威脅,
不夜海已經了,就別再打破忘之痕難得的平靜了,
你們的孩子,君上和夫人會幫忙找,但不夜海,很快會再次被封,
從此以后,忘之痕與不夜海還是相安無事的好,莫要彼此打擾了。”
自己的孩子明明有可能還活著,卻無法出去尋找,這讓許多人都無法接,
但礙于天佛門和不夜城的威,眾人終是沒能反抗功。
而另一邊,謝淵渟等人乘坐者玄翼飛往居雍城去接葉歸塵他們,
坐在玄翼的背上,溫婉還有些回不過神來,“我們,這就走了?”
如此瀟灑,與當初想的稱霸不夜海的宏圖霸業一點都不像。
“怎麼,你不想回去?”
謝淵渟挑眉,大有一副你不想回去咱們就留下的架勢,
嚇得溫婉連忙搖頭,“倒也沒有,就是沒想到會如此突然。”
還是不折騰了,嚇到玄門百家眾人倒無妨,但天佛門的師兄弟們估計會很心累。
“真的什麼都不管了嗎?”
溫婉有些惆悵的看著不夜城的方向,謝淵渟恢復了上錦仙君的記憶后,好像就沒什麼事能難得住他了,
回忘之痕的路說通就通了,就連出不夜城,再也不需要什麼邀請函,
一夕之間,不夜海就丟了那層神面紗,讓他們在此間來去自如,卻再也沒有了那種想要變強,而后征服一切的蓬野心。
“別的可以不管,但是不夜海和忘之痕之間的通道,還是封鎖了吧。”
謝淵渟攬著溫婉的腰征求鬼手紅等人的意見。
孟無岸謹慎的點頭,“玄修的殺傷力比忘之痕的人強出太多,
隨便出來幾個都能攪的忘之痕天翻地覆,封鎖了穩妥一些。”
鬼手紅和紅衫不無贊同的點點頭,鬼手紅又看向紅衫,“你就這樣跟我們走了?”
“不然呢?”
紅衫狐疑道:“你難道不想讓我跟你們一起走?”
在謝淵渟和溫婉他們一向以長輩自居的紅衫有些炸的預兆,
當初鬼手紅和孟無岸說走就走,留一人面對心機深沉的江宴和心狠手辣的楚韻瑤,
如今好不容易重逢,可似乎還想扔下自己一個人,紅衫如何能接?
“你想什麼呢?”
鬼手紅輕而易舉的捕捉到了妹妹敏的緒,有些無奈,又親昵的道:“我是想說,這麼多年,你就沒個家嗎?
說走就走,不需要和誰商量一下,告個別什麼的?”
反應過來是自己緒過激了,紅衫不太好意思的搖頭,
“不需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獨來獨往慣了,什麼家呀?”
意料之外,理之中的答案,鬼手紅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說了句“你啊!”
就并未再勸說。
平心而論,紅衫長的不錯,應該說是極漂亮的那一種,
天資不錯,三十多歲的時候就突破了大地級中期,這些年來也沒留下上歲月的痕跡,
可如所說,紅衫的很淡薄,不短的生命中在乎的只有鬼手紅這個相依為命的長姐和曾經給們姐妹一席容之地的老掌門,
鬼手紅一想到妹妹一個人在不夜海生活了幾十個春秋,遲來的愧疚頓時涌上來,的連到邊的“對不起”都說不出來,只能一個勁兒的往下咽,
也不知道咽下去的是淚水還是這些年的愧疚,最終,只能無力的拍拍妹妹的手背。
紅衫何其了解長姐的心思,用力了鬼手紅的手指,便故作輕松的轉移話題,
“不夜海與忘之痕之間相安無事了這麼多年,想來知道這通道的人并不多吧,
還需要特地封鎖嗎?”
謝淵渟配合道:“知道的人是不多,但我們能誤打誤撞飄到不夜海,說明封印已經松了,路過的時候加固一番就好。”
“來的時候稀里糊涂的,總算是能清醒的回去了。”
溫婉慨萬分的玄翼的后背,心不錯道:“出來一趟,順了一只如此順手的座騎,值了!”
仿佛在不夜海經歷的一切都不如一只玄翼值錢一般,聽得眾人都笑出來。
紅衫亦是失笑,“這不是靳北堂一家的用坐騎嗎?怎的你吹個口哨就來了?
見了靳北堂那個正經主人,跟沒看到似的,睥睨峰的人還一個敢打聽的都沒有,究竟什麼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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