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聽爺的。”年清婉順從的垂下眉眼,聲音低低的。
這幅模樣,反倒是激起了四爺心里的愧疚,只覺著自己方才的聲音是不是太大了,以至于把人都給嚇著了。
不自覺的往下了聲音,帶了幾分小心的說著:“爺是一心為著你著想的。”
“奴婢知道。”
“爺,不好了,宮里頭起來了。”蘇培盛得了消息,一臉凝重神,彎著腰推門走進來。
“怎麼就起來了?”康熙爺眼下還在宮里頭坐鎮呢!就算是那些個人大臣賊子,心里有些不軌之心,也是斷斷不敢如此明正大的付諸行。
“奴才也不知,只是聽著宮里頭的人傳出消息來,說是太子爺惹了皇上震怒,眼下正眼廢太子呢!”蘇培盛一副心有余悸的說著,他初初聽著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被嚇了一跳。
“準備馬車,立刻進宮。”
既然消息已經傳出來了,他又是與太子爺站在一條繩上的,若是太子爺惹得康熙爺惱怒,于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不牽扯到旁人也就罷了,萬一被有心人借著康熙爺眼下正盛怒的時候,連累到自己上,可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一路上,馬車跑的飛快,沒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宮門口。
書房之中,太子爺跪在地上,康熙爺滿臉怒氣的坐在龍椅上,而底下書案前正跪著朝中一些元老級的大臣。
四爺走到書房門口時,見著其余皇子正在外頭跪著,斂下眉眼放緩腳步,跪在不前不后的位置。
借著垂頭的姿勢,悄聲對著旁同樣跪著的十三爺出聲詢問著:“十三弟可知,書房里頭究竟是個什麼況嗎?”
他路上雖然聽著蘇培盛又說了一遍,可還是有些稀里糊涂的,并不明白。
“說是太子爺結黨營私,皇阿瑪這才盛怒,直言要撤了太子爺的太子之位呢!”十三爺快速掃了一圈,低聲音說著。
“結黨營私?太子爺怎麼敢呢!”最近這段時日,康熙爺子因著傷,朝中事雖然看似是在讓太子爺幫襯著一同理,可明眼人都是能看得出來,康熙爺對太子爺早就不如從前那樣信任了。
就算是讓他跟著一同幫襯理朝中事,也是多有防備。
太子爺勾結朝中大臣,也只是太過心急罷了。
只可惜,他卻忘了,康熙爺最是忌諱這樣的事,眼下又被人毫不遮掩的直接遞到了明面上去,可不就要發好大的一通脾氣,新仇舊賬一并清算。
四爺是午時過來的,足足跪了兩三個時辰,才聽著里頭又傳出一陣怒斥的聲音。
似是氣什麼東西被摔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震響,跪在外頭的眾人心里都有些七上八下的沒個著落,誰也不知道之后康熙爺還要如何置,亦或者會不會瞧見到他們上。
太子爺落馬,便要屬直郡王一派最為高興了。
四爺思及此,悄悄抬頭朝著前頭看過去,直郡王借口用著自己子還沒恢復,但是并未在其中。
為首跪著的是三爺,八爺。
最近八爺新的了差事,倒也算是得康熙爺的心。
眼下才見著了一點蠅頭小利,就忙不迭的湊上前去,若是倒霉只怕也是要排頭一個的。
太子爺出來時,臉難看,撇了一眼門外跪著的眾人,只抿了抿,并未開口說話,徑直走了出去。
汪常跟在太子爺后站在門口,瞧著眾人,陪著笑臉的說著:“眾位爺先起來啊!
皇上如今神有些不濟,改日若是想見哪位爺,自是會讓人去傳召的,今個兒無事,還請眾位爺都找回去吧!”
“是。”汪常的意思大概就是康熙爺的意思,眾人得了話不敢再繼續停留下來,只得依言起。
康熙爺撤了太子爺的太子之位,居住之又有人把手著,旁人倒是進不去。
眼下就算十三爺想要過去瞧一瞧太子爺的近況,也是無能為力。
只與四爺對視了一眼后,才轉離開。
隆科多和索尼連同眾位大臣是最后出來的。
康熙爺眼下子本就了重創,加之之前又有暗傷,損了元氣。
瞧著自己兒子一個個的都是年輕壯的,難免心里有些忌憚。
自己兒子越是有能力,他心里也就越是懼怕和擔憂,偏偏太子爺不知道收斂,反而一味地作死,眼下得了這樣的下場也并非是全怪旁人,其中大多也有他自己的分在。
“舅舅,還請舅舅留步。”四爺在宮門口并未直接上馬車回府,反而在一并不顯眼的小角落里,只等著隆科多出來,就連忙出聲著他。
“四爺吉祥。”隆科多停住腳步,轉見著四爺從暗走出來,連忙拱手行禮。
“舅舅不必多禮。
今個兒皇阿瑪盛怒,舅舅與其余眾位大臣在里頭,想來是能知曉一些事的,還盼著舅舅能夠指點一二,莫要步了太子爺的后塵才是。”
太子一位空懸,只怕之前兄弟之間所維持的表面上假象又要悉數破碎,眾人明爭暗斗了這麼多年,眼瞧著太子爺失勢,眾人更是牟足了勁兒削尖了腦袋往里闖。
“今個兒皇上不高興或許可以撤了太子爺的位分,明個兒一高興了,又或許復了他的位分也未可知。
這樣的事,左右不過是君王的心思,哪里是老臣所能揣的,四爺眼下只需要獨善其便可。
總歸復與不復,過個一一兩日便有了決斷不是。”
隆科多雖然已經年過五十余歲,可瞧上去,雙眼明,半點不見渾濁之態,顯然一副寶刀未老的模樣。
上說著不敢揣度君王之心,只怕不敢也是揣度了多次。
現下與四爺說著的這番話,也只是為了敲打他一番,他是瞧著是與索尼一般站在太子爺一黨上,可真正支持的也不過是四爺罷了。
好歹還是他舅舅,總不能去轉頭支持了旁人。
況且,依著位分來說,太子爺一倒臺,只要四爺不出錯,上又有赫赫戰功護,加之是佟貴妃的養子,如此種種原因之下,倒也是最有可能繼位的一位。
“是,多謝舅舅提點。”四爺得了話便朝著隆科多拱手笑了笑。
他們二人眼下正站在宮門口,這里人來人往倒也太過顯眼。
加之又是這個多事之秋,若是被有心人瞧見,添油加醋的出去說,只怕會替自己招惹來禍事。
倆人故而不敢多留,只匆匆說了幾句話便拱手告辭。
“二爺被罰,爺也得為著自己日后多想想了。”瞧著隆科多離開后,蘇培盛這才敢開口說著話,只是為了避嫌稱呼上快速的改了。
眼下康熙爺已經撤了他太子之位,若是蘇培盛在繼續稱呼著他為太子爺,被人傳進康熙爺耳中,就算不被重罰,只怕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且先瞧著吧!不急。”
連著隆科多都不主張讓他眼下有什麼作,也只能先靜觀其變了。
之前站太子爺黨,雖說沒有什麼太過深厚的兄弟手足之,可眼下瞧著人才剛剛落了勢,就轉背棄,豈不是要落人口舌,于他聲一事上,也是有害而無利。
十四爺才進了宮,一路風塵仆仆,連著上的裳都來不及換,就直奔著德妃寢宮過去。
“兒子回來了,兒子給額娘請安。”
才進了殿中,便滿臉喜的朝著德妃行了一禮。
今個兒一早得到消息,德妃早早地讓人服侍著洗漱穿戴完畢,便眼的等著。
眼下好不容易才把人給盼回來,還不等開口說話,眼眶就已經微微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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