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此番被退了婚,各房自是喜不自勝,只是一進慈安院,眾人便都又換上了一副擔心的神。
「老太太還沒醒來麼?可宣了大夫?」
聞訊趕來的舒氏擔憂道,跟在後的楚瑩也同樣面憂愁。
楚黛蕓遠遠的打量著楚瑩,今日楚瑩一件鵝黃的齊襦,外罩深一的褙子,頭上也只是一支同的玉簪,竟是越發顯得端莊典雅起來了。
「大夫已然來看過了,說是氣憤過度才暈的,如今已經人去煎藥了。」
楚黛蕓說著,又是一雙水盈盈的眼睛看向床上的老太君,自責道:「都是怪我,早知就不與祖母說三姐姐的事了。」
「小姐,這如何能怪你,是三小姐自己不檢點。」茗鳶在一旁小聲道。
「茗鳶,雖說三姐姐現在被皇上下旨廢了婚,可依舊是將軍府的嫡小姐,你怎麼說話的?」楚黛蕓佯怒道。
茗鳶這才低頭退到一旁,一副知錯了的模樣。
楚瑩見這主僕一唱一和,心裏很是明了,但面上還是從容鎮定的。
李氏也在旁假意拭淚,「如今三姑娘惹上了這種禍端,可怎麼辦才好啊?」
舒氏心裏卻早已拿了主意,如今周貴妃深得聖寵,三皇子又備皇帝重視,楚玉被退了婚,但是這對於們二房來說,卻是一個機會。
「聽宮裏人說,這回皇上是龍大怒,現下我們最要的,是要彌補了三皇子那裏的空子。」舒氏道。
「弟妹,你這是何意?」李氏也警覺起來。
舒氏笑了一笑,將楚瑩拉到前來,「上一次皇後娘娘誕辰,老太君也帶了瑩兒參加宮宴,如今三姑娘雖被廢了婚,但這楚家,可不止一個姑娘。」
這話里的意思,便再明白不過了。
楚瑩面上只是微笑,並不言語。
楚黛蕓暗自扯了扯手裏的帕子,心裏很是不快。
原來這二房,打的是這門心思。楚瑩,還真是我小看你了。
有丫鬟走到了楚黛蕓後,「四小姐。」
楚黛蕓看出那丫鬟有事要告知自己,可是這麼多人在場,也不好藏著掖著,「有什麼事你直說就是。」
那丫鬟領了命,才敢說出來:「方才我看見三小姐們……好像又出府了。」
李氏一聽便顧自捂了心口,一副痛心模樣:「事都鬧到如此地步,這三姑娘怎麼還……唉,真是丟人……」
楚黛蕓暗暗一笑,心下生出一計,便讓茗鳶來扶了自己起來,尋了一個替祖母看葯的名頭出去了。
等出了院子,才暗自向茗鳶吩咐了些什麼,又給了茗鳶一包銀子,茗鳶這才快速離去了。
楚黛蕓盈盈一笑,笑中暗含狠戾,「楚玉,等你這賤人出了攝政王府,我便讓你名譽掃地,為我阿娘報仇!」
楚玉為容謹做完葯浴后便匆匆告辭,離了王府。
素的馬車在京城街不快不慢的駛行著,楚玉靠在窗櫞小憩,忙活了幾個時辰,也有些乏了。
天漸黃昏,似乎是察覺了天將晚,馬車也不快了起來。
行至一僻靜地方,外邊落梅卻突然驚呼起來:「你們幹什麼!」
楚玉皺了眉,手打起簾子,見幾個模樣鄙陋的子從一旁的街道走了出來,攔下了馬車。
為首的一個猥瑣地了手,朝著落梅了過來:「果然是兩個漂亮的娘們兒,來,陪爺好好玩玩兒!」
「你們別過來!」落梅頓時被嚇得手足無措。
楚玉將落梅拉到後,變不驚地問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這麼多日都沒有出事,偏偏是這個時候被人找了麻煩,要說其中沒有蹊蹺,楚玉可不信。
為首的那個子略微一驚,但是很快又恢復了一副混混模樣:「喲,還聰明的嘛!不過你們放心,只要你們順從一點,把咋們哥兒幾個伺候舒坦了,爺自然也不會為難你們的。」
「滾。」楚玉面厭惡之,「別說我沒給過你們機會。」
「喲,臭娘們兒脾氣還大,哥兒幾個,一起上!」
說罷,幾個子就一起沖了上來。
落梅嚇慌了,急忙站到楚玉前手護住,閉著眼睛胡的吼:「你們有什麼就沖我來,不準你們我家小姐!」
那幾個子哪管得了這些,上來就把落梅扯到一旁收拾了,楚玉眼疾手快,飛速將落梅拉到一旁。
那子撲了個空,心下更狠了,正要再撲來,卻只覺得眼睛一刺,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進了眼睛,竟一時疼得睜不開眼。
「臭娘們兒,暗算我們!」那子大罵道。
而旁邊幾人皆是中招,疼得捂著眼睛在地上打滾。
落梅並不清楚出了什麼事,楚玉卻只是從容不迫得拂了拂袖,顧自進了馬車。
地上哀嚎罵聲不斷,或是察覺落梅沒有,楚玉出言提醒道:「落梅,回府。」
「哦,是!」落梅這才上了馬車,趕著馬車快速離開了這腌臢之地。
站在暗的穆雲卻早已將這一切看在了眼中,他奉王爺之命一路暗中護送們,方才他正出手之時,卻見楚玉袖中飛出細散的藥,霎時間那幾個子便都倒地不起了。
看來這個楚玉姑娘並不是個簡單人。
穆雲將看到的一切一字不差的稟報給了容謹,而案旁的玄服男子卻一言不發,只是細細品著杯中清茶,忽而眼含笑意,又無聲淡去。
楚玉剛剛回來,楚黛蕓這邊就收到了消息,想著自己吩咐那群人做的事應已得逞,便馬不停蹄地奔去了慈安院。
老太君此時將將轉醒,神思都還未全明,楚黛蕓便沖了進來,梨花帶雨地撲倒老太君窗前。
「祖母……」楚黛蕓聲音微,人聽了都不生出憐意。
可是老太君了如此大的氣,現下只覺得心煩。
「又怎麼了?」
楚黛蕓忙告狀道:「我已經勸三姐姐不要再出去了,可是三姐姐偏不聽勸,如今竟衫不整的回來。祖母,這要是外頭知道了,可怎麼才好啊!」
老太君氣得全發,瞋目切齒道:「來人,把這個孽障給我帶過來!簡直是反了,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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