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安平侯的外孫謝笙？”

龍椅之上，皇帝含著笑讓起來，“果真如太后說的那般乖巧，謝卿將你教的很好。”

謝笙慌忙回神，躲開鐘凌寒的臉，暗道一句莫名其妙，按照宮禮叩首，恭敬起，瞧了一眼皇帝，抿了抿。

如今陛下五十出頭，神飽滿極威嚴，誰能想到幾年后，他就會一夜暴斃。

對皇帝，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在宮里的日子實際只有幾年，唯獨有一件事記憶猶新——半年后會有一場江南水患，為這事，皇帝不得不放棄出行計劃，將打造行宮的錢捐給災民。

那夜，陛下大發脾氣，差點將玉璽丟出去。

謝榮聽到皇帝嘉獎，喜不自勝，慌忙上前，“謝陛下謬贊！”

皇帝本就隨口一說，見謝榮如此激倒有些詫異，隨意的擺手讓他退下，對謝笙緩聲道：“你外祖對北歧有功，朕想對他嘉獎，但你外祖已經至侯位位列武將最高級，朕實在想不到有什麼賞賜比的上你外祖對北歧之功。”

“謝家丫頭，不如你來告訴朕，朕該給你外祖什麼封賞？換了北歧祖制，封你外祖安平伯如何？”

謝笙驟然抬頭，直直的看著皇帝，后背驚出冷汗。

陛下在試探外祖！

若說好，手握十萬兵權的外祖沒有拒絕，恐怕安平侯府今日就會滅門！

“噗通。”

謝笙迅速跪下，干凈利落，“稟陛下，臣認為不妥！外祖時常跟臣說一場勝仗多依仗所有將士和陛下，是將士們拋頭顱灑熱守住北歧國土，是陛下全然信任激勵將士們的心，才有如今的國泰民安！”

“外祖曾言居侯位已經有愧，遑論伯位！為安平侯為國戍守邊疆是本分，談何獎賞。陛下若真要賞，臣斗膽，請陛下賞賜所有將士！”

說罷，謝笙恭敬叩首，毫不給皇帝反駁的機會。

“謝笙，居然有此覺悟？”

鐘錦瀟詫異的看著，的，眸底多了一層欣賞。

上忽然多了好幾道視線，其中最炙熱的仿佛要將吞腹中，謝笙知道那是誰的，咬著牙才忍住沒有。

毅力不錯。

鐘凌寒冰冷的薄揚起若有似無的弧度，頎長的軀慵懶的靠在金鑾殿的柱子上，打量著龍椅上的皇帝。

遲遲沒聽到回音，謝笙額頭沁出一層汗，就在思考該如何暗示外祖之時，林靖馳爽朗的聲音在大殿響起，“若陛下恩準，老臣想為邊關的流民討百斤糧食。”

“至于這些將士，陛下乃明君，圣賢之名在外，就算老臣家這傻丫頭不提，陛下也是會賞的，對不對？”

原來，林靖馳惦念邊關百姓，并非貪權勢。

謝笙松了口氣，眼底閃過微微的流——外祖依舊和記憶中一樣，忠孝仁義，淡泊名利！

“你這老頭倒是能想，接上你外孫的話出來，本給你的封賞倒變兩份！”

皇帝臉上的沉一掃而空，從龍椅上站起哈哈大笑，親自將林靖馳扶起來，“朕會命邊境縣開倉放糧，將士們朕也會好好封賞！至于你，作為此次邊關一戰的最大功臣，朕賞你良田千畝！”

“順便，讓你的兒子和孫兒都回來吧！邊關有黃卿，夠了！”

林靖馳不可置信的看著陛下，隨即眼眶發紅，雙手匍匐在地，額頭重重在地上一砸，“老臣，謝陛下恩典！”

“你這做什麼！”

拽起林靖馳，皇帝帶著他往前頭走，回頭對謝笙吩咐，“謝丫頭，你去傳召，讓三萬將士進金鑾殿！”

百皆驚——這可是莫大的榮耀，竟然給了謝府的小丫頭？

謝榮兩眼溢出興的，恨不能沖過去把謝笙拉起來拽到外面。

謝笙脊背驟然一松，從地上緩緩起，端正的走到金鑾殿外，著那三萬悉的兒郎，揚起笑，“陛下有旨，宣北歧護國將士覲見！”

層層銀鎧甲迎著耀眼芒落在地上，三萬將士齊齊跪地，浩浩，“末將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