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前些日子,皇兄向父皇表態了。”司蒼序的口中的皇兄,除了太子,還有何人。
季莨萋看著他,不知他想說什麼。
司蒼序苦笑,苦的心終於有點被安了,到底,他得不到的,司蒼斂又有什麼本事得到。
“你什麼時候走。”行禮已經結束了,按理說,用完午膳就該走,但出於私心,司蒼序不想走,想將再留一會兒,再多一會兒也好。
“馬上就要走。”季莨萋說,“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明明是祝福的兩句話,聽到司蒼序耳裡,卻無比諷刺。
“多謝。”最後,他也只有乾的道一句謝。
兩人,以後或許還是能是朋友,但也僅僅只能是朋友了。
事實上季莨萋並沒有在三皇府用午膳,行禮一結束,又與司蒼序說了兩句,便帶著丫鬟走了。
取馬車的時候,站在門等候,卻看到一個不想見的人,正從大門口進來。
司蒼宇看到季莨萋時,好看的眉微微一挑,主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
季莨萋點點頭,“五皇子是來參加婚宴的?儀式都結束了。”
“有些事,耽誤了。”頓了一下,他勾脣一笑,“什麼事,你知道吧。”
“……”季莨萋看著他眼中的戲謔,頓時不爽極了。“五皇子說的,莨萋聽不懂。”
“懂不懂你自己清楚,你這是要走了?”他問。
“嗯。”
“聽說你那位遊歷在外三年的表哥回來了。”突然說。
季莨萋目倏地變冷,警告似的看著他,“你倒是清楚得很。”
“你的事,我知道得比你還清楚。”他語氣清幽,“相反,我的事,你不也一清二楚,誰說過,這世上,最瞭解你的,就是你的仇人,季莨萋,我是你的仇人嗎?”
冷哼一聲,季莨萋懶得理他。
對於他的冷淡,他也不惱,只是閒閒的說,“前幾日你上山了,山上風還好吧。”
季莨萋目頓時一,看向他。
山上的烏是他丟的,晚上夜襲要綁架的,要找鐲子的也是他!不是石家,是他司蒼宇。
這個男人……
果然是輕敵了!
“沒想到,通敵賣國的人是你。”季莨萋目寒,清冷的面孔上滿是冰涼,“你也算是能人所不能了司蒼宇,連通敵賣國這種事也幹得出來,這蜀國江山,好歹還是你們司家的。”
“自以爲是。”他俊朗的臉龐出一分輕漫,“還以爲你很瞭解我,我是會將大好山河,拱手讓人人?”
“你會不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絕對沒安好心!”
“那又如何?”他子前傾,靠在的耳邊,低了聲音。“季莨萋,別怪我沒提醒你,那枚鐲子在你手上反而引火燒,還給我,你還能有條出路。”
季莨萋厭惡的後退兩步,冷冷的看著他,“你明知璞宅是我產業,還敢利用璞宅替你運送這種東西,你以爲我還會還給你?”
“我會讓你乖乖送回給我。”他拋下一句,側頭曬了一眼,從側走過。
這時,秋染牽了馬車過來,看到季莨萋呆呆的站在門口,以爲出了什麼事,忙小跑過去。“小姐,怎麼了?”
“沒事,回府。”
季府裡這幾天門庭若市,一個個的全是向季莨萋提親的,任憑季呈說破了皮子,說季莨萋的婚事要由皇上定奪,可不管怎麼說,這些人就是不聽,一波一波的,打發了一波,又來一波,忙忙碌碌的,把季府的門檻都要踩破。
季莨萋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果然,兩日後,皇上召見進宮。
“這幾日聽說你府裡很熱鬧。”高坐上,九五之尊一邊飲茶,一邊閒淡的問。
季莨萋坐在下方的紅木圈椅上,有些惆悵的說,“回皇上,都是來提親的……”
“你都十六了,也差不多了,太子前幾日還與朕提過,你這丫頭也合朕的眼緣……”
“皇上……”季莨萋連忙斗膽打斷他,“您忘了,我是您賜了封號的郡主,是您的義,您不會是打算……”
“朕正是此意。”皇上笑笑,“你這孩子朕喜歡,凌風那孩子不著調,配不上你,清弦那孩子又冷冰冰的,也不好,倒是斂兒,與你正好合適,你過去就是太子妃,也不算委屈你,改明兒,朕擬一道旨意,把你的賜號收回。”
“皇上!”季莨萋站起來,滿臉焦急,“莨萋不想嫁人。”
皇上悠然的笑笑,“嗯,前兩年你說不想定,是說想多陪陪你祖母,去年說不想定,又說想陪陪你妹妹,今年,你又想陪誰?”
“就算不陪誰,難道皇上就這麼想莨萋嫁了人,從此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日日在家裡持家務?到時候,莨萋就不能進宮陪皇上了。”
“這麼說,你還是爲了朕?”皇上喝了一口茶,語氣悠然,“等你和斂兒親了,朕就讓斂兒搬回太子宮,你也住進去,到時候日日在宮裡,你想來給朕請安,就過來,你說想陪朕,那做朕的兒媳婦,不是更方便。”
季莨萋瞭解皇上,知道他大概是下定決心了,眉頭狠狠一簇,說道,“那若是太子拒絕呢?”
“就是太子向朕提起的,怎麼會拒絕,你這丫頭,又打什麼鬼主意。”
季莨萋眼珠子一轉,“承蒙皇上厚,可是莨萋覺得,太子應該不會願意娶莨萋過門,皇上若是不信,莨萋親自去問太子,若是太子當真不願,皇上您就不要莨萋了,可好?”
皇上挑著眉,好笑的看著認真的小樣,角彎起,“你這個鬼靈,這是想對付太子去。”
“皇上您答不答應?”滿臉委屈,可憐兮兮的。
皇上哈哈一笑,“你若是能說服太子,朕就不勉強你。”這丫頭伶牙俐齒,又機靈百變的,若是換個人,只怕真的就被牽著鼻子走了,但是司蒼斂,皇帝還是很有信心的,自己的兒子是什麼子,他再清楚不過。
午膳過後,從宮裡一出來,季莨萋就直奔太子府。
太子府的門房說太子不在,季莨萋冷眉一挑,給高暢使了個眼。
高暢了拳頭,慢慢走上去……
一炷香後,季莨萋功殺進太子府,直書房。
書房裡,太子正跟杜信煒談正事,只聽外面一陣喧譁,兩人出去一看,就看到一個手矯健的丫鬟,正與司蒼斂邊的侍衛打一團,從樹上打到樹下,從房上打到房下。
而樹蔭底下,一個傾城貌的子正興致的看著天上的打戰……
“郡主,怎麼來了?”杜信煒滿臉驚訝。
司蒼斂卻猜到了是來幹什麼的,目頓時一斂,淡淡的對他揮手,“你先回宮。”
杜信煒不放心的看向季莨萋的方向,卻發現也正好看過來,兩人目在空中匯,對他微微一笑,杜信煒對點頭致意。
杜信煒離開後,司蒼斂按著眉頭,讓侍衛住手。
空中的打鬥暫停,司蒼斂無奈的看著對面的小姑,“今個兒是什麼風,把郡主都給吹來了,快進來坐。”
“太子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您解釋一下,皇上那兒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司蒼斂明知故問。
季莨萋看他那鐵了心跟對峙到底的樣,角泛起冷意,“你要娶我?”
“嗯。”他回答的特別坦。
“爲什麼?”
“因爲看上你了。”
“我沒跟你開玩笑!”皺眉。
“我也沒開玩笑。”司蒼斂散漫的笑笑,笑中,卻帶著誰都無法察覺的苦,“我與你說了三年,你以爲我同一個玩笑,會開三年?”
“你確實這樣做了。”季莨萋淡淡的說,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明日進宮面見皇上,你最好澄清,司蒼斂,不要我,你知道,我討厭迫。”
丟下一句話,司蒼斂還沒來得及表態,就走了。
看著的背影,他脣角乾,這個人,如是非要拒絕,爲何又偏偏遲遲不嫁,已經過了十六了,但凡有了夫君,他也不會再糾纏。
偏偏,不要他,不要司蒼序,不要司凌風,不要司清弦,誰都不要,但要單著,在他們面前晃盪。
司蒼序是被吃定了,對不敢再窮追猛打,司凌風似乎也是如此,至於司清弦,要說他真沒那個心,只怕也不會有人信,只是他稍微低調些罷了。
唯獨他,等不下去了,便用自己的方式,開始行了。
季莨萋,你既然沒有心上人,爲何不能嫁我?
第二天,宮裡。
季莨萋到的時候,就看到司蒼斂與皇上正說得歡暢,兩人臉上都帶著笑,相談甚歡的樣。
季莨萋走過去,請了安,就聽皇上說,“你來了正好,親事的日子,朕看,就下個月就有好幾天的好日子。”
親事!
季莨萋看向司蒼斂,司蒼斂對勾脣一笑,笑意直達眼底。
司!蒼!斂!
深吸一口氣,季莨萋收斂了眼中的寒意,看向興致的皇上,咬了咬舌尖,冰冷的開口,“皇上若是決定了,那就如此吧。”
“你……你答應了?”司蒼斂以爲自己聽錯了,頓時目瞪口呆。
他那樣實在有些可笑,睿智明的太子爺,何曾出過這樣的表。
皇上也愣了愣,還以爲這丫頭又會拒絕一番,竟然這麼爽快的答應了。
答應了?真的答應了?真的?
不,當然不會,季莨萋,怎會這麼容易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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